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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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恍惚的表情,苏晚青笑了声:“他人呢?”“书房吧。”
苏晚青拿着手机起身,看到查琴之身上还挂着围裙,劝解道:“妈,你歇会儿吧,让你来是看看孩子的,不需要你干活。”
“早上又有人送了几套小衣服过来,”查琴之也起身,“我洗完再歇。”
苏晚青脚步顿住,回头看她:“谁送的?”
查琴之摇摇头:“一个女的,四十多岁的样子,戴这个乌漆嘛黑的墨镜,把衣服放下就走了,里面还有个小金锁,我拿给小闻看了,他给收起来了。”
苏晚青若有所思地去了书房,怕宝宝睡了,没敲门,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头进去,闻宴祁怀里抱着孩子,面前的书桌上搁着一份报表,正在争分夺秒地看着。
电脑有辐射,这段时间公司里的项目文案和报表,都是李泉整理成纸质版送过来的。
闻宴祁看到她,眉梢轻挑,用口型说了句:“过来。”
苏晚青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看了会儿,宝宝睡着了,肉乎乎的小脸靠在爸爸的肩上,嘴巴都挤成嘟嘟嘴,睫毛虽然稀疏,但胜在又长又直,皮肤褪去了黄,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
“这是我生得吗?”苏晚青压着声音,得意地弯起唇角,“怎么那么好看。”
闻宴祁没说话,只是仰起头,苏晚青看清他的意图,弯下腰,贴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过去,他贴近她耳畔:“你生得,像你。”
苏晚青轻笑了声,想去拉椅子坐到他旁边,椅子一角不小心撞到了桌腿,声音不大,宝宝动了一下,闻宴祁轻轻拍了几下,声音很轻:“妈咪不是故意的,宝宝原谅妈咪吧。”
闻宴祁穿着白色短袖和灰色卫裤,明明单看年纪也不大,可手臂里托抱着一个小娃娃,大约这世上所有的不和谐都是因为没看习惯,苏晚青之前还想象不到他抱孩子的样子,如今天天看着他胸前挂着的小挂件,竟也和谐得很。
苏晚青不敢再拖椅子,坐远了几分,觉得眼前这一幕特别美好,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放下手机,宝宝就又睡着了,闻宴祁歪着头看她,压着声音:“我上午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儿。”
“什么?”
“球球。”闻宴祁侧头,煞有介事地研究了几秒,“她的脸,好像个球。”
“......”苏晚青的嫌弃都写在了脸上,“你现在下楼去溜溜,看见五只宠物狗,有三只都叫这个名字。”
闻宴祁听后扬起眉梢:“翟绪也这么说。”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商量了一个不那么像狗的小名,叫小包子,倒是也衬闻宴祁的心意,反正用来形容那张肉乎乎的小脸蛋也是恰如其分。
回了房间,苏晚青用刚刚拍得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里,拉上的窗帘还是透了些光,闻宴祁背对着坐在椅子上,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有几缕发丝落了光,而他清隽眉眼低垂,正在看怀抱中熟睡的小宝宝。
两分钟后,动态上多了一个小红点,有人点赞了,她不看也知道是谁,那是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她打开梅清的对话框,什么话都没说,就看见昵称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两分钟后还是没有新消息过来,苏晚青放下了手机。
她能做得不多,再多,也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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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一百天的时候,翟绪嚷嚷着在家办个百日宴,苏晚青将近四个月没上班,正闲得发霉,于是就同意了。
请了两位厨师,来得几乎还是当初参加婚礼的那几位朋友,说了不用送东西,可依旧没人空着手来,都说想沾沾喜气,杨沅沅带了小金镯子,翟绪兄妹俩买了块羊脂白玉,梁蔚轻给宝宝准备了能穿到三岁的衣服,苏量依比较特别,带了把电吉他过来。
“斯摩曼的啊,可值钱了,反正我那乐队也解散了,送你女儿吧,五岁就能抱得起来了。”
苏晚青哑然失笑,刚想道谢,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往旁边看,翟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是没朝向他们,可耳朵就差竖起来听了。
“别搭理他。”苏量依嗤了声。
那吉他是翟绪送的,确切来说是上星期刚送,多吉利,送的时候她那乐队刚刚解散了,苏量依觉得她跟这吉他八字不合,想还给翟绪他非不收,还跟她说不要可以扔掉。
二三十万不是小钱,斯摩曼也确实难得,苏量依舍不得丢,正赶上今天这个日子,在群里看了一圈儿,她能想出来的东西全被别人送了,索性就把吉他送了过来。
翟绪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苏量依装没看见,问苏晚青:“我戒烟了,能抱抱你家姑娘不?”
