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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静园时,忍不住开口:“你还是告诉我吧,为何是一个姓氏?”

    裴玄嘴角暗暗上扬,状若稀松平常道:“不为何,裴又不是国姓。”

    既不是国姓,那谁都能取这个姓。

    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李穗儿有种被耍的感觉,“那你装什么高深莫测,神秘兮兮的样子。”

    害她以为他真和长公主有什么亲缘关系,要是这样的话,她杀晋帝不就杀他亲族。

    “我哪有装高深莫测。”裴玄大呼冤枉,他只是不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了点。

    “就有!你就是故意吊我胃口,让我好奇,你的小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

    正逢马车停下,到了静园门口,李穗儿把空碗塞到他手里,欲跳马车。

    裴玄生气拉回她,“不要乱动,一会脚伤更严重。”

    李穗儿倔脾气上来,推开他,扬着下巴道:“不用你,我单脚也能跳马车。”

    然后扶着门框,单脚跳下马车,却还是高估了身体对平衡的掌握,一整个往后仰,两瓣屁股蛋儿结结实实着地,而那地上还有几块凹陷不平的石子,正中尾巴骨。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想逃也逃不掉。

    李穗儿肠子悔青,早知道就不和他耍小脾气,看看自己如今这个狼狈的姿态。

    左脚用一条绸带半吊在床柱,面朝下趴在床榻上,里里外外透着膏药的清香。

    裴玄端药坐下,小声问她,“还痛吗?”

    闻到草药的味道,她更加悲伤,盖着被子,头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宛若一具冰凉的尸体。

    “可以不喝药吗?”她声音发闷。

    “这是镇痛的药,喝了会好受点。”

    被子耸动了一下,李穗儿拉下被子,抬头看他手,终于不是海碗,而是巴掌大的碗,见她要看,裴玄贴心地放低手的高度,给她看碗里的草药。

    乌漆嘛黑的,但只有半碗的量,可以一口闷。

    “那喝吧。”

    “好。”裴玄小心翼翼为她翻了个身,垫高枕头,亲手给她喂药。

    “我可以一口闷的。”李穗儿伸手要拿药碗。

    裴玄摇头,“药烫。”

    他坚持要喂,每一口吹凉了送到她嘴边。

    李穗儿老实喝下,也不喊苦,精气神像被抽掉,比枯黄的小白菜还蔫儿,裴玄不由心疼道:“要是苦可以喊出来。”

    她瞅了他眼,莫名道:“是甜的。”

    “甜的?”裴玄诧异,抿了口药,的确是甜的,难怪她今天喝药没有哭天喊地,看来医官都摸准了她的习性,连药都往她喜欢的口味偏去。

    喝完药,又将人翻过面继续趴着,裴玄看了眼天色,话到嘴边又咽下,想问今晚能不能回主屋睡,但又拉不下面子,坐在床边静默许久才起身。

    “你好好歇着,不要乱起身,有事叫柳嬷嬷和菊香。”

    说罢,他离开了主屋。

    李穗儿抬头看他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有些酸胀失落,她想留下他,可又不好意思开口。果然一旦开了冷战的口,再找台阶下就难了。

    夜深,万籁俱静,柳嬷嬷来回了两次主屋的情况后,西厢房的光也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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