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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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还真得同你道谢,多亏了你,如今我才能这般有恃无恐,以便随心所欲攻讦你。”阿瑜似笑非笑地说道,话中所言任谁听之,都会觉得其不怀好意。第80章 迎头赶上
周嬷嬷脸色一变,看着阿瑜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总觉得她是在讥讽她,她伺候国公夫人多年,身侧的一些小丫鬟,哪个不是要看她的脸色,奉承着她。
可如今,眼前这个女子,仗着世子的偏宠,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这番话从她口中言之,不过是借此敲打,用以欺她辱她,偏偏她还不敢真拿她如何。
不过,听之府上的谣言,也不知这女子是不是惹恼了世子,因之世子才把她送去庄子上,住了段时日。当下,周嬷嬷倒是摸不清世子对这女子的态度了。
可这女子能住进世安院,也算是够有手段,她还是得小心谨慎的好,周嬷嬷蹙着眉,忍下心头的郁气,说道:“能被世子中意,是姑娘的福气,还望姑娘能压下这份福气,好好服侍世子。”
闻言,阿瑜恰若其事地点了点头,转而一想,讥而说道:“嬷嬷倒不必为我忧心,自小我便命硬,任谁的福气都越不过我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瑜浑然不觉地笑了一声,赓续说着:“嬷嬷,听府上人言之,你要回乡终养天年了吗?”这话不过是她随口一言,最好能让周嬷嬷胡思乱想一番。
毕竟这回乡终养天年一事,还是那一回,成言在阿瑜面前,罔顾周嬷嬷的面子言之的。
还不等周嬷嬷说什么,她一旁的凌音气愤极了,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音儿,不得无礼。”周嬷嬷斜看了一眼凌音,训道。
凌音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嬷嬷,似是不满其训诫,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会对她发难。
可这一刻,周嬷嬷没有理会她眸中之色,反而若有所思,随之咽下心底的那股子气性,一张老脸就差没有笑出褶子来,说道:“姑娘,你这是打哪听来的,老奴在府上多年,不曾动过回乡的念头。”
“嬷嬷为夫人看重,府上的庶务也多由嬷嬷经手,因着这番,嬷嬷甚是受累,难道不是夫人体恤嬷嬷,才想恩赐你,回乡共享天伦?”阿瑜似是惊讶,疑惑不解地说道。
阿瑜拿起团扇,半遮着面庞,似是掩住满脸的惊疑之状,可那谁都看不见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丝弧度。
周嬷嬷做出一副恭听的模样来,听到这番话,眸中闪过慌乱,庶务,为何偏偏提起了庶务,她这是知道了什么?
“嬷嬷,我言辞之意,点到为止,还望嬷嬷好自为之。”阿瑜看着周嬷嬷面色变得苍白了起来,便觉得自己走的这一步棋,当是没错的。
前世,周嬷嬷到她死的时候,她在府上的庶务中,贪了一些银钱的事,都没被揭露出来,如今此事,也正好能作为送到她手上来的把柄,就看她怎么去用了。
与她费了这么多口舌,不过是为了提点提点她,若犯到她的手上,她在庶务上的那点破事,她轻而易举便能捅到成言的耳中去,抑或是她主子那处去。
这个把柄,如今就握在她的手上,若周嬷嬷忍不下这口气,又会如何。谋财害命,她已经做了其一,难道会怕做其二吗?已绝之后患,枉死之人,永远不能开口,才不能威胁到她。
周嬷嬷的心性,她可太了解了,而凌音在她身侧,也定会煽风点火,当下她可是对阿瑜恨之入骨,若能害了阿瑜的性命,世子那处,许会再添新人,她可不就是不二之选。
想来,前世自己落水的那一回,也少不了凌音的手脚,不然在她落水快被淹死之际,成言把她救了上来,而这事还没外传,隔日,凌音便入她院子,假意关切她,这倒不得不让人怀疑。
