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信[娱乐圈]第10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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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字时心情十分郑重,手指却微微颤抖。



    应隐:「小岛哥哥,我要认真告诉你一件事。」



    柯屿正在加德满都的机场候机。加德满都机场跟它的城市一样陈旧、喧闹,即使是头等舱候机厅也一样。他跟商陆并排坐着,头枕着他肩膀,言简意赅地回复应隐:「说。」



    应隐:「我谈恋爱了,男朋友是商邵。」



    飞快地添一句:「别告诉商陆!告诉了跟你绝交!」



    柯屿沉默地把这两句话看了五秒钟,吐出沉稳的两个字:“我操。”



    他唰地一下从商陆身边坐直了。



    商陆正在补觉,听到柯屿难得的骂脏,他掀开眼皮:“怎么?”



    “……没什么。”柯屿面不改色,手机捏得死紧。



    “你好像受了惊吓。”商陆语气平板地戳穿了他。



    柯屿心想,我确实受了惊吓。



    “啧。”商陆也不睡了,双臂环胸满脸不耐烦:“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我大哥是不是跟谢淼淼。”



    柯屿:“……”



    很好,他现在不仅受了惊吓,同时还很痛苦。



    “不然……”他不动声色,“你直接问你大哥呢?”



    “他要是会直接说,上次也就说了,他这人就这样。”商陆凝眉思索一阵:“程橙吗?可是她四十几了!大哥喜欢这样的?也不是不可以……”



    柯屿一声不敢吭。



    “我知道了!”商陆握手成拳,在另一掌上击了一下,“是瑞塔!”



    柯屿:“……”



    本来一口气都提到胸口了,现在又给不上不下地憋了回去。



    商陆笃定非常,冷笑一声:“首先,瑞塔是我纪录片的女主角,其次,瑞塔是世界帆船女王,大哥也是喜欢船跟海的,所以有共同语言,唯一的问题是,瑞塔以前喜欢过我……难怪商檠业那天会用那种语气质问我。我可以理解了。make sense。”



    柯屿:“……猜得很好,下次别猜了。”



    商陆重又闭上眼,坐倒回椅背上,高冷道:“无所谓,不猜了,反正总会见面的。”



    趁他睡着,柯屿未雨绸缪:「你们最近有见亲朋好友的计划吗?」



    其实按商邵的计划,新年期间是要带应隐和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吃饭的,但应隐之前每年元旦都有通告和晚会,今年难得空了,早就答应了应帆要陪她过节,因此过了两天,在十二月底时,就从香港径自回了平市。



    商邵亲自送她,港?3到了应帆那栋老别墅外,在鸡蛋花的斑驳树影间停下了。



    他解了锁,但不舍得放人:“真的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不要,”应隐口罩半勾,声音闷闷软软地撒娇,“我妈妈很烦的,会问你好久。”



    “不是普通朋友吗?有什么好问的?”商邵明知故问。



    “我走了。”她说着就要推门下车,被商邵拦腰按回怀里:“后天就进组,面也见不上了,就这么算了?”



    “只进组一两周而已。”应隐浑身发热。



    商邵垂着眼,静望她一阵,深深地吻上去。



    “告诉我,你会想我。”他叹息着,鼻尖嗅着她脖颈甜香。



    不知道是命令,还是恳求,亦或者企盼。



    这句话总该是她先问的,她先想的,怎么反成他先开口?



    应隐双手紧紧环住他肩颈,不说话,只一个劲把自己的身体往他手底下、往他怀里送。



    香港深水湾。



    小报的几篇报道写得有鼻子有眼,配的图虽然很模糊,但确实可以看得清是商邵。女人的脸蒙着口罩难以辨认,在记者在文字里确凿无疑地说,是内地影星应隐。



    在报道里,商邵不仅送了她一场维多利亚港的烟花,还在深夜陪她在私人影院看电影、压马路、买花买金鱼。



    “开的什么价。”



    升叔便将对方开口要的价报了上来。



    一千万,商檠业指尖夹烟:“你去吧,警告他们,如果这些东西在市面上出现任何痕迹,我都只找他们算账。”



    升叔一走,书房又只剩了他一人。



    烟雾迷漫得厉害,商檠业掸了掸烟灰,看着桌面上的报告。



    一个有自杀史的女人。



    他掐灭烟起身,来到露台外,两手撑上栏杆,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



    一个豪门的主要家庭成员,是不可以出现自杀事件的,从气运上来说有损,从对外形象上来说,更是万劫不复的灾难。尤其当这个成员是一个家族的主母,更是一个社会巨星名流之时。



    如果她再次病发,在嫁进商家后自杀,社会舆论会是什么样?



    谁管她是有病史,谁管她早就有双相情感障碍,谁管她是出不了戏也好、厌倦活着也好?



    人们只会说,她受不了门第的压迫,她过得不幸福,他丈夫家暴、出轨、性无能、变态,她孤掌难鸣只是傀儡,她看了太多肮脏的不能与人言说的丑事。



    乃至于,她真的是自杀吗?难道不是离奇死亡?被人谋杀?家暴致死?而被他们的权势富贵压了下去?



    这些猜测,会像乌云一样如影随形,永不消散。



    人们丝毫也不会在意,那个深爱她的男人,此时此刻又会在这些流言蜚语下遭受什么深刻的二次痛苦。



    商檠业握紧了栏杆,夜色下,一贯冷肃的面容浮现深深的迟疑和自嘲。



    在成为一个家族的当权人之前,他首先是一个父亲。他知道商邵的个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放任他走进那个痛失己爱的漩涡里。



    他走不出的,余下这辈子都走不出。



    可是,维港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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