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骑马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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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走在回县衙的路上。“感觉如何?”陆定渊问。
“什么感觉。”
“你能从杀人之中学会此地文法,”陆定渊问,“是因为吃了他们的魂魄吗?生杀予夺的滋味如何?”
他看封深一眼,不待他回答,又问道:“当我发号施令,你站在一旁,可曾想过坐在那里,被众人俯首帖耳的人是你又如何?”
“我不知道人有没有魂魄。许多人都会在死前释放出自己最强烈的念头,我听见那些念头,像在听一个人说许多话。听多了,就知道了语法。”封深按着他的顺序回答问题,“杀人的滋味不如何。日后想少杀一些。”
停了一下,他说:“你坐在那里的时候,我在想你很好看。你做什么都很好看。”
陆定渊:“……你是跟哪个该死一百遍的人学会的这个?”
他们回到县衙,无事到午后,林兴贤雷厉风行地选中了一名同伴,将他带来了到县衙。整顿之后,他们将与封深一路同行,穿越长数十里的广时山驿道,去浔阳道的官道附近找到那位文知县,取走他的狗命,并带回昌江城的县令官印。
若在平常,这个命令简直是要让人以为是在说疯话,关统心想。上午观刑过后,林兴贤正是百事缠身之际,却带着许多礼物造访老友之家,与他对坐共饮,喝到两人都微醺,才终于将来意托出,吓得关统酒都要变成汗流出来。
吓到关统的却不是要杀人,而是下令之人竟是他这种人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锦衣卫,那些可都是阎罗殿里的神仙!
可若非这样的神仙,又怎能让关统有机会手刃大仇之人?
林兴贤知道他,也第一个便想到了他,认定他不可能拒绝。而关统也确实只为家中妻儿犹豫了片刻,便入内间收拾了几样物事,用破衣一包,临出门前深深看了一眼老妻,又将幼女紧紧抱了一抱,便与林兴贤一路向县衙行来。
进了衙署大门,他们却没有见到那位美貌的锦衣卫大人,而是被人传话,让他们径直前去县衙西侧武备库旁的马厩,林兴贤知道县令和县丞已经将衙门里能跑的马都牵走了,马厩里应当是空空荡荡,人还未到,他们却远远见到了数匹骏马矫健的身影。
林兴贤瞪大眼睛,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先看看那几匹马,才忍着激动对陆定渊二人说:“大,大人,这些马是……!”不愧是手眼通天的锦衣卫,他竟丝毫不知他们何时带来的这般多好马!
“自然是给你们的。多看少问。”陆定渊说,林兴贤立即闭上了嘴。他又看向那名随他而来的破落猎户。
这猎户身量在常人中也不算矮的,人颇精瘦,短衣下露出的半截手臂筋骨坚实,倘若不是缺衣少食,定然是个魁梧汉子。他看向陆定渊的目光既是畏惧的,又是好奇的,还有一些不懂得掩饰的感激。
陆定渊说:“什么名字。”
“关统……”猎户也像林兴贤一样结巴了起来,“草民关,关统,大人!”
陆定渊将缰绳递给封深,“为何应下此事,你同文智渊有仇?”
关统的脸涨红了,他愤怒又伤心地说:“草民同林兴贤林捕头交好,让儿子认了他做师父,想学一身本事傍身,捕头兄弟待我儿子极好,孩子有时也在县衙走动,去年春时文知县不知为何突然要骑马出城,他要出便出罢,却骑术不精,令马受了大惊,我儿刚好路过,被一脚踢中胸口,飞出一丈远……”他缓了一缓,才又哽咽道,“我儿在床上躺了七天,最后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的,才十二岁人就没了,他娘几乎哭死,可文县令却说是我的儿子惊了他的马,连口薄木棺材都不赔给我们,还将这账也算到林兄弟头上,将他一个总捕头当众打了几十大板!”
在心中积蓄已久的苦痛终于有了一处出口,关统不管不顾地一气说完,再也讲不出更多,只有胸膛猛烈起伏。
林兴贤在旁险些跺脚:你说这些干什么!
陆定渊平静地说:“既然幼子无辜,合当你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林兴贤一惊,关统则是大喜:“多谢、多谢大人!”
“宰了文智渊,你活着回来,我给你二十五两银子。”陆定渊说,“路上死了,一间城西的宅子给你的妻子女儿,林兴贤每年分月给她二人五两银,到你女儿出嫁为止。”
关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然看向林兴贤,后者也已经掩饰不住惊色,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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