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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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郊区道路上, 只有微弱的路灯闪着淡黄色的光,风雪裹挟在灯光下起舞,照亮着灯下的两人。荣骁烬触到怀中人一片冰凉的脸时,去触她的手, 手掌也冷的不像话, 原本白嫩的手被冻得微微发红。
她怎么穿的这么少?
荣骁烬的目光落到她身后, 身后空荡荡的一片,除了脚印什么都没有,他微怔,随后意识到她可能是在这样雪天里跑了一路的时候,顿时呼吸僵了些。
他打开后座的门, 将人抱上车, 而后又去驾驶座开了暖气, 将车内的暖气一瞬开到最大。
暂时的温暖让傅安娜整个人都打了个抖, 后座的门再次被人拉开, 荣骁烬迈步上来,坐在她身旁, 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将她冰冷的手捂热。
“这么晚, 这么冷, 怎么出来了?嗯?”
手似乎捂不热一般,荣骁烬将她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冰冷的小手一瞬贴到了滚烫的肌肤,源源不断的热度传到她的手心。
手下是紧实的肌肉触感, 傅安娜长长的仙子睫眨了眨, 敛住她眼中之前哭过的水光。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他哭过, 他这个笨蛋, 又会关心她问东问西,忽略他自己。
傅安娜埋在自己的衣服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瓮声瓮气的说,“我想你了。”
她的手渐渐热起来,“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我找不到你……我想你。”
这一句话让眼前男人的脸色瞬时柔和下来,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喟叹一声,声音低沉,“不要撒娇。”
她这样跟他说话,他刚刚想说的话全都抛之脑后。
他想说,是他不对,没接到她电话,但是这么冷的天这么晚,她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出来?
车呢?刚刚为什么没看到她的车?她是跑来的吗?下着雪,她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的跑来这么荒僻的地方,如果他不在这里呢?
千言万语,却在这时被她一句“我想你”堵了个干净。
男人好像天生就不知冷一般,同样是在雪地里待了许久,荣骁烬的身体却依旧滚烫,他抱着她,像冬天里的暖炉一般,将热量全部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了过来。
但傅安娜还是觉得冷。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引得他低头看她,见她杏眼一片水润,似无辜似纯真的问,“荣骁烬我好冷,怎么办,你能再让我暖和一点吗?”
明明用最纯的语气,最真的眼神,但她眼角眉梢都透着娇媚,像慵懒的猫,朝他伸出爪子。
再暖和一点吗。
他就真的如她所愿,让她再暖和一些。
荣骁烬向来拿她没有办法,向来没没有办法拒绝她,她不撒娇时他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她眼下窝在他怀里像只猫一样撒娇。
什么都想顺着她,什么都想让她拥有。
她说冷,他便暖她。
只是这温度逐渐升高了,无法控制一般,如她的声音一样。
傅安娜看着车顶,眼神有些涣散,脑海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闪过这个念头,他好会啊。
她又想起他之前喝醉时的样子。
他叫她老婆,那么熟稔,仿佛叫过很多遍,很多次。
将身下的人拉起来,傅安娜跪坐在后座上,将他拉起坐在一边,伸出细白的小手,擦掉他唇边的水光,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带给了他,她的温暖。
即便刚刚在雪地里奔跑,即便她刚刚浑身冻得发僵。但现在,她不只是自己想暖和起来,也想他能暖和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很生疏。
柔软的掌心有些泛疼,大小姐有些不愿意了,想抽回手,却被人摁住。
他太久,她又太娇。
到最后,傅安娜的手心红了一片,荣骁烬捧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擦过,指缝之间也一样。
他又问她,“暖和了吗?”
傅安娜点头,不敢再不点头,她现在已经不是刚刚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发抖的她了,而是在车厢之中被荣骁烬一点一点温暖到热的她。
荣骁烬想吻她,却被她偏头躲开。
偏头时,傅安娜的右耳通红,一直烧到了耳垂,整个耳朵的温度比她这个人都要高出几度。
荣骁烬就在她耳旁笑,低声问她,“嫌弃?”
