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圆房(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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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闹腾的事情,也被传了出来,不少县学的学子和教谕都知道了这件事,让他颇是没面子。

    因此,裴渡并没有邀请他,他却厚着脸皮来参加喜宴了。

    沈教谕拿着酒盏过来,“裴渡,老夫敬你一杯,老夫当年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现在你成了秀才,更要不骄不躁,继续用功读书。”

    看到沈教谕,裴渡扬了扬眉,名单中并没有沈教谕的名字。

    他淡淡笑了笑,“这是自然。”

    顿了顿,沈教谕道:“裴渡,老夫今日不请自来,其实是向你赔罪的。”

    赔罪?

    裴渡从府城回来,喻纾还有裴母只说一切都好,并未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渡淡声道:“沈教谕为何赔罪?”

    沈教谕道:“韫儿性子顽劣固执,前不久去食肆,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心思并不坏,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裴渡眉心微皱,沈韫去了食肆?

    他招招手,把裴林唤来,“林儿,前些天食肆里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二嫂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啊?”裴林替裴渡喝了些酒,此刻脑袋有些晕,他摇摇脑袋,“沈教谕的女儿突然来到食肆,她嫌弃二嫂的出身,又当着二嫂的面,说些风言风语的话,说她差一点就要嫁给你了,还说你娶二嫂,对你没有助力,你和娘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二哥,那个人可没什么好心思,处处都在离间二嫂和你、和娘的感情。这些话可不是我胡编乱造的,当时有不少客人在,那些人可都听到了。”

    裴林把沈韫那天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沈教谕脸色很难堪。

    他忙道:“裴渡,韫儿她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她就是性子急了些。”

    裴渡神色冷下来,“不是故意,那她为何要对我夫人说这些话?这就是沈教谕口中的心思不坏?”

    沈教谕一时哑言,他嘴巴张了张,“裴渡,我知道是韫儿做的不对,回去后,我和她娘也狠狠训斥过她了,她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裴渡前途无量,沈教谕不想和裴渡撕破脸皮。

    他道:“念在我们师徒一场,喝下这杯酒,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好?”

    裴渡淡淡扫他一眼,“沈教谕,我与你是师徒,可错了,就是错了。原谅不原谅,也要看我夫人的意思。若想就此揭过,让沈韫到我夫人面前,亲自向我夫人赔罪。”

    沈教谕面色一僵,正是沈韫不愿意低头,他才厚着张老脸来向裴渡赔罪的。

    任何学子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沈教谕以为裴渡会给他一个面子,没想到并非如此。

    他脸上挂不住,“裴渡,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夫已经向你赔罪了,你还要怎么样?眼下,你不过是个秀才罢了,你确定要和老夫撕破脸皮?”

    裴渡懒得应付他,“沈教谕不请自来,说是赔罪,却又毫无诚意,林儿,送客!”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下面子,沈教谕恼羞成怒,“裴渡,接下来你还得在县学读书,和我闹翻,对你并没有好处!”

    送客这事,裴林最拿手了。

    他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放,“沈教谕,您老人家也没喝几杯酒,这脑子怎么就糊涂了?”

    “我二哥他可是一等廪生,学政大人特地让我二哥去府学读书。我二哥啊,不在县学读书了,你老人家的威风,就别对着我二哥使了。”

    沈教谕气得脸色铁青,是啊,他把裴渡要去府学读书的事情给忘了。

    今日喜宴上的宾客大多都在县学读过书,闹了这一出,要不了半下午,事情就能传出去,他可谓是颜面尽失!

    见沈教谕一动不动直喘粗气,裴渡薄唇轻启,“林儿,沈教谕年纪大了,他老人家走不动路,你去送送他!”

    “好嘞,二哥!”裴林用力攥着沈教谕的胳膊,把他撵出了酒楼。

    为了方便,喜宴在酒楼举办,送走宾客,时候不早了。

    进到新房的时候,喻纾身上还穿着嫁衣,正在用膳。

    见裴渡进来,喻纾笑着问道:“你要不要再吃一些?”

    裴渡坐下来,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他并不饿,不过是陪着喻纾用膳罢了。

    裴渡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才用膳?”

    酒楼里有一部分宾客,裴家这里也有一些。

    裴渡又道:“可是今天院子里人太多,芙儿忘记给你送晚膳了?”

    喻纾忙道:“不是,是我刚才不太饿,所以这会儿才用膳。”

    喻纾擦擦嘴角,仔细打量着裴渡,“你喝醉了吗?要不要给你准备点醒酒汤啊?”

    裴渡唇角漾起笑,“许是醉了吧!”

    “真的吗?”喻纾怀疑地看着他。

    真正醉酒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的,喻纾伸出三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裴渡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不知道。”

    喻纾又比划了一下手指,“那,这是多少?”

    裴渡仍然道:“不知。”

    “裴大秀才,那你知道什么呀?!”喻纾嗔他一眼。

    裴渡的眸子,像盛了一杯满满的清酒,泛着水光,让人看一眼,便醉了心神,他沉声道:“我只知道,我想亲你!”

    喻纾脸一红,“你…你就是故意的吧!”

    裴渡勾唇低笑,“可能是吧!”

    他身子前倾,带着薄茧的指腹,抬起喻纾的下巴,缱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气息,带着清冷的味道,可落在她的肌肤上,又让人止不住颤栗。

    从她的唇角,来到她的锁骨,渐渐地,又不断往下。

    每到一处,像是过电般。

    她身上层层迭迭的嫁衣,被裴渡修长如玉般的手指解下,一件件落到地上。

    看到喻纾白皙莹润的细肩,裴渡喉结微动。

    喻纾全身软下来,仅有的意识,让她推了裴渡一下,“我还没洗澡。”

    裴渡声音沉下来,“待会再洗。”

    喻纾的肌肤如瓷,海棠色的小衣穿在她身上,越发衬得她白皙莹润。

    因太过害羞,喻纾纤细的睫毛翘动着。

    裴渡轻轻吻在她的眼角,“可以吗?”

    胸前的弧度上下起伏,喻纾攥着被角,声音很轻很轻,“你…你轻点。”

    轻拢慢捻,在喻纾意乱情迷的那一刻,短暂的不适后,那股让人沉沦的感觉又传遍全身。

    眉间一滴细汗落下来,喻纾脸颊绯红,妩媚动人。

    感受到裴渡的动作,她忍不住道:“你不累吗?”

    刚刚不是有过一次了吗,虽然时间短了点,可他怎么还来啊!

    裴渡眼角一抽,大掌又攥上喻纾的细腰,“刚才不算。”

    新婚之夜,是他没经验,他总不能让喻纾只记着刚才的那一次。

    喜蜡静静燃烧一整夜,美人玉软花柔,婉转低/吟,一支海棠在帐子里尽数绽放,珠露点点,姝色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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