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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婆,四处乱撞着,撞到车壁的那一刻,头晕目眩了起来,面上呈现恍恍惚惚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被拥在了怀中。那失控的马车从宫门口那处,横冲直撞往京都大街去。
马夫坐在车辕那,死死拽着辔绳,试图控住马,可李玉珠的那一鞭子是使足了力气,马吃痛之下,自是不会听其执辔。
“快让开,快让开,马失控了!”车夫坐在车辕那处,左摇右摆着,在快要被马甩下来时,见京都大街上的百姓,挡在前方,扯着嗓子吼道,那面上的红意伴着狰狞。
听之,京都大街上的百姓顿了一下,往声响那处瞧去,见得马车快要朝他们撞上来了,吓得一哄而散,纷纷退让。可在那马车前方,有着另一辆马车往这处驶来,两马车相撞,瞧着是避无可避了。
在千钧一发之时,那辆马车辕座上的人,蹙着眉头,抽出腰间的剑,直接执起,往失控的那匹马处投掷,那带着锋芒的剑尖深深插入了马身,它终是停了下来,马蹄不稳地踩着地,随后在原地猛烈得挣扎了一下,嘶鸣长嚎了一声,猛然仰翻了过去。
第74章 剑拔弩张
随着马车猛然倒地,连带着车舆一同有了倾倒之意,那三十幅一毂的车轮承不住其力,就快要断裂了,那车舆岌岌可危得翘在那处。
马车里,陆子良能察觉到整个人往一边倒着,刚想有所举动,便听得车舆下好像传来一阵“喀嚓”的声响,好似底下有什么东西要裂开来一般,他环着阿瑜,不敢轻举妄动,缓缓地把手伸到车轩那处。
他想要知道外头究竟是何情形,方才听到了马的嘶鸣,随之,车舆便瞬即往一边倒,若不是他以身抵着车壁,否则就那猛烈地一下,怕是直接会把他们撞出车舆。
刚把车轩那处的帷裳,掀开了一角,见车夫怔怔地瘫坐在地上,这车夫适才见前方那辆马车辕座上的人,丢了一把剑过来,那剑似是直直的往他车辕这处来,瞧着那泛着冷光的剑尖,他吓得直接跳下了马车。
而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匹失控的马就轰然倒地,那扬起的灰直扑他面上来。
待他睁眼一瞧,那把剑深深地插在马的脖颈上,如数的血从上头涌出,见之,他浑身一颤,双眼瞪大,僵坐在地上。
陆子良皱眉,冲着那地上的车夫喊道:“车夫,马车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他有所猜想,这马车估摸着是要断裂开来了,车轮那处还在“喀嚓”作响,若车轮裂开,车舆恐怕也是不保的,而随着马车的倾覆,受其力,车舆中的人若是磕到哪处,只怕是非死即伤。
“大人,失控的那马儿被刺死了,它带着车舆倒在地上,如今车舆还悬着,您快往里面出来。”车夫听到陆子良的叫唤,乍然回过神来,面色发慌得冲着他说道。
陆子良沉吟了一瞬,眉宇间尽是冷凝,斜睨着说道:“把你身后那坐商的货物摊推过来,让它倒在车轮处。”
车夫听到这话后,不明白其意,但还是听陆子良的吩咐,把后面的货摊推了过来,而后费力的让它倒了下来,卡在了地面与车舆的中间。
待这事一办好,适才一直悬着的车舆,搭倒在了货摊上,好似稳住了一般。
从外头来看,瞧不出究竟,可陆子良已然感觉到车舆内,没有那种晃荡感了,他把怀中昏厥过去了的阿瑜,横抱了起来,掀开绸帘,往马车外去。
双脚着地时,心才落到了实处,他往毙命的马那处瞧了一眼,而后转头朝前头的马车看过去。
瞧见车辕那处坐着的人,他已然猜到车内坐着的是何人,忖度着应是自己的马车挡了道,这才让他们主仆未从路道上过去。
他见着车辕座上的那人,剑鞘已空,想来方才便是他们主仆出手相救了,如今他是皇帝那派的纯臣,自是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当下倒是欠上了一个人情。
“长铗多谢世子相救,往后世子若用得上在下,在下若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陆子良字长铗,意为长剑,此字还是端王爷为他取的,压下名中的文气,增添些许武气,望他能够如一柄开刃的长剑一般,要有所锋芒。
他同成言这般言道,也是知道成言不似那些伪君子一般,真会拿着此一人情,胁迫他做些违背道义之事。
