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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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起来。”闻宴祁把抽屉合上,抱着她坐起来,又把枕头垫在她腰下,一副盘问的架势:“今天晚上不是加班?”
“怎么说呢。”苏晚青把头发别到耳后,做作地开口,“青峰乳业的案子结束了,明天早会要论功行赏——”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顿了几秒,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胸口:“你老婆,也就是我,要升职了。”
之前闻宴祁教过她怎么找客户,青峰乳业这个案子就是她在官网上看到的,当时去见客户方礼苒就带上了她,后续一系列的对接都很顺利,这是她运气好,可闻宴祁多少也有点儿功劳。
“不过你是我家属,这功劳还是得记我头上。”
苏晚青笑得肆意,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朝他张开手臂,“你的梦想即将要实现了诶,还不快过来?”
与她的开心相比,闻宴祁的唇角僵滞了几秒:“今天......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苏晚青不悦地拧眉,“你刚刚不是还挺行的吗?”
闻宴祁有苦难言,翻身下床走到桌子前,把苏晚青倒得一整杯白开水都喝了下去,才迎着光寡声开口:“我今晚有应酬,喝了一杯香槟。”
“......”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苏晚青揪着被角:“一杯香槟,应该没有大碍吧?”
“小碍也不行。”
闻宴祁端着空杯子走过来,帮她把枕头放平,嗓音淡淡的,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先睡,我再去倒杯水。”
“......”
他说完就走,揉皱的衣服贴在后腰上,肌理分明的线条在光线下轮廓分明,苏晚青越看越气,听着脚步声下楼,干脆翻身把最后的光源也关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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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怨气入睡,也没睡踏实,感觉身边人来来往往的,没消停过,连带着她也静不下来,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梦里闻宴祁倒是没掉链子,灼热的吻落在她颈后,苏晚青乖巧地应承着,上半身勾起来,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沉浸在极度契合的舒适里,直到真实的触感传来,她睁开眼睛,看见窗帘缝隙里漏出来微弱天光,再一转身,有人已经不辞辛苦地劳作起来。
苏晚青抵上他的胸膛,睡眼惺忪地问:“现在才几点?”
闻宴祁掐着她的腰,埋首在肩侧,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调子喑哑:“还要半小时你闹钟才会响.”
“你不是喝了......”
闻宴祁撑着手臂抬眼看她,光影错落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上得逞的满足:“我一晚上没睡,喝了十几杯水。”
梦境变成现实,看在他那么努力的份儿上,苏晚青也没说什么,双臂懒懒地张开,肩带滑落下去,她揽住了他的脖子,瓮声瓮气地低语:“老公好棒。”
闻宴祁看透她的用意,隔着布料掐了她一把,嗓音含混,带着薄淡的笑意:“说什么都没用,厚积薄发是我的座右铭,你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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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九月底,秋意渐浓,又到了广告公司金九银十的营销旺季。
今年的国庆节出行计划又要泡汤,原因不在她,闻宴祁出差荣港半个月,国庆节也回不来,两人只能商量着,假期第一天苏晚青去荣港找他,简单地度个假,顺便也去墓地看看奶奶。
最后一个工作日,旁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去哪儿玩,唯有苏晚青怏怏地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地捧着手机下棋。
doris点了奶茶,拖着椅子过来给她一杯,在封纸被捅破之前,苏晚青拦住了她:“我不想喝,你给别人吧。”
“你最喜欢的杨枝甘露诶。”
苏晚青垂下眼皮:“太腻了。”
doris打量了她几秒:“那好吧。”
她把奶茶放到了kim的工位上,再一转身,跟她找话聊:“假期你打算跟闻总去哪儿玩啊?”
“他在荣港出差,我去找他。”
doris听了后眼睛瞪圆了:“你去过几天?”
苏晚青换了个胳膊垫在下巴上:“回来也是我一个人,应该过到七号吧。”
“我也好久没去荣港了。”doris啧了声,想起什么,“草叶街有家海鲜大排档,生腌特别好吃,你去了可以试试。”
苏晚青对海鲜向来兴致寥寥,生腌更是敬而远之,随口应了句:“不喜欢吃那些。”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病恹恹的气质,doris拧眉看了会儿,蓦地凑近:“你好像瘦了诶。”
苏晚青坐起来,捏了捏自己的下颌:“有吗?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苏晚青抬起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反应太不正常了,doris捂住嘴巴,激动地抬高声音:“我说中了?”