苏晚青笑了声:“那你可能要去排队。”
自从人到齐,苏晚青自己就没抱过孩子,杨沅沅和沈梳音抢着抱,苏量依走过去,等了会儿没机会接手,干脆拿出手机,录了段小视频。
虽然出月子后她们也没少来过,但几个月的小孩一天一个样,几天没见就长开一点点,一百天的进步就是会笑了,沈梳音捣鼓着她的小相机,捕捉了好几张小包子咧嘴笑的照片。
苏晚青站旁边看了会儿,没瞧见闻宴祁,又往厨房看,他正在水槽边洗水果,梁蔚轻站旁边,两人像是在聊着什么,没一会儿,梁蔚轻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目睹着梁蔚轻从厨房出来,苏晚青悄悄溜了进去。
邢姨在背后备菜,闻宴祁在洗车厘子,一颗颗饱满果子在他冷白的手指里浮浮沉沉,苏晚青低头看了会儿,问他:“你刚刚跟老梁说了什么?”
闻宴祁撩起眼皮:“你问这个干嘛?”
苏晚青神秘兮兮:“我刚刚听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闻宴祁挺直的颈项透着倨傲,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下移,最后停在某处,唇角勾起几分,戏谑地笑:“多大?”
“有你的大吗?”
苏晚青属实没听明白,怔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看了眼背后忙碌的邢姨,见她没注意到这里,才羞赧地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
自从她怀孕以后,两人就没再同房过,孕中期和出月子以后有过几次边缘性的聊以慰藉,男人不够尽兴,就演变成嘴上占便宜,没人的时候他骚话说得一套接着一套,仿佛看她脸红有什么精神快感,能颅内似的。
闻宴祁笑了声:“行,正经一点,什么秘密?”
“就是那个......”苏晚青搅着手,“梳音刚刚把我拉上楼,跟我说了一件事,然后求我帮忙,还让我顺便求求你也帮忙。”
“她有什么忙是我们俩能帮上的?”
翟绪就这一个妹妹,嘴上虽然厉害,生活里是真的疼她,从小到大都是有求必应的,更别说还有梁蔚轻,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哥哥,有时候翟绪乱吃飞醋,都觉得他俩更像亲兄妹,沈梳音对他没什么好脸,对梁蔚轻那可是小天使一样乖巧可爱。
闻宴祁低头洗水果,半晌只听见水声,抬起头,看到苏晚青憋闷的脸色,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事情,你先说。”
“就是......”苏晚青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但想起刚刚沈梳音双手合十求她的模样,还是开口了,“梳音说她打算过生日的时候跟老梁告白。”
她刚听到这事儿时也震惊了好久,印象里这两人一直是以兄妹身份相处的,苏晚青孕晚期包括生产后这几个月没怎么跟沈梳音聊过天,问了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年初,沈梳音参加了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在朋友圈说了这事儿,决赛当天梁蔚轻去看了。
“就这么简单?”苏晚青有些难以置信,“他专门去看你的?”
沈梳音摇摇头:“那天下午他去开发区办事,晚上回去的时候经过我们学校,顺便去看看的。”
那就更无法理解了,苏晚青问她:“你确定吗?”
沈梳音捂着自己的胸口,认真地说:“当我下台的时候,看到他捧着一束花笑着朝我走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跳加速,突然比刚刚在台上还紧张。”
这事儿听起来太匪夷所思,小姑娘大一上学期受了情伤后再也没谈过恋爱,这是时隔两年后第一次跟她聊自己的感情问题,苏晚青没好意思泼冷水,下了楼就来找闻宴祁支招了。
“你了解老梁,我跟他也不算熟,就只知道他喜欢过赵荟西,这几年也没见他跟谁交往过,他是不是就喜欢那种不爱搭理人的高冷御姐啊?你觉得他会喜欢梳音这种小姑娘吗?”
