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二十二分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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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配,看她和谁站一块都觉得很突兀。

    像高音里颤了的声,像演奏里弹错的音,如哽喉又扎在眼睛的鱼刺。

    薛与梵一瞬间将要好好和魏嘉佑解释的想法抛之脑后了,朝着周行叙挪步过去:“你已经收拾完了吗?”

    不久前,他一身黑衣站在舞台上,黑色不是耀眼夺目的颜色。

    吉他是许久不见的那把黑白拼接的,全身唯一的亮点是宝蓝色的吉他肩带,离得有些远,薛与梵看不见肩带上的花纹图案。

    头顶的灯光打下来,恍惚中,薛与梵觉得他身上的黑衣都亮了。

    音乐响起时,她第一时间进入了听众状态。

    他和每次晚会活动表演时候一样,控场这种事从来都是唐洋做的,只在最后一首歌的之前,开了次口,和上次迎新晚会一样,讲了一些祝福新生的话。

    原本想着他就是下场了还需要一些时间,她临走前出来上了个厕所,然后就碰见魏嘉佑了。

    周行叙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又丝毫不掩饰地看向那边的魏嘉佑,良久后把视线收回来:“我在侧门等你。”

    薛与梵点头,周行叙没走,看见她背着个包,是个能装的托特款式。

    伸手拿了过来:“挺重。”

    “晚上还要赶个作业。”薛与梵说里面装着平板。

    包被周行叙拿走了,临走前他叮嘱了句:“快点。”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周行叙拎着她的包走了,薛与梵目送着他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才想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等着她的人呢。

    薛与梵转过身,看着魏嘉佑叹了口气:“嘉佑,我跟你不可能。你对我来说一直就是我妈妈的学生,一个比我小的弟弟。我以前特别照顾你是因为你总是被别人欺负,因为照顾你,让你因此产生男女之间关于爱情的情绪是我当时没有把握好分寸。”

    刚刚看见周行叙的时候,魏嘉佑就知道等会儿薛与梵会和自己说什么了。

    这些被拒绝的话,其实在那天没有收到薛与梵回复,他就能预料到是个什么结果了。

    甚至连他大学保送的谢师宴薛与梵都没有跟着向卉一起去参加。

    到底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也有所心理建树,但是今天真被从小就喜欢的姐姐拒绝还是伤心。表情在失控,那一瞬间的悲伤痛苦没有被控制好,反馈在了脸上。

    但是因为是个男孩子要强,所以立马用手背擦掉眼角的眼泪,说了句:“我先走了。”

    跑了。

    薛与梵还为周行叙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从小向卉教导她,时间就是生命,浪费他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她小跑着到了侧门,看见他面前站了个女生。

    今天月老的桃花树是开错了时间吗?怎么到处传播授粉?

    薛与梵认出那是娄渺,她塞了个礼物给周行叙就跑了。薛与梵负着手,等小百灵鸟跑远了,再一蹦一跳地下了楼梯走到了周行叙旁边。

    薛与梵伸着脖子,望着娄渺消失的方向,做出大师兄猴哥的招牌眺望动作。

    周行叙看她动作浮夸,叹气做作,生怕自己不知道她刚刚看见娄渺跟自己站在一块了。周行叙将礼物和她的包还有吉他单手拎着,另一只手去牵她:“走吧。”

    薛与梵没伸手给他牵:“怎么了?她这回又是电脑坏了?连那个计算机系的学长都解决不了?但我看着不像,像是来报你的游泳课和吉他课的。”

    周行叙看她故意躲开手臂的动作,笑着反问她:“那刚刚厕所门口那个也是来找你报设计课的?”

    薛与梵伸手挽着他胳膊:“那你报不报名?”

    “我只喜欢一对一授课的那种。”周行叙胳膊往上,从她的臂弯里抽出胳膊,顺势牵上她的手。

    会议中心里还热闹着,燥耳的音乐闷在里面反倒衬得四下安静,只是少了星星,不过多了几盏路灯,他们从拐角走出来,还没有烦腻大学生活的新生逛着校园,远处的昏暗里人影绰绰。

    薛与梵仰头看他:“我是一对一的,而且教导学生尽心尽力,不像有些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无功不受禄。”

    周行叙知道她是在说自己刚刚收了娄渺礼物这件事,他松了牵她的手,将那个礼物递到薛与梵手里:“吃的。”

    薛与梵没拆,嗤声:“你自己没钱啊?拿人鸟妹妹的钱养人?”

    手臂改搂着她肩膀:“不是无功不受禄,那天新生开学你不是看见我在学校里吗。”

    接待新生这种事情周行叙肯定是不会参加的,既不是学生会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好学生。那天他正好约了娄渺聊乐队的事情。道歉这种事自然还是周行叙去做,结果那天正巧碰见娄渺被人欺负了。

    周行叙手指缠上薛与梵落在肩头的头发:“碰巧帮她解决了麻烦,送礼物是为了谢谢我。”

    解释挺好,薛与梵捧着礼物,觉得夜风拂面都凉爽了,但依旧怪腔怪调了一句:“真是形象伟岸啊,英雄救美这种事都这么轻飘飘的两三句解释一带而过。”

    周行叙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手指上的头发散开,周行叙用手捏着她的脸颊:“你要是想写几百字的功德小文章宣扬一下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想得倒美。”薛与梵打掉了自己脸上的手,将他的手臂也从自己肩上弄下去。

    周行叙瞥她:“我坦白了,你呢?”

    薛与梵挽上被她从肩头弄下去的胳膊:“今天晚上教你画画。”

    这次去他公寓,没有上几次那么干净,餐桌上堆着空的易拉罐和揉成团的纸球。

    几张乐谱散乱在桌上。

    摆在椅子上的是一把雅马哈的民谣吉他,大约是见惯了他和摇滚乐为伍,薛与梵挺惊讶的。

    他把吉他拿起来:“想听?”

    薛与梵从包里拿出平板:“可以吗?”

    他说独家演奏会得收费。

    薛与梵嗤声:“不听了。”

    这个作业今天晚上要发到老师邮箱里,薛与梵还有一些细节处理完就好了。只是还没有落笔,那头吉他音就响起了。

    和那不久前迎新晚会上的他是两种风格,公寓的灯没有舞台上那么亮,他只开了餐桌这一区域的灯,小小的一束光从他头顶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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