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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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以至于困囿于那花满楼中,没能如寻常的姑娘家一般,如珠如宝的被人对待着。这霎时见着一点儿新奇的事物,便这般的怡悦。成言神色微微一动,说道:“真的这般欢喜?”他眼瞅着阿瑜,想到她乐而忘返的行径,紧追问道。
阿瑜讷讷的点点头,虽说她口中所言的都是在搪塞成言的责问,可话中夹杂着的也是她真实的想法,她当时见着染布,的的确确是那般认为的,不仅仅是那艳丽的颜色让她欢喜,那铺坊中的那些人的生活也是她所希冀的,可这并没有和成言说道。
看着那些铺坊中的姑娘,她想到若是往后,她也能开个铺子,安安乐乐的生活,没有其他繁杂的事忧劳她,那该多好。
阿瑜掩去眸中的希冀,重新抬起头来,看向成言,那忽闪忽闪的眼眸,闯进了成言的眼中,他见着她灵动的模样,再坚硬的心都软化了下来,薄唇轻启说道:“瞧你这出息,日后带你去看更加新奇的玩意。”
“嗯。”阿瑜随口应了一声,可心中却没当一回事,她确实如他所言没有出息,她只想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再纠缠于如今,再过不久,她也当是逃了,那她与成言也就根本没有他口中所说的日后了。
……
成言与阿瑜回到庄子,同她用完膳后,离开之余,复而提了纳她进府一事,阿瑜含糊其辞了一番,成言一句都没听进去,仅是丢下这“不必多言,待我把府内杂事料理好,就把你接入府上,你不必害怕,府上有我在,我会护着你”一语。
这话若是换一个爱慕成言的姑娘听来,必会欢愉,可对于一心想逃开的阿瑜来说,不亚于噩耗传来,去成国公府,那她想来真就插翅难逃了。
“姑娘,姑娘,世子已经走了。”竹香站在阿瑜的身旁,出声提醒着。
她见着姑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追着世子的背影,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唤道。
方才姑娘与世子所言的那些,她是真的不懂,可听着姑娘那般明显的唬弄,半点都不想随世子入府,当时她都极其害怕世子不豫,甩袖离开,不料世子还好言好语的同姑娘讲着,并解决姑娘所念到的忧虑,并为之安抚。
竹香心中在想些什么,阿瑜并不知道,但她听到竹香的轻唤,回过神来,她方才分神,不过是在想着,若是弄不到银钱的话,倒也作罢,总不能因着这个,一直推辞到成言忍无可忍了,强迫她往府中去。
成言怕是也没那么好的脾性,她三番两次的推辞,已是让他忍了许久,没有发作。
银钱是要用来傍身的,没有足够的银两,艰难险阻,前路难说,可如今的情形,也只能掂量着孰重孰轻,走一步看一步了。
……
成言从庄子上离去后,回到了成国公府,刚一走入书房,便见庆期进来,行了一礼,说道:“主子,庄子上的暗卫,说有事启禀,在外头候着。”
“来的是?”成言随意问道。
“是谢戈过来了。”主子当初把瑜姑娘带到京都来,把她安置在庄子上后,就吩咐他往庄子上拨了一批暗卫,都是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暗影子,躲在暗处,护着庄子上的瑜姑娘。
而那批暗卫中,谢戈是头领,若无要事,是不能轻易离开瑜姑娘身侧的,瑜姑娘去了何处,他都得跟在暗处,若瑜姑娘遭遇不测,他才可现身相救。
“让他进来。”成言低声说道,此时过来禀报,定是今日之事有着猫腻,他没同阿瑜发作,不代表他真的信了她所言。
办了多年的案子,最忌讳的便是听信一面之辞。
谢戈进门后,先是俯身行有一礼,自从被派去护着那庄子上的姑娘,他已有许久没踏进这成国公府里。
他本是暗卫中的佼佼者,从主子的暗影子变成了那个庄子上没名没分女子的暗影子,心中早已不平,可主子的吩咐,又不可不从。
想着那女子今日的蠢行,他心中讥讽,向成言禀告道:“主子,今日那姑娘拿着一只簪子去往当铺典当,因簪子之故,被当铺里头的人追着,要拿她去见官,属下见着,偷偷把那追的人给拦了下来,而后回当铺费了好一番功夫把簪子要了回来。”
