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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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码头。看船大哥对人生的思索显然还不到位,本应该习惯性招呼一句“再来”,却被他俩可疑的四团红脸蛋儿扼住嗓子眼,只潦草地点点头。秦笛被放在旋转楼梯上等,祁松言过了好久才从卫生间出来,顺便端了两小杯咖啡,陪他晒着太阳喝完,催他暂时放下感情线,搞搞学业线,毕竟要期中考了。秦笛被按开了一个小开关,心情大好,卷起袖口唰唰唰把重点列了出来。
祁松言捧着这张单子颤巍巍,秦笛把笔往笔盒里一丢,单手托腮朝他挑了下眉毛。换成大半年以前他可能会在心里默默骂几句装什么啊,可现在只觉得这种大可爱居然是他男朋友,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大可爱一鼓作气把作业写了个酣畅淋漓,甚至连数学卷都做了。只是在大搞学业的间隙,几次从卫生间回来却拐弯走向封闭楼梯,薄薄的身体滑进门缝,留半只手掌在门外抓抓,像引诱爱丽丝的小兔子,祁松言不由自主地走进去,陷入秦笛编织的一颗颗粉色梦境。
周一的比赛,秦笛大杀四方。
十一班可能想反其道行之,大家越忌惮秦笛,他们越顶风上,幻想着没准打个出其不意。没想秦笛准备得周全,又高了兴,话匣一开,妙语连珠,几乎每一次发言场下都自发响起掌声。
十一班三辩被他怼得心火熊熊,自由辩论一开始就把手按在桌子上,横眉厉声倒出五六个反问句。
秦笛舔了下嘴唇,笑眯眯地取了支笔,对方说一句,他就划拉点儿什么,还抬起眉频频点头,好像从他话语中挑出了致命错误,正盘算一会儿如何反驳。十一班三辩看他那一脸风轻云淡,甚至还混合了些许怜悯的表情,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只待宰的猪,一边更加愤怒,却又逐渐失了底气。秦笛起身依然缓声慢语,侃侃而谈,还不忘在发言时温声安慰对方:“我亲爱的对方辩友显然是没有嗑儿了,喝口水填填脑子,且听我一言”。对方几个辩手被他攒了一肚子火气,又叫他和煦有礼的笑容堵得严严实实,脑子跟不上,嘴也发瓢,很快就溃不成军,躺平任整。
本来还算有看点的比赛竟然沦落成秦笛的个人秀,场下观众把手掌心儿都拍得熟红。总结陈词之前,余可捏着秦笛那张只画了几只王八的白纸面容扭曲:“好好一个小孩儿怎么就学坏了呢?”
秦笛把手里的笔转成花,还冲观众席的同学们挥挥手,换来姑娘们的集体比心,还有坐在最边上祁松言的一个大拇指。李铭轩看着对面色彩缤纷的四张脸,拿手卡挡住嘴:“像笛这种人,你不能让他不高兴,也不能让他太高兴。走哪个极端都能激发出预料不到的神迹。”
毫无悬念的晋级和同样毫无悬念的最佳辩手。秦笛绕过桌子与对方辩友一一握手,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漂亮却十分讨打的笑,不顾王初冉阻拦,非要亲口说声“承让。”幸好余可和李铭轩反应快,赶在三辩撕破脸皮发飙之前抽出秦笛的手,推推搡搡将他拽走了。
刚秀得众人头皮发麻的最佳辩手,回到祁松言身边就又恢复这两天粘糯糯的模样。最可怕的是他自认为自己很克制。
只在辩论赛结束出报告厅的时候趁机牵了一下男朋友的手,又只在下午课间回教室的人流里蹭了蹭男朋友的肩,课上他一向听得认真,或许只在书桌下摸了摸男朋友的大腿,至于放学趁着关灯锁门偷偷亲了亲男朋友的嘴巴,那也只能算情不自禁吧,他知道他小小的爱情不能大声讲,这些已经是他努力压抑之后的结果了,简直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可祁松言是真的扛不住了。新下单的内裤看物流信息应该已经快到了,问题是腰子能不能跟得上就看沈阿姨最近生蚝韭菜做的频率够不够了。他也想规劝一下秦笛注意节制,可好像秦笛只是在享受与他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却丝毫没有与他同样的烦恼。而且,每当秦笛朝他露出小动物一样的神情,他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手是热的,头是晕的,除了都依他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放学时,他们穿过暮色渐暗的操场,秦笛借着自然的摆臂,几次擦过祁松言的手背,瞧他没反应,便从后面暗暗拉住他一根手指头。祁松言侧脸看他,正想和他说句什么,忽然被他背后的手机闪光灯晃白了眼睛,他撒开秦笛的手挡住光亮,就听见不远处的体育器材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男生的怒吼和女生的哭叫乍起,又爆出几声严厉的训斥与喝止。
零星几个人从那边慌张地逃开,钻入夜色,或者蹿进灯火通明的主楼。
他转回身,在与秦笛的对视里清楚地看到他的不安。他没有再来牵祁松言的手,他们两个一前一后,随着那几个逃窜的身影穿过主楼,沉默又迅速地离开校园。
第33章 开除
“都听说了吗,昨天咱们放学之后,副校和高一主任在单杠那边抓了两对儿。”王初冉一大早就捧着水杯散播听来的新闻。
李铭轩凑过来:“我也听说了,都是高一的。有一对儿还动手了,闹挺大。”
朱瑞撇撇嘴,一脸担忧:“那怎么办啊?给处分?”
王初冉也唏嘘:“处分我看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道能严重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