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子门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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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

    “阿嚏??!”

    与此同时,客栈之内,周稚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陈穗和见状放下书卷,替周稚宁将半开的窗户关紧,关切道:“近来起了很厉害的北风,周兄若要夜晚温书,需将窗户关紧些,以免染上风寒。”

    “多谢陈兄关怀。”

    周稚宁拱手致谢。

    经过陈穗和的坦白,他们二人的友谊更进一步。用过晚饭之后,陈穗和就主动来找周稚宁一同温书。二人秉烛夜读,确实比一个人埋头苦读感觉好的多。

    “再有三日就要考第二场了,周兄可有把握?”陈穗和问。

    第二场是考论文一道,虽然听起来简单,但要在短时间内写出新意,又要贴合考官想法,就是极难。

    周稚宁便摇摇头:“尽力而为罢了。”

    陈穗和闻言,笑道:“周兄自谦了。”

    烛火摇曳,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眉眼衬的格外意气风发:“我还望与周兄一同中第,来年春闱之时,二人结伴同行呢。”

    周稚宁笑了笑。

    随后二人又互相交流了一下自己写论文的心得,直到半夜晓静之时,陈穗和才退了出去。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依旧是晨色熹微之时,周稚宁和陈穗和结伴挎上考篮去了贡院。

    审核流程与之前的别无二致,不多时,乡试开始,这回的题目是:“礼以安上治民。”

    这句话的原句应该是:“安上治民,莫善于礼”,是出自孔丘的《孝经?广要道》,主要释义是“更使君主安心,人民驯服,没有比用礼教办事更好的了。”①

    这个考题与院试时候的论一样,都是考“礼”之一字,以校验考生是否具有做官的潜质。只是院试之时可以答的粗浅一些,但乡试之时就得细细琢磨,且要言之有物,角度新奇,才能从众多考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周稚宁抿起唇,还是先行将墨研开,构思大致思路。

    在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里面,统治者们之所以崇尚儒道,皆是因为在儒道的核心在于礼教。所谓“以礼治国”,就是构建一种长幼有别、尊别有序的社会体系,通俗来说,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在这种管理下成长起来的百姓易于管理,如同绵羊一般,若不是真将人逼到走投无路的那一天,轻易不会造反。

    虽然这种思想内核实在容易磨平人的血性,但也不得不承认,它在维持封建王朝存在这一点上占据关键位置。

    于是,周稚宁执起羊毫笔,在浓黑的墨汁中略蘸了蘸,落笔写下:“乡饮礼酒,始于西周,颓于元而必盛于明……”

    乡饮酒礼从西周开始,是古代士大夫们向百姓宣传正确礼仪的地方活动,主要宣扬尊老敬贤,伦理教化。但自西周礼乐崩坏以后,这个风俗也逐渐没落。如今明朝若要以礼教治民,那最方便,也是最有渊源的方式就是重新恢复“乡饮酒礼”。

    从乡饮酒礼盛行之时,西周君安民乐的盛况,到中间礼乐崩坏的惨景,再到如今恢复礼治的必要性……周稚宁笔耕不辍,将文章写的调理清晰,有条不紊。

    写完后,周稚宁又好好誊抄了一番,等到敲钟过后,周稚宁就交了卷。尔后不久,陈穗和也紧跟着周稚宁出了考房。

    两人在贡院内相遇。

    陈穗和笑着走近:“看来我这次又差了周兄一步。”

    “侥幸而已。”周稚宁拱手。

    二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很快又有其他考生从考房里走了出来。

    总体来说,这第二场的考试并不难,所以大家交卷都比较快,神色也比往日里轻松。

    于是很快就凑齐了十五人之数,胥吏打开后门,放一众考生离开。

    有几个年纪稍轻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神色之间颇为自得:

    “以往科考,我北直隶府考生名次一直落在南直隶府后头,但今次科考,我势要让这天变一变。”

    “这么说来,想必王兄已是胸有成竹了?”

    “胸有成竹不好说,但愚兄自以为定不会差给南直隶府那帮人。”

    ……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将其中那个“王兄”捧的颇高。

    陈穗和略一思量,对周稚宁耳语道:“周兄以为如何?”

    “题目虽然不难,但不难也是难。”周稚宁也是耳语回应,“简单的题目最难写出新意,稍微不慎,名次就会不佳。”

    但是这个问题那几个少年显然没有意识到,还以为题目不难是自己天生聪颖,稍稍运笔,就可以力压群雄。

    这样的心态属实骄狂,陈穗和颇为看不上眼,便不想再过多注意,可偏偏对方又提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名,让周稚宁和陈穗和都侧目而视。

    “都说南直隶府之中,赵徽那厮的学问排第一,周明承那厮的学问排第二,余下的唐衔青之流不过是陪衬。那咱们北直隶府之中,以推举学问而论,谁又能得第一呢?”

    “那自然是赵厉、宋基、刘濂这几位。”王兄以手揣袖,摇头晃脑,“再有一人,听说是工部主事陈大人的长子,从南直隶府而来,如今暂住在招松客栈。这个人学问也是不错,曾写过几首小诗。我拜读过,才情乃是上佳。”

    陈穗和到底是个少年人,被他人这样夸赞,免不得有些脸红:“真是惭愧,那些小诗都是我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用的。当不得夸……”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王兄又啧了一声:“倒是他身边有一位唤作周稚宁的,名不见经传,既没有文章传出,也不见有小诗刊印。啧,与这样的考生交往,倒显得陈穗和俗气。”

    陈穗和这回脸更红了,只不过是被气红的。

    与周稚宁一同温书的这两天,他知道周稚宁绝对不是平庸无能之辈。有时周稚宁只是随便给出两分见解,就绝对是剑走偏锋,可偏又能落到实处的好点子。

    他有心想上前争论,但又觉得为了名誉之事,而将周稚宁扯进来当街与人舌战,又不是周稚宁一向的作风。

    “周兄??”

    陈穗和看向周稚宁。

    “人言而已,不听就过去了。”周稚宁面色不变,“还是快回客栈温书的好,三天后的第三场考试要考时政,朝廷最新出的司法条律你可曾背熟了?”

    陈穗和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对周稚宁拱手施礼:“周兄说得是,若是为了这些身外之言影响了温书,那才是大大的不值。”

    周稚宁点头。

    二人随即不再看这几人,大步流星地掠过他们,径直往客栈去了。

    到了招松客栈之后,一打眼,客栈掌柜便满脸带笑地朝着他们迎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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