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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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言听了这番话,不由得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这话中调笑的意味,都快要溢了出来。

    “若你在她手头讨不着好,还无需我插手?她虽是侍奉了母亲多年,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府上的一个嬷嬷,用不着你如此费心。”成言怕怀中这个软乎乎的人儿,解不了气性,反被周嬷嬷欺辱了。

    周嬷嬷在府上多年,虽爬不到主子的头上去,可母亲院中的丫鬟婆子,乃至于府上的丫鬟婆子,哪些不是要给她几分薄面。

    而怀中的人儿,虽有他纵着,可到底还是在府上待的时日太短,府上的丫鬟婆子,可最是会看眼力行事,这名分一日不落定,终归还是留有隐患。

    阿瑜听之,却不以为然,周嬷嬷可是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哪敢明着和她对着干,若她能暗箭伤人,那可正对她下怀,最好是能够一击即中。

    这般想着,阿瑜转而说道“在这府上,我待在你的院子内,身边除了有晴笛相伴,再无旁人,整日里无事可做,再这般下去,我也就只能自叹自哀,待及哪日,熬不下去了,你也就无需再担忧我会跑了。”

    “可如今,我并不想活成那般模样,自然也不会嫌事烦。”阿瑜对上成言的目光,逐字逐句的同他说道。

    成言这才摆正心思,抬眸看向她,待陷入那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眸子之中时,喉头微动,她这是在借机埋怨,他不顾她所愿,困着了她?

    虽没再提及那笼中鸟之言辞,可他在她眸中似是看到了她同他较着劲儿,藏住了心头所想,可难免还是会露出破绽之态。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便是阿瑜存心想让他看到的,笼中鸟曾想要逃开牢笼,又哪里会这般容易便妥协呢?若她撇下想展翅之愿,那原先做的那些,岂不是一个笑话。

    倘若假意,便能引得成言动恻隐之心,也未尝不可。

    成言眼眸微沉,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托在她腰间的手,也暂且没再作怪,一蹙眉头,说道:“你若能安安分分,我作何会困着你,也就这段时日,不许你独身往府外去,若你想出府,同我言道,我这便腾出空子来,而待日后,你性子定下来了,还愁无法往外头去吗?”

    他以为晴笛如实同她讲了,不许她出府一事,这才让她这心生埋怨,借此来同他掰扯。

    还有她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什么叫熬不下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府上锦衣玉食地供着,他生怕哪处委屈了她,可如今,依旧是半点都讨不着好。

    阿瑜方才怨及的那些,本就是半真半假,可惹得他生出了气性,便不是她所想的,那番话,仅是她随心而言,能成事便是最好,不能成事,得来些动容之色也是好的。

    且不说,成言口中说道的,还不待她多想,她便已然接受了。独身出府一事,对她来说,本就成了奢望,可他这眸中的负气之态,又是为何,是她哪处想岔了,又说错了些什么,惹得他不豫了。

    阿瑜把他眸中之色,看在眼里,那紧皱的眉头,锁在那处,她不禁地伸出手去,抚平了那眉间的褶子,二人谁都没有言语,就这般若无其事地紧依在一处。

    静默的这一会儿,那紧蹙的眉头,在她的轻抚下,徐徐放平,瞧着这番,阿瑜的心稍稍定了一瞬,斟酌后才开口说道:“我可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这般看着我。”

    “瞧你这眉间的痕迹,可愈发深了。”

    第84章 重归于好

    听着这话,成言微微一愣,觉得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有一丝丝的古怪,可这古怪,他又察觉不出究竟是因何会这般想,但见着她眸中柔情似水,言辞之中也仿若在讨好他,如此一来,他确实很是受用。

    他想着二人之间方才的那番话,若想不存芥蒂,坦诚相待,还是应说开来为好,为此,他掩下思绪,深深地凝着她,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心中是有你的。”

    “而今一时听到你言道,在府上尽是煎熬,因之,我甚是不喜,我的本意从来都不是困着你,自哀自叹更是不该出现在你身上,有我在你身侧,该给你的荣华,如数不少都会予你。”

    “如今我尚有缠牵,成国公府予我荫庇,却也掣肘于我,我知你不想要那贵妾的名分,可当下我也仅能给你这个名分,待日后,我必定不会再这般委屈你。”

    “你所想所愿,皆是要离开我的身边,我实在是拿你没有法子了,才想着要把你困在府上,若你不会再逃了,我也不必因此去伤你我之间的情分。”