闻宴祁听到这话,沉默了好几秒,才关上水龙头:“这事儿没门。”
翟绪要是知道了,别说十年兄弟没得做,他能提刀把梁蔚轻砍了。
他塞了颗车厘子到苏晚青嘴里:“老梁自己知道吗?”
苏晚青嘴巴鼓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帮不了,你也别帮。”闻宴祁帮她擦了擦嘴,眼睫垂下来,目光平直无绪,“翟绪不会同意的。”
才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可梁蔚轻今年已经过完三十岁的生日了,别说翟绪了,梁蔚轻自己就不可能答应,他俩刚认识的时候,沈梳音还在上小学,梁蔚轻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闻宴祁几句话把她的想法堵死了,苏晚青忧心忡忡地转身看,沈梳音还在兴高采烈地拍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选了条多难走的路。
好在她还年轻,年轻时的热爱都很短暂。
闻宴祁察觉到她骤然低落的情绪,想起什么,声音漾着浅浅的笑意:“你知道刚刚老梁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他说女儿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闻宴祁顿了几秒,“长大后谈恋爱,带回来一个黄毛小子跟你说那是她男朋友。”
苏晚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怎么办?”
闻宴祁耸了耸肩:“能怎么办?教她保护好自己,剩下的,让她自己去体验。”
苏晚青捻起盘子里洗好的一颗车厘子,礼尚往来地塞到他嘴里:“你最好是。”
依她这三个多月的观察,闻宴祁就是个十足的女儿奴,晚上起夜去看孩子的次数比她还多,明明产前上了培训班,都听老师说了不要让孩子养成抱着哄睡的习惯,可每晚临睡前不抱着哄一会儿,他自己就像没着没落似的,压根睡不着。
“她现在就是小包子,除了哭和笑什么也不会。”闻宴祁站姿懒散,为自己辩解道,“等她长大后就知道了,爸爸是爱她的,但同时,她也是自由的。”
......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后众人蹲坐在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聊天,到了小包子进食的时间,苏晚青抱着孩子上楼,杨沅沅像是有话说,跟着她一起上去了。
果不其然,门一关上她就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男朋友跟她求婚了。
苏晚青听笑了:“什么时候,你答应了吗?”
“在电影院求得,人太多,我怕他下不来台,就答应了。”杨沅沅叹息一声,走到床尾坐下,“他这周末还要带我去见他妈,我有点害怕。”
苏晚青知道她害怕什么,笑着宽慰:“女大三抱金砖,你又没比他大多少,怕什么啊?”
“我知道,就是......”杨沅沅挠了挠脸,“我觉得他还不够成熟,你说求婚那么大的事儿,他都没暗示我一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要真不答应他,他还能真在那儿长跪不起啊。”
“我估计他还真能。”
苏晚青生孩子之前见过她那个男朋友一次,完全长在杨沅沅的审美点上,一米86,宽肩窄臀,留个寸头,还是她最爱的单眼皮,杨沅沅读研那会儿天天想着谈恋爱,心心念念的理想型就是这种小狼狗型的男友。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苏晚青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杨沅沅,有一回她心血来潮剪了个狗啃式刘海,自觉丑得没脸出门见人,那男生还专门在网上自学,熬了两个通宵给她勾了顶帽子。
虽然款式不咋地,还漏风,但至少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的。
“我之前觉得跟他就是玩玩,没想过以后,可他现在求婚了,我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必须要决定的时刻,往前就是结婚,往后就是分手。”杨沅沅苦恼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觉得他都没想好结婚代表了什么,估计就是脑子一热求得婚。”
苏晚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充当倾听者的角色,听她絮絮叨叨地聊了会儿,杨沅沅列举着对方的优缺点,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讨论床上功夫的问题时,她问苏晚青:“我感觉他挺厉害的,但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个什么水准。”
说完就惋惜地看向苏晚青:“要是跟他结婚,那我这辈子也没机会知道了。”
苏晚青轻轻晃着摇篮,试图捂住小包子的耳朵,慢声细语地说:“宝宝长大后不要学沅沅小姨哦。”
杨沅沅:“......”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临走前,杨沅沅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她:“给,我都帮你洗好了。”
苏晚青打开袋子,只看到零星的几块黑布,随口问:“这什么?”
“情/趣/内衣。”杨沅沅语气十分平静,宛如当年把避孕套塞进她包里时一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年没做过了吧,看看,小脸蜡黄蜡黄的。”
苏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