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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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如今如笼中鸟,菟丝花,逃不开翕上的笼,挣不走倚靠的主。“长姐?”忽而阿瑜的前头响起了一道男子的嗓音,其话语声中好似饱含着难以置信,并透露着惊喜。
阿瑜抬头望着那处屋檐,过于出神,不曾发觉院中何时进来了一个披着雪色大氅,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垂着几缕黑发的男子,那男子面上的神情甚是奇怪,可阿瑜见着那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惊愉,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丝牵动。
他方才嘴里唤着什么?长姐?阿瑜回想着刚才耳边传来的那声细碎叫唤。
可那不远处的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子,踏着积雪,一步步的向她走来,那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咯吱、咯吱”好像踏在了阿瑜的心上,让她没由头的一慌,这般感觉已有多年不曾有了。
还记得在澧州之时,每每自己闯祸后,父王板起脸后,黑沉着一张脸向她走来的那一刻,便同此时的心境一番。
这般想着,不禁眼尾红了起来,也不知是被那寒风给吹红了,还是追忆着已逝的亲人,久悲难自泣。
那人行至阿瑜的跟前,见之眼前的人眼角红了一片,眼眶中像是有泪珠含着的样子,手不受自己的控制,抹上那眼角处,唇上下翕动:“为何而哭?”
闻言,那含在目眶中的泪,从眼角顺着滑落,滴在男子的手上,那一霎那间,那颗泪珠好像要在这严寒冬日灼伤了他一样。
阿瑜怔愣的片刻,耳边听得门开的声音。
而后她便感觉,腰间盘上的手把她往怀中一拽,牢牢把她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
“赵首辅,你这是何意?”成言双眼紧盯着方才触碰阿瑜脸庞的手,如今还悬在那处,尚未收回。嘴里说出的话仿若带着冰渣子,不含丝毫温度。
赵阙看着成国公府世子,一脸怒气的样子,再见着二人举止亲密的样子,一切尽在眼中,他把手缓缓收回,清了一声嗓,手置于其后,说道:“阙失礼了,只是仿若见着故人,一时间情难自禁。”
他虽是只大了成言一轮的样子,可好歹也算是他父亲成国公同辈上的人,如今被这一小辈质问,实在是不妥,不妥。方才也的确是他有所失礼,便也就实话实话,不再多言。
成言觑了一眼赵阙,对他口中的话存有疑虑,在朝中,虽说他与赵阙并无交集,仅仅只是同僚的身份,可也是听闻过赵阙这人,无父无母,以白身一路爬到了首辅的位置,是朝中的中间派,也是皇帝甚是喜爱的官员。
可做纯臣,哪会有这般简单,心思若是不深沉的话,在朝中怕是不能得之首辅之位。
他是先帝亲封的状元,可这说来倒也话长,这状元之名还是一泓弃之不顾的。
成言打量了一下怀中之人,便见着阿瑜的眼睛红彤彤的,活似个红了眼的小兔子,像极了被人欺负了的模样,见此,成言睃着赵阙,但出口的话是问向阿瑜,“他欺负你了?”
阿瑜听后,颔首后用指腹揉了揉眼睛,而后仰着头看向成言,赶紧说道:“没有,你误会了。”
可被她揉过的眼睛,愈发的红,成言见之,隐去了眼神中的暗色,问道:“你二人方才在做什么?”
赵阙瞧了瞧这两小辈,一时间倒是觉得尴尬,也怪他,不知怎的,把这小娘子看成了长姐,可回过神来,仔细一瞧,这哪是他的长姐,他长姐早已经魂归故里了,就算如今活在世上,也不是这番年岁。
可让他一发不言,让那小娘子独自面对,他甚是不忍,瞧那成世子的面色,愈发的不善,看起来倒像是要吃了那小娘子一般。
“这位姑娘赏景一时出了神,我以为是故人在前,唐突冒犯了,还望成贤侄勿怪。”赵阙面上的轮廓柔和起来,敦厚的和成言说着。
成言听着此话,望向怀中的人,眼神之中尽是询问,真是如此?
阿瑜撞上成言的眸子,随之微微点头。
而后成言抬起手来,把赵阙就在身旁抛之脑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用指腹抚着适才赵阙抚过的地方,用力的按在阿瑜眼角那处,随之眸色越来越深,手上的动作也不知轻重,反复的揉开那抹红意。
这番粗鲁的行径不仅没有把红意抹散去,反而是越来越红,勾在眼尾那处,其艳色在这冬日里着实动人。
“适才在外等,不小心被寒风迷了眼。”感受着眼角被成言不停的摩挲着,阿瑜觉得她再不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下,到时候恐怕吃尽苦头的只会是她自己。
成言幽深的眸中终是恢复了寻常之色,把手从眉尾处缓缓收了回来,可另一只放置在腰间的手,骤然间环紧,让怀中的人紧贴在自己身上。
随后漫不经心的往赵阙处,瞥了一眼说道:“即是如此,看来便真是误会一场。”
第39章 反遭觊觎
赵阙见之,眼前的小辈嘴里虽说着误会一场,可那暗含着的神情实在是不容的他忽视,携着小娘子的手也不见得松开,反而是勒的越发的紧。
这死死护着怀中之人,生怕怀中佳人被人觊觎的模样,倒不像是朝堂上那个对于政事处理起来老成的大理寺少卿,反而是同长安街头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无二一般。
情爱之事,可真真儿让人艳羡,可他瞧着那姑娘眉间隐不去的忧色,若是因之困囿于情爱所思,那往往陷得越深,反而是更不好脱身,可谁又知道是不是心甘情愿呢。
罢了,罢了,与他并无甚关系。
他如是想着,见着那不善的样子,讪讪的摸摸了鼻尖,而后晃着头,往禅房中而去。
成言环着阿瑜,不理会禅房中的人或事了,携着她往山脚下去。
可那垂着眸子,一路上不发一言的样子,让阿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微妙的感觉。
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去还变成了如今这副境地,阿瑜也不知为何成言会变得如此不豫。那这要她如何去找机会探问她的身契,她现在心心念念的不是别的,唯一的心愿便是在成言那讨得身契,早日逃走。
本想着的是,今日同成言来清水寺还愿之后,若是他会回庄子里的话,趁此机会,借着过两日便是上元的由头,与他提前酌酒度佳节,小酌怡情之后,温情之下,想必是更适宜套话的。
而她也不用担忧这借口是否能成事,她前世在成国公府过了五年的上元节,每每这一日,成言好似都不会在府上,隔一日才有可能看到他的人影。
宫中对于一年一度的上元节甚是看重,张灯结彩,共赏火树银花,还在宫苑中大摆宴席,想来这也是成言不能脱身的缘由罢,上元无法共度佳节,而今用此由头想必能成其事。
阿瑜被他拥着往山下走,随着他的步伐,越行越快,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成言被气昏了头,他并没有往来的那条路到山下去,而是走的那条石阶。
可走到一半的路时,前头停下来了一堆的丫鬟婆子,挡住了成言要行的路,这条石阶从山头一直蜿蜒至山脚,如今不想原路返回走小道的话,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条可行之路了。
“让开。”成言冷漠的出口道,一点都没有顾及着那堆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脸色苍白却又楚楚动人的娇小姐。
在那行人听来,这二字中透着的寒气,可不亚于冬日的的冰霜,下意识的往出声的那处看去。
连那被众人围着的娇小姐,听此熟悉的声音,无力的把头转向成言这边,看到成言的那一霎那,娇波敛眉低声唤了一声:“成世子。”
这显然中气不足的声音是因虚弱所致,可正是这般无力且又娇态,让众人听之想为其女子一解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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