第42章 补二一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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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绷紧横扫,踹向身前的人。苏唐一脚狠狠踢在?劲瘦的腰腹上。
这里没有肋骨支撑,最为脆弱。
“嘭!
但苏唐却感觉自己像是踹了一块钢板。
“母……母亲……
以弥撒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
熟悉的气味以一种缓慢但又不容拒绝的姿态涌入鼻腔,那味道轻柔的萦绕在他周围,像是空气中浮动的暗香,让?在一瞬间产生了母亲就在他身边的错觉。
不是只有模糊影子的冒牌货,仿佛真正的母亲站在?面前。
梦魇蜘蛛的梦境加强了,甚至开始影响到?的其他感官了……
虽然理智清醒地告诉?,眼前这一切都是邪恶种卑劣的、欺骗的把戏。
但是……?想要毁灭幻象的手,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以弥撒抬起头,沉默地注视眼前的幻象。
弥漫在她周围的模糊雾气开始消散。
?终于看到了母亲,和?记忆里相同的,冰冷的面具下,清亮漆黑的瞳孔冷冷地俯视?……哪怕?的身躯比她更加高大。
“以弥撒。
对面的人缓缓开口。
朦胧的迷雾彻底散尽,熟悉的人影站在?面前,依然是她离开那天的模样。
梦魇蜘蛛在梦境中编造的人,都是以被操控者记忆为原型。
?看到的母亲一直笼罩迷雾,是因为?在努力隐藏记忆,不想让记忆里的人出现在肮脏的邪恶种编造的梦魇里。
因为?潜意思的抗拒,梦里的人也身影模糊不清。
但此时眼前的幻象清楚而真实,仿佛真的站在?身前。
以弥撒感觉一切思绪都被抽离,大脑变得迟钝。
?知道眼前的人是假象,但在这熟悉的呼唤声中,超凡种挺拔的脊梁还是一点一点弯折下去。
如同崩塌的山岳。
膝盖抵在冰冷僵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单膝半跪在地,骄傲的头颅缓缓垂下,像是在神像前垂首忏悔的信徒。
弯曲的脊梁上,荆棘留下的疤痕触目惊心,汗珠与血水,混合交
融,从?颤抖的睫羽上滴落。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咽喉,强势占据?的大脑。
莫名的灼烧感从?胃部一直延伸到喉咙,像是要将声带皮肉尽数融化,?张开咽喉,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对着身前的幻影,恭敬又虔诚,
“母亲。”
以弥撒闭上眼,无声地垂首静默,像是引颈就戮的死刑犯。
这场战斗,?已经输了。
?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
但?无法控制自己去沉沦相信一个梦魇里的幻影。
?无法再次对她动手。
梦境外,审判长原本在明暗之间反复闪烁的金瞳彻底黯淡下去。
?的身体像是失去电池的机器,彻底散失了攻击与自保的欲望,缓缓跪立下去。
尤斯塔瑟舔舐着伤口,眯起狭长的眼睛,深紫幽诡的瞳孔惊疑不定地看向跪立在地、完全失去抵抗意志的审判长。
之前,虽然?能操控审判长想起最恐惧之物影响?的判定,但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挣扎。
对方的意识一直在恍惚和清醒之间挣扎。
可现在,?像是放弃了所有精神抵抗,彻底沉入梦魇。
这样的异常,不仅没有让尤斯塔瑟放心,反而让?迅速警惕起来。
想到是苏唐进入梦境,亲自处理审判长,?就升起微妙的嫉妒和不满。
梦魇蜘蛛可以唤醒一切有智生物心底的恐惧,操控和编织噩梦,但大多数时候,尤斯塔瑟不会亲自去监视?们的噩梦。
大多数人噩梦大同小异,对?来说不过是浪费时间。
可此时,虽然明白自己已经梦境的主导权交给了主人,不应该再插手主人的计划。
可是,心底的嫉妒如毒焰,一点点啃噬心腔。
又在心火中滋生出强烈的窥视欲。
?甚至顾不上去攻击已经失去反抗力的审判长躯体,一边蜷缩着恢复伤势,一边将精神力沉入梦境中,无声地窥探梦境中的一切。
在刚看到以弥撒攻击自己的瞬间,苏唐还以为自己要在梦境里跟近战最强的大法官来一场全武行,没想到,她心理准备还没有做好,以弥撒就自己跪了下来。
之前尤斯塔瑟和她说时,苏唐还不大相信。
现在看来,以弥撒是真的害怕她。以前?追杀她时,她是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
苏唐略一思索,就想通了。
毕竟是将剑指向培育自己长大的‘主人’和‘母亲’,以弥撒也许一直是害怕的。
不过守序中立强大的理智压下了?内心的惧怕,对她动手的犹疑,只占据了?情绪的一点点,所以?动手才那么冷漠平静。
但尤斯塔瑟的技能特点就是,引出恐惧、放大恐惧。
梦境里的以弥撒,被梦魇蛛丝影响了判断力,原本只占据?一小块情绪的恐惧,以及弑主弑母的后悔,被无限放大,才有了这样的反应。
这样一点都不体面的大法官,也许也只能在梦境里看到了。
不过,她正好利用?这份恐惧。
以弥撒的‘不死’能力堪称逆天,不是他们目前能解决的,一旦让?清醒,尤斯塔瑟必死,她现在的身份也可能保不住。
必须让?的精神沉浸在梦魇里,给尤斯塔瑟恢复的时间。
苏唐目光俯视着半跪在地上的以弥撒,微微眯了眯眼睛,听到?喉咙里艰难滚出的母亲二字,轻轻笑了一声。
“啪。
苏唐打了响指,身后便自动凝聚一把高脚椅。
她看也未看,径直坐下,脚尖抬起以弥撒的下颚,
“怎么?这声母亲叫得很烫嘴?
低垂的头颅被迫抬起,露出一张英俊冷峻、庄严神圣的脸来。
金色的发梢落在?两颊,?金色的长睫颤抖,肃穆沉静的黄金瞳直视身前的人,眼睫下却悄悄浮起一点湿漉漉的水雾来。
作为守序古板的大法官、审判长,?从来沉着冷静,威严不可侵犯,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这极具上下准备和羞辱意味的动作让?胸腔里翻涌起难言的耻意。
身体因为羞耻感而迅速升温,绯红一路从?脖颈爬上眼睛。
更让?恐惧的,自从和母亲决裂,?实在是太久没有和她接触。
此时仅仅只是隔着军靴的触碰,都让?头晕目眩,甚至产生了一种甜蜜的错觉。
这份迷幻的甜蜜错觉让?更加感到羞耻和难耐。
它们与背叛的纠结和忏悔,亵渎自己职责的痛苦以及……对‘母亲’那份不
可言说的微妙感情,一起发酵、爆炸,让?大脑空白。
以弥撒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被撕掉伪装,暴露在光明之下。
?下意识躲闪目光,将脑袋偏向一边,不愿意让身前的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异样。
哪怕知道她另一个身份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