前世,她是信任凌音,才没有用恶意去揣度她,当下,想起那些尽透着疑虑的事来,哪一桩哪一件,会没有凌音的手脚,她那是要置她于死地,好取代了她。
既然如此,这一世,何不成全于她。
阿瑜无视周嬷嬷面上的暗色,越过她之时,还朝着凌音嗤笑了一声,显然没把她眸中的怒意,放在眼里,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凌音咬牙切齿,心中郁气难以排解。
在世子面前,装的那般纯良,如今瞧着,这仗势欺人的模样,甚是可恶,世子怎么偏偏就被她给哄骗了?凌音愁肠百结,露出一副怒容可掬的模样。
晴笛不明瑜姑娘与那二人有何恩怨,看不出态势的情况下,瑜姑娘没有要用到她,她也就候在身后,不发一言,只留心着这几人之间的言语。
她在如意馆做掌柜之时,生意上的杂事,于她而言,不过是习以为常,而来往的人情世故,避无可避,在所难免,方才瑜姑娘同那二人间的弯弯绕绕,她似是有所了然,可又有之疑虑。
阿瑜带着她回世安院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随意言道:“方才那个嬷嬷是夫人的贴身嬷嬷,她向来是瞧不起我的,往日没少奚落我,我与她结了私怨,今日也算是扳回了点颜面,若你有何放不下心的,尽管如实与你主子言之,我不会怪罪于你。”
还在想着此事的晴笛,听之,不由得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瑜面上的神情,而后觉得多虑了,她就这般在其身侧跟着,明知故犯的事情,当不会去做。
庆期叮嘱再三的事,不过是让她盯着,瑜姑娘有何乖张之举,以及万不能让她再出逃之正事。
今日之事,纵然欠妥,可说来,也同瑜姑娘言之的那般,不过是私怨罢了,若她横插一手,把其一一禀告世子,世子那处,当也不会想过问这等小事,而瑜姑娘这处,虽言之不会怪罪,可到底会有所不满。
权衡利弊之下,晴笛便也没把方才那事,放在心上,随即这般说道:“奴婢被世子遣到了姑娘身侧,纵然仍要听命于世子,可姑娘这处的私事,若未涉及根本,奴婢不会多嘴的。”
如意馆那处,她已安排妥当,新的掌柜也管上了事,她当下被遣到瑜姑娘的身侧,也没有多不情愿,瑜姑娘深受主子的喜欢,瞧主子这眼热的劲头,没准往后瑜姑娘有大造化呢,跟在她的身侧好好行事,若能被信任,也是一条好的出路。
她能被成言挑中,也是因着她这不娇不矜的性子,不仅能把如意馆掌得井井有条,处事还极其谨慎,放在阿瑜的身侧,自是稳妥。
“行了,我知自己不是你的主子,你听命于成言,那是理所当然,我也知你来我身侧,虚为侍奉,实为监视,你要把我这处的事情,皆数言予成言,我也不会难为你。”
阿瑜侧目,停下脚步,和晴笛说道。
闻言,晴笛想解释一二,可又觉得瑜姑娘所言的,已然把事实尽数揭露,行事也极其通透,根本就不似一个被看管起来的人,世子那处吩咐的,不许她出府,也不知道她是否知情。
她怔愣间,又听得瑜姑娘说道:“林卲她的伤如何了,她在府上吗?”
“林姑娘的伤,想来是不打紧的,她身子骨一向好,如今她并不在府上,等她伤养好了,会回姑娘身边的。”主子那处,说过林卲会回来,那便是会回,当下如实言予瑜姑娘,也无不妥之处。
听之,阿瑜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一动,捏紧手中的团扇,说道:“这是你主子的定夺,他发话了?”
“自是,没有主子的吩咐,奴婢也不敢妄言。”晴笛颔首垂眉回道。
闻言,阿瑜面上微微起了变化,心神甚是不稳,她本以为,她这处来了一个晴笛,那林卲便会同竹香那般,被成言弃之,也不会再把她放到自己的身侧来,没曾想,待伤养好,还会回到她的身侧。
这一人已是难以摆脱,再添一人,事情怕是棘手的很。
眼中虽泛起笑意,可终是深不见底,她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成言,随即喃喃自语着:“也罢。”
晴笛似是听见了这二字,随之又瞧着瑜姑娘仿若是心不在焉,可她又不懂其意,便也没赘言相究。
回到世安院后,便见来来往往的人从院门口走过,其中遣着下人做事的那人,倒还是晴笛所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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