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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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后面那个纸箱里攒的塑料瓶和废纸本,半个月卖一次。其他就找点项目创收。不知道你发没发现,咱们班窗帘不需要手扯来扯去,那是因为我们安了滑轮和拉绳,不怕拽掉了再爬高去夹。靠这门手艺,谁来了都拉窗边展示一下,没两天各班班长就来下订单了。早自习之前每个班走一圈,收了钱打进班费,供全班吃了一夏天雪糕,还有剩。”
“佩服。”祁松言竖起大拇指。
秦笛得意地扬了下眉毛,喝了两口汽水,眼皮逐渐挑不开。自顾自咕哝了句“睡会儿”,把长袖校服外套往身上一披,就 倒在桌上。女生们结伴洗脸回来,把头发梳好,也大多精力不济,陆续抱着靠枕或书包趴在桌上小憩。
人语渐落,半梦半醒间,秦笛依稀听到黎帅的皮鞋声,脚步轻悄地走进来转了一圈,合了窗又关了门,走了出去。然后有一只手轻轻把他披着的外套往上拉了拉,温热的手指擦过他的耳尖。
他不自觉地蹙起眉,祁松言便收回手,等他逐渐舒展眉心,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手中握着的冰凉的玻璃瓶抽出来。秦笛的手指微微蜷缩,祁松言顺着他被冰得通红的指肚瞧见了他手腕内那一粒小血点,无端绽在光洁的皮肤上。
祁松言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覆上去,可血色却并没因此消失。原来,那是一颗红色的小痣,长在暗暗跳动的脉搏上。秦笛的手指没再动弹,仿佛被触到了什么安抚开关。祁松言又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才收回手,也趴在桌上,凝视着那颗红痣,渐渐合上双眼。
在他看不见的臂弯里,浓黑的眼睫簌簌颤抖,仿若初生的小蝴蝶第一次扇动了翅膀。
第7章 运动会(一)
又练三天,秦笛觉得自己脸和后脖颈都晒肿了。没少爷的命,却长了身少爷的娇嫩肉皮儿。到后来只能打湿手帕搭着遮一遮。女生们虽然也没怎么叫过苦,但难熬都是一样的。祁松言和童晨星为了抢操场那几块阴凉,没少跟别班体委相互瞪眼。但他俩身高肩宽,看起来都不太好惹,倒也被默认了先到先得,互相照顾着挺到了周五。
全班齐整地穿了校服,女生们统一梳起了高马尾,看起来精气神十足,连史雨铮万年犯困的脸都多了几分神采。上场之前互相检查仪容,秦笛把几个男生的领子都理了一遍,回头熟练地给祁松言扣上一粒衣扣。祁松言越过他头顶一个劲儿望远方,几乎和主席台上坐着的黎帅对上眼。
队列吃的亏,体操和韵律操都能补得回来,女孩在动作上的整齐标准和动感美观更胜一筹,更别说六个男生也拿出了舍我其谁的劲儿,舞得虎虎生风。徐唱剧烈颠动的小肚子惹笑了主席台的领导,秦笛趁转体运动时在祁松言身后小声说了句:“这波稳了。”
确实稳,稳到全年级16个班,十二班和十三班分列第三和第五。黎帅也万万没想到,祁松言捧着奖状回队伍,黎帅高兴得直接破了音:“同学们辛…咳,苦了啊!意外之喜,却在情理之中,啊。努力加上不认输,就是百分百的胜利!明天,咱们再接再厉!”
朱瑞高高举起班牌,大家在万里晴空下放声齐呼:“十二班,加油!”
周六,天气大好。
一中不大的操场,天刚蒙蒙亮就有学生出来“摆摊”,今年学校作安全考量禁用气球拱门,各班级大多选择用彩带或鲜花装饰,徐唱跟祁松言商量过,在网上买了一批瑕疵处理的假花,租了架子自己布置。女生们分发了搞气氛的彩虹沙锤,互相帮忙把布制号码牌缝起来。黎帅托大学室友借了足量的田径服,天水蓝的背心和短裤,里面垫一件白T恤,看上去相当亮眼。
李铭轩 得几乎冒鼻涕泡,蹭着眼角的眼泪冲爬高绑花的秦笛嘟囔:“咱们不用开幕式表演,还弃了男子100米,里外里多了一个多小时能发呆,为啥天不亮就得来…我现在感觉,脚底像踩棉花糖。”
秦笛接过他递来的花束,毫不留情地笑话他:“虚就承认,别赖早起。”
“哼,我还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
王初冉在一旁正给打牌的朱瑞化妆,听了他的话立马撇嘴:“你可得了,我记得你从高一之后就没怎么长过。”
“我是战略性成长,长一长歇会儿,再长!”
“我看你是幻觉性生长,把花递我。
“你别踮脚啊,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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