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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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国公夫人抚了抚额头,早知会到今日这一步,她当初就不会把阿蕴那个老实丫头送入成言的后院中,这会让她很下心来,她也是实在不忍啊。

    可不忍也没有法子,为了他们夫妻往后的安宁,她必须这般去做。

    “那老奴端着那碗燕窝去了,夫人你在软榻上再小憩一番罢,老奴看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直烦心着这件事……”

    嬷嬷后面的话,阿瑜都没怎么再听的清楚,但她听得这二人前头所说的,也就大概知道了,圣上把公主赐婚给了成言,公主嫌自个在成言的后院里碍了她的眼,国公夫人就想着要把她铲除掉。

    原来那碗夫人赏给她的燕窝,是有毒的,怪不得她最后醒过来是重活了一世,若不是老天眷顾她,她怕是死不瞑目了。

    也是,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丫鬟而已,充其量是成言的通房丫头,府上的夫人说要她命就轻而易举的把她的命给取了,她却还得躬身多谢赏赐,何其悲哀啊。

    溘然,阿瑜面前一片漆黑,场景复而重新变幻,阿瑜看着这一世的自己,毫无察觉的一口一口喝下了那份燕窝,随后便伏在桌上不省人事了,嘴角慢慢溢出一丝殷红,那血顺着下颌流到了木桌上,其殷红的颜色里还伴有了一抹黑褐色。

    果不其然,这燕窝最后的的确确是要了她的命。

    阿瑜见前一世的她就这般安静的死在了房内,过了许久,从门外进来了几个府上的奴仆,他们几人搬着她的尸体,不知道去往何处,等阿瑜想追着上前时,面前的场景再一次变幻了。

    这一次,她见着了成言,可如今的成言像是变得更加的难以接近,她看着成言一发不言的立在一座孤坟前,面上冷若冰霜,却眉眼间流露的是难以遮掩的怆痛。

    他的薄唇微启,对着那坟的墓碑呢喃的说道:“你为何从不入我梦中。”

    这一句呢喃散在风中,可让人听之,便觉君憔悴,心酸无奈依旧。

    那座坟的墓碑被成言的身体给挡住了,阿瑜没法看到,待她飘荡到成言的面前时,他面上的轮廓清晰的印在了阿瑜的眸中,她这时才发现,成言好似变得苍老了许多,不仅仅是脸上的线条有了微微褶皱,还有那两鬓有少许的几根白发。

    待她从成言的身上转开了目光,偏头看向那碑上的字时,只见那碑上篆刻着爱妻李蕴之之墓。

    那明明白白的字刻在那里,让阿瑜随之一震,这不是她原先的名字吗?可她在成国公府为奴的时候,剥去了本姓,也没有人知道她原唤李蕴之,都以阿蕴称她。

    更何况为何上头篆刻的是爱妻,还不等阿瑜多想,面前的一切都消失殆尽,她又回到了最初那片黑暗当中,只是如今眼前没有了那白茫茫的亮光。

    在这里,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阿瑜也什么都看不清,起初她还到处走着,试图走出这漆黑的空间里,可再怎么走,都没有尽头,到了最后,她在原地打转,渐渐的忘记了时间,随后蹲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膝,沉寂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了。

    ……

    “她怎么还没有醒来,这都好几个月了,再这么下去,我要你的命。”成言坐在床榻上,温柔的拂过阿瑜的面容,随后一转脸上的神色,怫然对着候在一侧的人说道。

    那人听后,吓得立马伏倒在地,跪在地上,交错着手,战战兢兢的回道:“世子息怒,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养好了,可最要紧的是脑后的那处伤,恐怕是淤血还没散尽,这才一直昏睡着。”

    “那你倒是给我想出法子来,这几个月每每问你,皆是这般回答,脑后的淤血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散尽,她再这么昏睡下去,不等她痊愈过来,身体便快要受不住了。”