“......”
苏晚青也惊诧于她这天赋异禀的直觉,拉过她的手:“你小点声,还没去检查。”
“为什么不去?”
因为她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才想起来,例假好像已经推迟一周了,本来打算明天去医院检查的,刚有了这个想法,没想到下午就被doris看了出来。
苏晚青抹了把额上的汗:“你属狗的吧,鼻子那么灵?”
doris的兴奋都写在脸上,拉住她的胳膊:“干嘛要等明天,就现在去啊,假期第一天医院人肯定多,你不着急知道结果吗?”
“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要紧的......”苏晚青声音越来越低,“要是真有,也不会跑。”
这话说得......
doris盯着她瞧了几秒,蓦地笑出来:“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虽然备孕一直是计划内的事情,可她确实有点儿紧张,孕育小生命不是一件小事,在迎接这个结果的时刻,她希望身边有人陪着她。
“那......”苏晚青看着doris,犹犹豫豫地开口,“你陪我去吧,全勤和半天工资我给你报销。”
-
荣港新业路的悦金酒店,一场无人驾驶技术论坛峰会落幕,主办方邀请了与会人员出席酒会。
闻宴祁有意入股荣港的一家科技公司,对方自上个月月初抛出橄榄枝,他就开始了出差,长达半个月的接触,这几日终于算是有了眉目。
赛维科技的创始人与他年纪相仿,姓沈,往日的斡旋谈判与锱铢必较都是为各自的利益,如今合作达成,利益一致,他便受邀出席论坛。
晚上九点半,晚宴进入尾声,惦记着苏晚青已经几个小时没回他的消息,闻宴祁提前告辞。
走出宴会厅,助理小唐迎了上来。
李泉的老婆两个月前生了,闻宴祁给他放了个长假,这位助理便是他觅来接替工作的,话不多,办事也利落,递来外套就去开车了。
闻宴祁滴酒未沾,但到底是从觥筹交错中抽身,坐进车子以后,太阳穴还是不可避免地跳了几下,他抬手按压眉心,想起苏晚青,拿出了手机。
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得:【晚上吃得什么?】
苏晚青没回,却在朋友圈点赞了李泉晒出来的宝宝写真。
荣港是阴雨天,路边的梧桐落叶被雨水泡了,轮胎碾过依旧发出了清脆的折断声,闻宴祁握着手机想了想,时间已经不早,就算是聚餐也该到家了,于是给苏晚青拨去了一通视频通话。
被挂断之后,对话框跳出一条新消息:【在忙,勿扰。】
闻宴祁眼睫垂下来,唇边噙上笑意,打字问道:【宝贝在忙什么?】
苏晚青:【无可奉告。】
闻宴祁被噎了一下:【宝贝,我这边大概明天能签合同,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决定,如果明天来,我陪你在这儿附近玩几天,如果你不来,那我后天开车回去。】
隔了两分钟,苏晚青才回:【那你回来吧,省得我跑了。】
结婚以来,两人确实没有分开那么久过,闻宴祁觉得她这是生气了,也没再上赶着惹她不高兴。
半个小时后,车辆抵达郊区的小别墅。
下车前,闻宴祁透过后视镜看向小唐,语气平直无绪:“待会儿你给沈总的秘书打个电话,就说我临时有急事,明天下午的入股协议挪到上午签。”
小唐应下来,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别墅,没多话。
闻宴祁推门下车,穿过院子,下意识看了眼菜地。
这半个月他一直住在奶奶的故居,这方小院子也被三奶奶照料得很好,菱形的菜地上大白菜勃勃生长,没有丝毫衰败的秋意。
进了家门,他去厨房倒水,第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水杯摆放的位置变了,打开冰箱,冷藏室里还多了一袋子橙子。
闻宴祁没开灯,倚在台前喝完了半杯水,然后才抬腿上楼。
他住在苏晚青之前住过的那间房,门是紧闭着的,闻宴祁脚步顿了两秒,伸手覆上门把,拧开,高大身影踏入的下一秒,另一只手臂顺势揽上了一截细腰。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苏晚青打算吓他的手还没收回去,就被整个人按进了怀里,彻底偃旗息鼓。
“小唐给你通风报信了?”她瓮声瓮气的声音里都是不满,“还是李泉?”
