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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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

    宗珏派来的那名内侍便又想忍无可忍道:“你每日到处乱跑什么?”

    ()    “没有……”

    知虞对着他也只是从容询问,“只是太上皇如今清醒过来,陛下现在还能迎我入宫吗?”

    她这话问出口后,那内侍脸色瞬间僵凝了些许。

    原本陛下只是想夺人丨妻,现在沈欲变换了身份,陛下再想觊觎,那便要上升到了伦理层面。

    太上皇知道了,只怕不会饶过他。

    恐怕太上皇的有生之年,知虞都别想进宫。

    那时候陛下若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指不定也会将她抛到脑后忘记。

    所以内侍才敢对她态度嚣张起来。

    “知小姐还请稍安勿躁,当下暂时还是不行的。”

    内侍重新摆出了一副笑脸。

    知虞道:“我也知晓陛下如今无暇分神,所以您便歇一歇,就不要传些让陛下烦恼的消息了。”

    “我总归不会有比陛下更好的高枝……”

    说着,便塞了些银子过去。

    那内侍一想也是,拿了那袋银子,自是喜笑颜开。

    “还是您最贴心。”

    今日为了应付这内侍,知虞便耽搁了不少时辰。

    出来的晚了,就瞧见白寂又骑着快马找上了门来。

    他瞧见知虞立马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您便是这般贵人多忘事,忘了府上还有个病人要喝药不成?”

    知虞才刚送走了内侍,不曾想对方会因为她迟迟不来而直接找上门,不由微微地尴尬,低声道:“对不起,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

    “我这就收拾一下过去。”

    她说完转身进屋,又觉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眼看着她与沈欲关系不再那么僵硬,又想着趁现在总该与他将话说开。

    所以今日知虞过去之后,便先同沈欲解释了几句。

    “陛下身边的内侍今日过去,我才耽搁了一会儿工夫……”

    她说着忽然就想起他那时看见宗珏将她护在身后的模样,心里也不知为何,与他又多嘴解释了一句,“太上皇如今醒来,所以陛下他暂且也不会接我入宫……”

    她解释完,便又服侍他喝药的事项。

    虽然他肯喝药,但事实上,沈欲这几日与她说话都很少。

    今日也如往常,他摩挲着指腹的扳指,仍不应她。

    只待用完了药,知虞才缓缓试探问道:“郎君,我们往后……可以和解吗?”

    沈欲垂眸扫了她一眼,似乎终于有了开口的兴趣。

    “和解?”

    他的语气好似疑惑,让知虞看向他面上颇为捉摸不透的神情时,眼底亦是跟着微微迷惑,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男人问:“你要与我和解,然后呢?”

    知虞更是茫然。

    然后?

    他们之间哪里还需要有什么然后……

    可她显然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知晓。

    不管他们往后还会不会有所关联,

    当着彼此的面,总归不能将话给说得难听。

    她心里隐隐紧绷了些,低声道:“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沈欲似乎将她的话转入腹中思考了一番,语气淡淡地答了个“好啊”。

    听到他答复的瞬间,知虞都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接着便霎时如释重负。

    似乎自打自己身上的任务结束之后,事事都开始变得顺遂起来。

    尤其是得罪男主这件事情……

    她原本还以为他们之间的龃龉需要极漫长的时间才能解开。

    没想到,只短短几日便可以消弭。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她往后似乎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知虞难免轻松道:“那过去那些事情我们都忘了,往后再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沈欲脸上没什么反应。

    他叫来仆人,拿来一小盒金器给她,“就当是你这些时日照顾的酬劳了。”

    知虞自是下意识地拒绝。

    那一盒金子沉甸甸的,一看就分量不浅,未免过于贵重。

    可接着便听沈欲淡淡说道:“那就兑换成银票吧。”

    他的话里没有转圜余地,似乎不愿欠她人情。

    知虞想到这点,心道也许只有自己拿了,沈欲才会觉得银货两讫,彼此互不相欠。

    这样的关系从熟悉渐渐转变为陌生,让她心里很是莫名,但又的确是她所希望的那样。

    “是了,听说第一日也是你来喂我喝药的。”

    沈欲不徐不疾地说道:“我那时昏死过去,旁人都喂不进药,只有你能喂的进,听说你还将旁人都赶出了屋去……”

    “你是如何喂的?”

    要怎么喂药,还不许旁人旁观?

    这喂药的方式是有多见不得光……

    知虞握住仆人递来的银票,手指都微僵了僵。

    她想,按道理这时候不应该再对他撒谎的。

    但……他们才刚说开,她便要告诉他,那时她用了那样逾越关系的亲密方式喂他,无疑是不合适的。

    她只得扯谎道:“我……我就是用手指掰开郎君的唇,撬开郎君的唇齿,才喂进去的。”

    也是因为,她要将他的唇用力掰开,怕其他人误会她想欺负他,才故意支开他们。

    毕竟旁人也不敢轻易冒犯于他,她私底下待他粗鲁些,这个理由也不是不成立。

    沈欲不由地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所以清和那日说我的唇瓣很红,不是被烫到的,而是因为,被你的手指戳过了。”

    知虞连忙同他赔不是,“抱歉……”

    “没关系。”

    沈欲好似极其大度地说道:“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阿虞不仅没害我,反而还帮了我。”

    “而且,唇瓣这样柔软的地方,寻常也不会轻易让外人碰……”

    “手指又揉又抚地戳进去,的确会很容易揉得发红。”

    他望着她道:“这不怪你。”

    知虞坐在椅上,因为他的话,两颊霎时微微涨热。

    明明知道他是顺着自己的话说的。

    可她却无端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画面……

    尤其是过去他每每见到她蹭红的位置,非要给她抹上那些柔腻的膏脂。

    愈是瞧见她羞涩蜷缩,便愈是要故意在她耳畔打趣,咬着她耳朵说些暧昧的言辞,道这样可以再揉一遍……

    她的耳边仿佛也浮起他曾亲密拂过的气息,耳尖跟着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知虞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尤其是看到他刚喝完药的唇瓣,的确很红,更是目光闪躲。

    难不成,是她对他们过去的事情还不能忘怀?

    所以,他明明说的是他的唇,可她却克制不住自己想得更多?

    她发觉自己不太对,有些坐不住。

    “我……我还要回去替宛尘师太抄写经书……”

    沈欲缓缓道:“那就不留你了。”

    只待对方离开后,沈欲倚在床头,望着门口的方向眼神愈发黑沉。

    指腹上的扳指捏碎在了掌心。

    他冷冷地将碎片拂开,丝毫不介意手上多添的几道伤口。

    白寂这时进来,“清和公主说,过几日去郊外会携带一些友人相聚,想让主子也一起出去走走,知氏这边……”

    后面几日是不是就不用她过来了?

    白寂没有看出沈欲当下要折磨她的意思,便也没有再过多干预。

    但清和公主几乎毫不遮掩对知虞的记恨,如果将知虞带去她的交际圈子里,也许,他们都会很意外。

    沈欲只语气平静道:“不都是误会吗?”

    “既然她都与我解开了,自然也该同清和解开。”

    白寂迟疑,“可知氏她……”

    余下的话,在男人愈发阴翳的黑眸中消了音。

    沈欲不再开口。

    只是看着窗外枝头上几只鸟儿斗嘴的好戏,似乎想到了什么,拳心抵着唇,忽而俊雅至极地笑了笑。

    她不是想和解吗?

    不是想忘记吗?

    可他们曾那般胶着缠腻,彻夜的汗液交融。

    那样的抵死欢愉,可不止他有过,她亦是有。

    而且,还不止一次。

    他倒要看看,她忘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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