傅安娜不说话,上次她在维托里亚那是意识不清了才会被他拉着亲了,但是这会她尚且清醒,才不会让他得逞。
她抿着唇,唇瓣润润的,“不许亲。”
荣骁烬将她的脸转过来,声音哑哑的,“但是刚刚“亲”你的时候,你很愿意。”
傅安娜烦死他了,他总喜欢在事后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总喜欢说那些暗示的模棱两可偏她全能听懂的话。
“荣骁烬,你烦死了。”大小姐娇娇地埋怨。
荣骁烬便不再逗她,在这方面大小姐的脸皮没有他厚。
傅安娜坐在车座上,看到前面主驾驶座上闪着亮光的手机,知道他应该是没带手机,还不知道那些发生的事情。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起来,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是陈文敬。
陈文敬深夜打来是得知了荣家的事,彼时他正在剧组陪阮明悦,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冷沉着脸,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真是不理解,老话说死者为大,而更别提荣骁烬母亲已经去世这么多年,荣家这么把故去多年的人拉到台面上,且就这么大剌剌地一点消息都不隐瞒,败坏人家的名声,简直是畜生不如。
别人不知道,陈文敬却是最清楚的。
关于荣骁烬母亲的一切,他都从自己的母亲听到了完整的过程。
小地方最优秀的大学生,被富家公子哥看上,公子哥对她一见钟情,攻势猛烈,用尽手段,最终抱得美人归。
其中最低级的手段莫过于,找了一群小混混故意在赵冬晚上打工回去的路上堵她,而后他又像个英雄一样出现,救下她。
帅气多金的公子哥,嘘寒问暖,赵冬最终点头和他在一起。
赵冬爱他,无关金钱,无关任何地位权势。但流言蜚语挡不住,世人的恶意挡不住。
她有她的骨气和血性,她追求的学术殿堂如果连这点明辨是非能力都没有,那她又为什么要继续待下去?
年轻的赵冬给老家写了一封信,表示她会回家,会留在家乡教书。
那时的赵冬,爱荣邈,也爱自己。
但荣邈却不允许她离开。
他见过他母亲留下的书信,里面赵冬的字迹飘逸有风骨。
“——风雨不愁,我不惧,不畏,我即我。”
“——流言蜚语无法中伤我,非我思,非我虑。我心忧家,忧乡,家妹,家中安好?”
“——我有所绊。”
那句“我有所绊”是赵冬寄给他母亲的最后一封信,那封信之后,他的母亲再也没联系上赵冬。
陈文敬思及至此捏了捏眉心,身后伸出的小手轻轻柔柔的帮他按了按,语气如清泉滑过,令人舒心,“不开心吗?”
怎么能开心的起来呢。
眉间的疲倦渐渐被人按的舒缓开来,但心中的隐忧无法消散。
他起身拿过一边的电话,磕出烟盒里的一根烟,往阳台走,“我打个电话。”
阮明悦便看着他拉开阳台的门进去,阳台很快有淡淡的烟味传来,她起身去找了自己常用的花茶壶,找出静心安神的花茶,安安静静地煮起花茶来。
水波荡漾,白色的花瓣被人撒开,洋洋洒洒如雪一般落下。上京的雪依旧在下,郊区的雪更大,停在路边的车顶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后座的人伸过手将主驾驶上的手机拿过,荣骁烬接电话,傅安娜知道这时候打电话来的人应该都是告诉他荣家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又不想让荣骁烬发现她在偷听他将电话,便拿过手机佯装在玩。
车厢里响起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傅安娜一边看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戳了戳,一边关注着他说话时的语气和情绪。
荣骁烬其实能料到和荣邈彻底撕破脸以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会以什么方式教训自己,他能想到。
陈文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他耳朵,“荣家是彻底不要脸了,现在把这事说出来,自损八百也要损你一千的意思。”
荣骁烬语气淡淡的,“他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荣家的结局,如果他想看我崩溃,那真是让他失望了。”
话落,他说,“该崩溃的是荣邈,他应当跪在我母亲的墓碑前,给她道歉。”
陈文敬,“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呢?我觉得按照原先的计划来,更稳,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
荣骁烬沉声,“在荣家眼里,我是私生子无可争议,无论是原先的计划还是现在的,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陈文敬不同意,“但最起码你手里握的东西更多,不是吗?”
荣骁烬抿唇,“小敬,你觉得我拥有什么?”
陈文敬沉默。
荣骁烬拥有过什么,他拥有一个糟糕透顶的童年,一个痛苦不堪的成长经历,和一个烂到根里的家庭。
握着手机的人目光此时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她低着头看着手机,但明显注意力涣散,手机上她手刷着微博,快的几乎看不清内容,又滑开。
荣骁烬唇角染了些笑意,伸手揽住她的颈,在她唇上亲亲印了一口,惹得傅安娜杏眼微怔。
而后就在她的注视下,荣骁烬,开口说,“我不曾拥有过什么,如果一定要我的后半生拥有什么,我希望是安娜。”
如果命运在考验他,那么他希望他经住了考验。
他希望自己能在他的后半生,拥有一朵漂亮的小玫瑰。
-
荣骁烬在很早之前就不再期待任何事情。
期待对于他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小的时候期待他和他的母亲可以不用挨饿不用受冻,后来在荣家期待可以不被荣邈打,可以得到所谓来自父亲的夸赞。
再到之后,他已经不会再期待任何事。
期待的事都没有任何的好结果,那他为什么还要期待?
与其花费力气去期待,倒不如花时间去掌控他所能掌控的事。
他已经有二十二年没有再期待过任何事。
荣骁烬看着眼前的傅安娜,他想,在面对她,他失去自己的理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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