闻宴祁嗅着她发间的香味,闻言轻笑出声:“你自己处处都是破绽,还想赖到别人身上。”
苏晚青不服气地抬起头:“什么破绽?我连鞋子都藏起来了!”
她从医院回去就买了来荣港的高铁票,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来着,通过李泉联系上了小唐,知道了他晚上有应酬,又悄悄拿到了家门钥匙,蓄力那么久,最后大招竟然空了。
房间里没开灯,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窗外的月亮,今天是阴雨天,月亮也被一层薄薄的乌云笼罩着,散发出来的光线昏昧,落在闻宴祁脸上,只能瞧见模糊的轮廓。
闻宴祁也没解释,揽着她后腰的手收紧了几分,熟悉的馨香灌入鼻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完全凭借惯性低头,寻到她柔软的唇瓣。
覆上去,撬开唇齿,还有橙子的酸甜。
呼吸逐渐急促的同时,一声微弱的嘤咛泄出,仿佛是鼓励一般,闻宴祁收回手,撩起她的衬衫衣摆,游刃有余地探进去。
原本这该是个水到渠成的夜晚,可意乱情迷的前一秒却被推开。
苏晚青捂着心口,走过去打开了灯,房间里恢复光明,闻宴祁眼底的慵懒的情.欲还未褪去,说话的声音也哑着,带着含混的讨好:“老婆......”
伸出去的手再次毫不留情地被推开。
虽然说小别胜新婚,可苏晚青还没失去理智,她拉着闻宴祁在桌子旁坐下,两人各居一侧,面对面,她语气严肃:“你冷静一点儿,现在不行。”
闻宴祁看着她紧皱的眉,缓缓坐直了上半身,懒散的笑容也收起来,清隽眉眼覆上淡淡的疑虑:“你例假来了?”
苏晚青胡乱摇了摇头:“不是。”
沉默像窗外的雾气,无声无息地蔓延,闻宴祁看着她清减的脸蛋,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直觉是个可怕的东西,那个念头迅速膨胀扩张,他几乎可以确认——
呼吸发紧,像是喉咙处坠了什么东西,开口就有千斤重。
“你怀孕了。”
?
???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儿,都是属狗的吗?
这还能闻出来?
苏晚青无语过后,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张诊断单:“下午请了半天假,doris陪我去医院查得,结果单是阳性,hcg大约十个单位每毫升,差不多孕五周。”
医生和她说了许多,她也不记得多少,就记得这几句了。
话音落下,长久没听见回应。
闻宴祁面色凝滞,须臾,眼底终于有了几分情绪,晦暗目光中像是漾着不确信的喜悦,嗓音依旧有些干涩:“我们有孩子了?”
苏晚青看着他唇边克制的笑弧,胸腔内泛起一阵酸意。
“你都快三十了,”她有意活跃气氛,轻笑了声,“再不当爹,等着过几年被人说老来得子吗?”
听到这话,闻宴祁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思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去,摸了摸她的小腹。
“我刚刚抱你,劲儿是不是用大了?”
苏晚青哑然失笑:“是啊,要不然你给他道个歉?”
闻宴祁顺势蹲下来,头也垂着,高挺的鼻梁上落了光点,一直没有说话,漆黑的长睫垂下来,苏晚青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
闻宴祁蓦地扣住她试探的手,扬起头,喉结滚了一下:“老婆,对不起。”
苏晚青笑了:“你跟我道什么歉?”
“这么重要的检查,我不在你身边。”
苏晚青怔了几秒,密密匝匝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检查前的提心吊胆,检查后的心潮难平,仿佛绷了一整日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眼圈儿开始泛红,抬起手抱住闻宴祁,滚烫的泪落在颈侧:“我好像变弱了。”
闻宴祁缓慢拍打着她的后背:“你不弱。”
“那就是变娇气了。”
“孕激素会影响情绪。”
“你怎么懂那么多?”
“这些都是常识。”
“你是在说我没有常识吗?”
“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三秒的停顿那么漫长,闻宴祁嗓音沙哑,带着某种拨开混沌的清明:“我的意思是,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