    “而我对你的情意,你当是能感觉到的,这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在江南见你的那一瞬,我便知自己是非你不可了,这执念是从何而来,我不想去深究,却想随心而行。”

    成言的眸中难得露出迷茫之色,在阿瑜面前不善言辞的他,却为了她口中所言的不存芥蒂,说了许久,这番话甚是诚然,他直直地看着阿瑜的面容,不想错过人儿面上的丝毫神色。

    阿瑜仔细地听着这些话,似是有何困恼之处,方才言他蹙着眉头,当下倒是自个儿锁着细眉,思索了起来,还不待多想,她看向成言的那一刻,却撞进了他那带有情意的双眸中。

    而后陷入那双眸中,无法自拔,她似是失了魂一般,喃喃说道:“许是你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叫你求而不得。”

    这话一脱口,不等成言说些什么,她骤然回过神来,转而自己便笑了,掩饰地说道:“就当我方才说了一通胡话,若你真欠我的,这一世该放过我才对,像如今这般牵扯不清,那可真是一笔糊涂账。”

    话毕,成言眼眸中泛起波澜,看着她面上的疑然,淡淡一笑,说道:“假若我们前世相识,也该是你欠了我,才使得我放不开你,而下追着你,难以放手。”

    “这番说来,可就不能说是糊涂账了,该是前世债,当世缘。”成言幽幽说道,话语之中,似是要同阿瑜言道清楚。

    而他的视线落在她那小巧的耳垂处,这般瞧着,倒是觉得甚是惹人怜爱。

    这般一晃神,便没有看见阿瑜眸中那一瞬,滑过的讽刺,就在她快要绷不住时,成言的手摸上她的耳垂,反复的慢捻着,她想起前世的不虞,下意识想要把那手给挥落。

    可终是理智更胜一筹,在成言还想顺着脖颈往下探时,阿瑜恰如其时地开口说道:“今日能不行那事吗?”

    “上一回,我到如今还没缓过来,腿间那处还疼的很,若你疼惜我的话,且再等几日,成吗?”阿瑜露出一副惶惶不安的神色来,轻声同成言说道。

    阿瑜敢这般言之,不过是想着再等几日,他也该被太子遣去岷州,等到他回来,她早跑的远远的了,到那时,也奈何不了她了。而当下她口中说的推辞,也恰是如真,那夜二人可真是荒唐,以至于到如今,腿间还隐隐有着不适。

    面上的神情,似是变回了在江南那副乖觉的模样,成言瞧着她这般小心翼翼,未免起了动容之心,再想及那一夜,二人确实是贪欲,难道那处真是伤到了?

    成言从来都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但在阿瑜这处,却是怜惜之意溢于言表。

    他甚怕那夜,因之急色伤到了她,为此他把伏在身上的人儿,抱着搁在了身侧,这美人塌上承着他们二人,若二人不相依在一块,必定会有一人滚落下去,为此,成言紧紧贴着阿瑜,生怕一个不慎,这人儿就跌了下去。

    待阿瑜好好的侧躺在美人塌上时,成言想掀开她身上的那层薄衣,可阿瑜又怎么会肯呢?她看着他眸中不曾遮掩的忧色,虽是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可她面色仍是不自在极了,而后不动声色地阻了这一行径,呐呐地开口说道:“别。”

    闻言,他的动作骤然而止,抬眸看了看她的神情,见到她面上未浮现不愿,反倒像是难为情一般,为此,他想哄一哄这人儿,面颊相贴了过去,依在她的芙蓉面上,侧着脸缠眷地亲了亲,说道:“你乖一点。”

    闻言,阿瑜把脸撇到一边去,既然无法阻止,那就任由他了。

    成言以为她是羞怯,才无声默许,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只不过是阿瑜在无可奈何之下,才这般任他行之。好在那处的红胀,的的确确没有完全消退下去,看起来也甚是唬人。

    无意之间,成言的视线瞥到了她膝盖骨那处的瘀伤,眼波微动,那漫布在膝间的一片青紫,比之那处,更让人心颤。为之,他想起她摔狠了的那一下,当时,他是气极了,才忍着没去扶,不曾想竟伤得这般重。

    如今他想说些什么来补救,可犹豫了好一会,迟迟没开口。

    顾念的着实是太多,化作虚无,他想了好几瞬,终归是作罢,缓缓携过阿瑜,把之搂在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间,柔声说道:“下一回若我再那般不知轻重,弄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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