    这几个月来,成言看着阿瑜脸颊上的肉越来越少,原先的阿瑜一张芙蓉面,不胖不瘦正正好,如今昏睡了这么久,日渐消瘦了下去。

    那清瘦下去的脸蛋还有本就细的手腕愈来愈窄,都无不告诉成言,这人儿变得无比虚弱,纸片一样的人,都快要变成能被一阵风给吹走了。

    “这……这微臣不敢下定论,脑后的淤血也只能等它自行散去,若外力加以化去,微臣怕……怕有其他的病症出来。”齐太医思考了良久才颤颤巍巍的回道。

    说完后,不敢抬头看成世子,生怕承受不住成世子的怒火。这段时日里,他受太子吩咐,为成世子诊伤再加以调理,可他一到成国公府,便被成世子带来了这处庄子,几个月来,他都住在庄子上不曾离去。

    可诊治的也不是太子口中所说的在江南身受重伤的成世子,而是一个他从未谋面的姑娘,当初他诊脉时,便发觉这位伤的奄奄一息的姑娘,脉象已经是十分薄弱了,全靠着一些珍稀的药材吊着命。

    再看成世子时不时的要过问这位姑娘的伤情,所表现出来的看重让他甚是称奇,这还是那位众人眼中冷心冷情的成国公府世子吗?

    静默了片刻后,齐太医没听到成言开口说话,便偷偷的抬头往前方看去,便见着成言一动不动的望着床榻上的那位姑娘,可随后成言眼神往他这边一暼,吓得他猛的一激灵颔首低下了头。

    “好了,你下去吧。”成言看着他这副样子甚是烦心,摆了摆手,让他离开。还称是太医院圣手,自诩医术高超,可怎么不见的把他的人儿给早早的治好,都是一群废物,江南那边的大夫是无用,这京都的太医也没好到哪里去。

    闻言,齐太医着实捏了把冷汗,从地上起身,躬身告退了。

    待房内只剩下成言与阿瑜二人时,成言搭着眼帘,垂着眸子,黯然的看着床榻上病情不见起色的阿瑜,沉默了许久,而后不管阿瑜能不能听得见,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久了,也该醒了。”

    “你当时为何不再等等我呢?”成言扯了扯嘴角,出声问道。

    他望着阖着眸子并躺着一动不动的阿瑜许久,不知在期待些什么,可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如他所愿,醒过来回他的话。

    第32章 悠悠醒来

    元正,官员给假七日,对于级别较高的官员,朝廷在初一当日设了正旦大朝会,成言深受太子器重,自然无法缺席,他本想在除夕夜当天陪着阿瑜过节的,尽管那人儿还一直昏迷不醒。

    可因着这正旦大朝会,当天还得穿朝服去,成言的朝服自是放在了国公府上,若是跑去庄子上,隔日一大早就得行色匆忙,为此这除夕夜他便在国公府内过的节。

    国公夫人近来听到了关于成言一些不好的流言,更别说除夕夜的国公府上设家宴过节之时,看着成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觉得外头的碎语怕是所言非虚。

    家宴开席后,一时间笑语欢声溢满了整个国公府,可偏偏唯有成言一人,板着一张脸,虽他平时也是这般,可身为成言的亲生母亲,怎么会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这几日,成国公府夫人杨氏本一直想着,必要问清楚成言外面的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几月来极少能在府上看见成言出入,问他院中的小厮世子的踪迹,要么是全然不知,要么便是不敢言语。

    成国公在家宴中途,便因公事早早走了,待家宴结束,众人散去之时,成言像往年一般俯身行有一礼,打算离去之时,国公夫人开口叫住了他:“言哥儿。”

    听到母亲喊他,成言转身的动作一顿,回过身来,看着母亲,说道:“母亲。”

    斟酌了一番,杨氏开口问道:“外头传你在庄子上养了个外室,若这是被人所污蔑,你还是早早遏制了那谣言为好。”

    杨氏本不信向来严于自律的长子会如外头所传的那样,可流言所说成国公府世子着实是个痴情人物,为外室一掷千金求取珍稀药材,召擅长医治人脑之症的大夫为人诊治。

    这说的有头有尾的,也容不得她不信了。

    “不是谣言。”成言言简意赅的回道。

    杨氏闻言,一直悬着的心七上八下了起来,对着成言毫无变化的神色,忍不住说道:“母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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