说着把手中的花鸟簪子递了过去,庆期把它接着,捧给了成言。
成言把它拿起,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他还对这簪子留有印象,虽是没经他手,可也是他吩咐着庆期,把他那库房中太子赏赐的一匣子首饰给送了过去。
那匣子首饰还是太子特地让司珍局打造的,他耳闻成言从江南带回了一个佳人,还万分看重,在他那讨走齐太医,也是因那佳人昏迷不醒。
太子从来都没见过成言会这般紧张一个女子,想来那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犹重,故而借着成言在江南立下大功,明里暗里的对他进行了一番赏赐,加官晋爵他如今还办不到,但金银珠宝他还是能作主的,那匣子贵重的首饰不过就是他赏给成言的一部分。
成言见之,也不会推却,论功行赏再是正常不过。
如今听着谢戈所言,成言一时不知该作何想,宫中所造之物,私自典当定是不成的,娇人儿把它拿去典当,这是何解,他向来不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也就没有关切阿瑜是否囊中羞涩。
难道她有何处是需要用上银钱的,成言没由头的想着,他把手中的簪子随意丢置在案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向谢戈问道:“她今日去到了铺坊吗?那儿又是否有成架的染布?”
第47章 事与愿违
谢戈不明所以,主子问铺坊及染布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如实言与主子道:“那姑娘今日只是去了当铺典当,属下没见她往铺坊去。”
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既然谢戈说的是没见她往铺坊去,那自然成架的染布不过就是她所杜撰的,用以隐瞒她今日的真实行踪,原是欺骗于他,妄他还以为她真是喜欢那未曾见过的新奇。
他还真被她话中之意给欺瞒了,成言看着从茶杯中飘散起的雾气,沉吟了一会儿,不死心的复而开口问道:“那一片街巷中有铺坊吗?”
成言双眼睥睨着谢戈,其中霎是郑重的神情,让谢戈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他方才对主子有所狡饰,故而心中实在是发虚,看着主子带有微怒的眸子,不由得心上发颤,故作平静的说道:“属下未曾见着。”
今日跟着那姑娘从庄子上出来的,也就仅有他一人,其他暗卫都被他安放在了庄子上,他觉得实是不用过多人出动,不过就是护着一个较弱无用的姑娘,哪能遇到什么不测。
昔日在成国公府,谢戈是成言的暗影子的时候,可就不敢这般行事。可如今他仗着在庄子上,是那批暗卫中的头领,没有人能授指他,阳奉阴违的事便也就干了。
故而今日他把追着阿瑜的当铺老六给拦住了之后,急着把事情弄清楚,就没跟上阿瑜,也就不知道她后面往哪处去了,他仅仅是知道她在街巷中打着圈跑,他解决完当铺中的事后,早早地在街巷口暗处藏着,也就没有见着她在街巷内恰是看到了布料作坊。
因此,成言所问的那些,他还真是一概不知。毕竟就他一人在,他去顾着那姑娘从当铺逃走时弃掉的簪子,想着拿来呈予主子,最好能让主子对那姑娘慢慢冷淡,变回之前那个不重女色的主子来。
等到那姑娘被主子厌弃后,他就能够回到主子的身侧,继续护着主子,而不是护着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既是没见着,你紧张什么。”成言瞥了瞥谢戈垂放在身侧的手,目光端详在他身上,威严内敛的说道。
闻言,谢戈追着主子的视线,看到自己微抖的手,其若是不察,是难以发现的,可在成言的眼中却是破绽百出,暗卫虽是擅长隐蔽在暗处,若是处于人前,其神情让人观之,内心很快能被人窥测。
“属下,属下,多日不曾见到主子,主子的威容更胜往日。”谢戈是个嘴笨的,心中瞒着事,被主子这般呵斥,手便抖得愈发厉害了,如今回话的时候,双手交叉合盖按捺着,颔首回禀道。
成言心里头是带着愠怒,但这怒气也不是对着谢戈的,可谢戈把他没有无间的跟在阿瑜的身侧,向成言隐瞒了,自是有所害怕主子会发现他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