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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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含蓄的还是喝过瘾的?”

    “…过瘾的。”

    祁松言把瓶口凑到他嘴边,秦笛手里虚虚地扶着,仰颈喝了个咕咚咕咚,直到一小瓶汁水见了底才舔舔嘴唇,摸了摸肚皮。

    “胃疼吗?手呢?”祁松言看他摸肚子赶紧问了句。

    秦笛摇摇头,瞥了他一眼,摆弄着被角的一根白线问:“祁妙,你小时候给别人家做过长工吗?”

    祁松言被他气乐了,擦干净汤匙用勺柄敲他肩膀:“吃饱喝足就又开始挑衅了。我这种地主家庭都是有阿姨的好吗,阿姨怎么伺候我,我就怎么伺候你。”

    秦笛抽了下鼻子,把线头拽断,递给他,祁松言十分自然地伸手接了。

    “还躺会儿吗,还是给你拿本书看?”

    “祁妙。”

    “嗯?”

    “我…想上厕所。”

    秦笛站在卫生间面壁,脸憋得通红,迟迟释放不出来。旁边背对他举着药瓶的祁松言也是万分后悔,自己伺候上头了,非要跟着过来,结果墙上那明晃晃的药瓶挂钩把他嘲笑得体无完肤,现下出去了又很尴尬,只能高举手臂,假装自由女神。听秦笛半天没动静,他咳了两声:“咳…那什么,你别着急,慢慢…”

    “闭嘴。”秦笛恨不得把他嘴缝上,做了一万次心理建设,攒足劲儿终于一次成功,抬手冲了水,却没想拉裤链才是最大挑战。早上临时换的牛仔裤还是去年买的,本来就有点儿小,他右手打着吊瓶,十分僵麻,拉链勉强拉了一半,扣子却是用单手怎么也没法扣上,龇牙咧嘴地跟自己较劲。

    祁松言竖着耳朵越听越迷惑,忍不住回头,秦笛被他一看更想赶紧扣上,却忙中出错连拉上来大半的拉链也崩到底,顿时想死的心都有。

    祁松言把药瓶挂到墙上,也不说话,把他扳成面对自己,拍开他被拉锁头磨得发红的手指。要让开拉链下隐约的一包,必须抓着裤沿往前聚,秦笛毫无防备,被他忽然一拽,根本来不及用反力,脚下踉跄,撞在他胸口。发丝擦过祁松言的鼻尖,手帕上那种清淡的香气也随之而来。他的嘴唇险险贴近秦笛的额角,温热的呼吸近距离地洒在飞起红晕的脸颊。秦笛背上蹿起一层薄汗,觉得自己随时会昏倒,可腰软得一点逃跑的力气也没有,犹如小木偶一样立在那任祁松言摆布。

    祁松言盯着他头顶,慢条斯理地替他拉好拉链,扣了扣子,还勾着他的裤腰往上提了提,提得秦笛脚跟离地,确认穿好了,才退了一步,取下药瓶,一声不响地牵着秦笛回了输液室。

    秦笛躺下就把右手搭在瓶子上握住,看也不看祁松言,小声宣布:“我睡一会儿。”紧接着就阖了眼,眼珠在眼皮下滚来滚去,睫毛颤得能扇起一阵小风。

    祁松言把他头顶的窗帘关了半扇,又掖了一遍被角,转身走去卫生间。

    沁凉入骨的水流攀过眉骨,洇在眼睫,又重新汇成一滴,加速从下颌滑落。祁松言关了水龙头,撑在洗手台上向下瞄了一眼,被校服下摆巧妙遮掩的蠢蠢欲动逐渐平息,他叹了一口气。

    他发誓刚才跟进来的时候只是单纯不放心,也发誓伸手抓上裤沿的时候只是单纯想帮忙。至于后来,后来…哪个十七岁男生心里没住着一头小兽呢?只是他这只扑腾得不那么合时宜,就算秦笛没发现,但他依然有必要自我谴责。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那个人令他避之不及的光芒下竟有那么多亮晶晶的可爱,像猫咪的爪尖,像料峭春寒中初萌的嫩芽,像万顷潮汐轰然托起的一朵星芒,尖锐又温柔。他在自己的犹豫与果决间来回摆荡,忽然被心口的一撞启开了一道滚烫的河川,那些曾经缄默的情愫汩汩流淌,迸出熔岩一般的声响,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收不住。

    秦笛真的睡着了,不知哪一个瞬间耗尽了他的精神,让他捏着手帕睡得呼吸绵长。祁松言把他手底的玻璃瓶撤了,换了水又放进他脚下,呵热了的手掌在万般犹豫后还是轻轻捂在细白的指节上。

    已经很久没睡这样甜熟,秦笛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沉,两瓶药都输完了,祁松言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歌,脸上映着融暖的夕光,见他醒了就摘掉耳机递过来一支体温计。秦笛乖乖量了,温度降到37度5。他喝了口水,觉得头脑的昏沉消退许多。

    “不着急,缓几分钟,送你回家。”

    秦笛闻言抬头看他,祁松言瞧他耳朵几乎要立起来,笑着说:“我不上楼,送到就走。”

    秦笛有些不好意思,下地穿了鞋。祁松言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挺起了僵直的脊背,里外收拾立整,把第二天的药寄放登记好,带着退烧的小患者出了门。

    打车是不可能打的,祁松言已经做好了陪秦笛坐公交的准备。秦笛站在大马路上,想了想,还是对祁松言说:“打车回去,不然一会儿你回来的时候时候就晚高峰了,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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