不见马车内的人有丝毫动静,反倒是坐在辕座上的那人,跳下马车,往这边来。
“陆大人,言重了,我家世子不会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庆期行有一礼,面无神情的说道。而后把出鞘的剑,从马的脖颈处拔出,那所用力道,甚是巧妙,没让马血溅其一身。
他原先面上不至于如此厉色,可自从瑜姑娘在郊外不见了,遣人去寻,也寻了有半个多月,可半点都不见其踪迹,世子变得愈来愈阴沉,冷凝之色就好似刻在了脸上,连带着身边的人,一齐变得冷漠了起来。
他刚把带血的剑擦拭干净,抬头往陆子良那处看了一眼,瞧见他怀中抱了一个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那人面容贴在他的胸口,紧紧的依偎着,甚是亲密。见此,庆期不免有些奇怪,可无意间又看见那垂下来的手,白皙且细嫩,不似一个男子该有的,那柔荑分明是女子的,这般一想便已明了。
这陆大人同自己的人,玩些什么乐子,他管不着,可面前的马车挡着了道,那就与他有干系了,庆期倒扣着剑,执有一礼,对着陆大人说道:“多有得罪。”
话毕,他便执着剑,把连接马和马车之间的套绳勾断,而后见着那悬着的车舆倾覆倒在货摊上,让出了一条窄的街道后,才把剑收入剑鞘,随即转身往后面的那辆马车去。
待庆期正准备驾马离去之时,阿瑜骤然呻咛了一声,陆子良低头往怀中之人看去,便发觉阿瑜方才在车舆中磕着的额间,红了一大片,如今已渗出了血,瞧着那血还顺着额间往下流。
这一声呻咛,说来应是传不入成言的耳中的,可就在这时,也不知为何,他耳边好似听着了那梦中人的声音。
陆子良面上忧色重重,踌躇了一番,朝着快要从他身边驶过的马车,说道:“恕在下无礼,可否劳烦世子载我们一程?把我们送到医馆就成。”
如今阿瑜的伤势,瞧着可怖,陆子良神色惶遽,心中止不住的恐慌,不得不开口相问道。
庆期做不得主,停下马车,静待着主子如何回言。
很快,马车内,成言带着一份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得说道:“既然陆大人知道自己无礼,则安也无需应你之求。”
此话一出,庆期可不管陆子良面上是何神情,直接驾着马车,准备扬长而去。
马车的车轮辘辘“格拉”响起,慢慢地从陆子良身侧驶着,风在这会儿,缓缓吹着,那马车的帷裳一荡一荡的,在成言往那边瞥了一眼时,帷裳被骤来的风掀开了一点儿。
就在这时,阿瑜那紧贴在陆子良胸前的面容,无意识得转向了另一侧。
这正巧打了个照面儿,成言瞧见那张面容后,面上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平静,手紧紧的攥紧,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那儿。
那帷裳随着风荡着荡着,便遮住了成言的视线,马车也缓缓驶过,成言额间两旁的青筋暴起,猛然起身,掀开绸帘,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庆期见之,赶忙扯着套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连忙也跳下马车,追着主子去。
而后,他随着主子往陆子良那处走,便看见了陆子良怀中的那个女子,是他们找了半个月多,都没找见的瑜姑娘。
还没等他面上带有喜色,便看见主子怒色满面,直接伸手,朝着陆子良怀中去,一言不发便要把瑜姑娘从那怀中夺过来。
可陆子良偏生也不是个善茬,纵然不知成世子发什么疯,往他怀中夺人又是何意,他躲开成言的手,面有愠色,说道:“世子,当街抢人,此为何意?”
成言此刻已然压不住戾气,眼眸中尽是寒光,直直的看向陆子良,也不赘言,更加强势的出手,硬生生的环住了阿瑜的腰,想把她从陆子良的怀中夺过来。
半个月不见踪影,如今一见,便是在其他男子的怀中,好得很,成言双眸充血,咬着牙暗念道。
他提心吊胆得担忧了半个多月,就差没把京都翻过来找一遍,见着人在其他男子的怀中,他心中说不清的滋味,日日夜夜的魂牵梦萦,如今被她放在地上贱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