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Heated(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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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俯身下去。洁白的浴袍被他大手捏住。
沈爰早已习惯,也喜欢上了被野兽的粗粝伺候。
她抓着他的头发,发虚,盯着天花板,目光逐渐发散……
纯洁的牡蛎在海浪中逐渐两侧舒展。
红唇张张合合,不知颂唱着什么。
沈爰昏昏沉沉了,直接被他面对面抱起来,走向家里的书房。
钢琴在那儿。
易慎确实在
教她,只不过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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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块云朵不断被飓风撞击。
“弹错了。”他停顿。
沈爰脸热得能滴血,哭腔上涌。
她踉跄,手掌推摁键盘,顿时发出了混乱庞然的琴声——
“圆圆好笨…”易慎带笑的嗓音沙沙的,“再练半个小时。”
“弹琴要认真,对不对,嗯?”
“这次小心点儿……”
月光曲蹩脚的,断断续续地回荡在书房,伴随着柔软牡蛎的轻唱。
告白夜会很漫长,当局者沉溺其中。
易慎拉着她在书房闹了半天,怕红眼小兔子第一天腰酸腿痛,最后顺从她的求饶,抱着人回了卧室。
最后两人休息在次卧。
红酒的余韵飘荡,和散不去的浪漫融在一起,充斥着偌大平层的每个角落。
他使用魔法,把她心神蛊惑,让她不像自己。
沈爰仰着白细的颈子,陶醉的,张开嘴,甚至露出笑。
…………
易慎在身边,沈爰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她总恍惚觉得那五年是一场难熬又枯败的梦。
伦敦又开始下雨了。
衣服一件套一件,怎么多穿还是觉得冷。
伦敦的十一月,还跟秋天一样,可冷得扎人骨头。
沈爰知道,其实早就入冬了。
才下午两三点,天阴得楼宇都开满了灯。
公寓套房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也足够空旷,客厅摆着画架和手作台,废稿被揉成纸团,围绕着垃圾桶散躺,愣是投不进一个。
不知是暖风供的足还是人不怕冷,拖鞋和袜子被丢在一边,沈爰光着脚,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黄枫树。
纤细的手捏着啤酒罐,她半醉的眼眸耷拉着,盯着树出神。
一年半,关于的消息源源不断越洋传来。
离开她以后,他风光四起。
短暂一年半的缠绵,成了埋葬在地下无人知晓的枯树叶。
沈爰盯着那摇曳却不坠落的树叶,仰头,又灌了口酒。
她以前最不爱喝酒,喝也是和家人以品鉴为目的。
可是来了这边,沈爰发现只有喝酒,喝醉了才能睡着,不想着易慎地踏实睡去。
一开始沈爰还去小酒馆,生怕独自待着乱想,但因为被两个英国男人恶意搭讪后,就不敢再去了。
她像是病了,不愿和人交流,国内家人和好友们打来的电话和信息她一概不想理会,逃避,搪塞。
只喜欢坐在这窗边,喝着酒,观察这些树日复一日几乎不可察的变化。
沈爰再喝了口酒,辛辣刺激着嗓子。
可明明她都这样躲了,易慎的消
() 息还是像穿墙的风,不断戏谑,讽刺着她。
她知道是自己先放手,知道自己愧对易慎,他再绝情都是她活该。
道理都明白,可沈爰却还是在夜晚的瞬间,产生埋怨,埋怨他哪怕犹豫一秒,不要那么适应祁家一少的身份。
哪怕,因为她稍微过得难受一点也好。
可是没有。
他过得很好,过得太好。
沈爰觉得自己病了,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在手边的平板还亮着,上面是推送到她这里的新闻,易慎创业势头迅猛的报道赫然夺目。
沈爰捏得啤酒罐变形,缓缓垂首,忍得嘴唇发抖。
思念会发酵成怨恨,她体会得一清一楚。
念太深,得不到,沉疴难愈。
沈爰双手捧起平板,近在咫尺地望着图片上的男人的侧脸。
好像和分开时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
她眼神木然,用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光是看着他的脸,她的身体就开始不自觉地产生反应。
沈爰缓缓倒下,躺在地毯上,望着屏幕里的易慎,各种回忆翻来。
出风口的暖气打在她颈窝处,像情人的亲蹭,看着看着,沈爰控制不住往下放右手…
那是她在国外五年唯一一次。
下雨天冷得人哆嗦,她却独自在屋子里坦敞衣襟。
沈爰的腿比窗外的天幕还要白,不断颤着,像曳动的叶子。
声音在醉酒时最容易混淆,沈爰某刻还以为水龙头又没关好,怎么这样大的水声。
后来才醒悟。
是她自己。
她盯着屏幕里的易慎,咬紧下唇也憋不住声音。
沈爰溃败地艰难挪开视线,盯着天花板,汗浸湿了刘海,即便是这样难受,她依旧不减动作。
她满脑子只有易慎。
他的各种样子,尤其是在那种时候的模样,嗓音,成了她此刻的慰藉药剂。
“易…慎…”
“易慎…”
终于,她狼狈地靠着脑海里的他到达顶端,快意萦绕头顶,也是这一刻。
嗡——的一声,脑子里某根线崩坏。
沈爰骤然决泪而出,热泪比汗还要汹涌。
羞迟来的耻心几乎摧毁了她的防线。
好荒唐。
太不像话了。
她竟这样轻贱自己…
对方都已经往前走了,已经丢掉过去,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了。
她却在这里想着他……
沈爰淌着泪,浑身脱力,如同没灵魂的娃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双指尖的湿润正在一点点风干,抹去她不愿承认的悲哀。
警铃响了。
公寓楼里又有人出发了烟雾报警器,好像这次更严重一些,警铃响了一会儿,惹来了消防。
整栋楼的人都在往下疏散,门外一片吵闹。
唯有衣衫不齐的她,还躺在家里。
所有吵闹都入不了她的耳,沈爰完全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觉得:火灾来了,不走又如何,就呆在这儿不好吗?
她不想动,也不想出去,她无法见人。
烟雾逐渐蔓延到其他地方,直到她隔着门,都闻到了那股窒息的味道……
紧急时刻,沈爰脑子里却还是只有——
他在报道里意气风发,像已经丢弃所有过去的模样。
…………
梦里的烟熏缭绕太真实,憋得沈爰足足好几十秒没有呼吸,最后把自己憋醒了。
她倏然睁开眼,使劲透了口气。
视线里,金阳官邸次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沈爰才惊吓确定:那是梦,那五年已经过去了。
易慎从身后搂着她,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沈爰低头,看着他虬浮青筋的大手,安心了。
她转了个身,后怕未定地扎进他怀里。
易慎还睡着,习惯性把她搂紧,下巴蹭蹭她额头,还用鼻音“嗯?”了一声,但也是半梦半醒的。
沈爰仰头盯着他,眨动杏眼,仿若劫后余生般庆幸,感谢上天眷顾。
最后,她凑过去亲亲他的下巴,再窝进爱人的怀里,重新阖眼。
散去噩梦,沈爰被他拥着开启第一场安眠。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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