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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喊雪球的名字,很温柔。雪球貌似在谢陆言怀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他怀里跳出,朝她奔了过来。
应宁抚摸雪球的脑袋,让它慢点吃,“好吃我再给你做。”
没人看到谢陆言那时震撼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他无法形容那时候的感觉。
只是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碗面。
就像他的猫从来没有让任何除他以外的人碰过一样,七年了,他第一次吃光一整碗带着油腥味的东西。
其实应宁一直没有说过,那天的小饼干是她专门为雪球做的猫粮。
特别加了肉还有蛋白,不好吃才怪了。
不仅如此,她还添加了一种特殊的香料,因为她记得雪球第一次跳她怀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嗅她身上的味道,那天她身上带了一只用药材缝制的香包,她怀疑雪球就是被她身上的那个味道吸引的。
它很喜欢这个味道。
所以以防万一,应宁在小饼干上,专门又添加了一些香料。
小饼干是她特地做的,那天那个赌约,也是她故意设计的。
也是因为有了雪球的帮忙,才有了谢少爷的第一次爬山。
他有着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她“暗中”偷偷谋划的……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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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回过头,眼眶微微湿润,视线里,谢陆言正懒洋洋地迈着步子往台阶上爬。
走到她身边,他微顿,气息显然有些急促,额头上微微渗着汗珠,“怎么不爬了,不是挺有劲儿的?这么几步就累了?”
也不知道到底谁累,真是浑身上下嘴最硬。
“我不累,我是怕你累,万一你晕倒了,我还得抢救一下你。”应宁不往上爬了,慢悠悠跟在他身边。
谢陆言微地挑了下眉,“抢救?怎么抢救?人工呼吸么。”
他余光扫了眼,旁边正好有把椅子。
说着便坐了下来。
他一手抚着胸口,翘着腿来,语气闲闲的,带着几分不正经,“心脏确实有点不舒服,要不试试?”
“荒郊野外,也算有情趣。”谢陆言抬起眸子,坏笑朝她勾了勾唇角,说了句特别欠抽的话,“野合乐趣多。”
说罢便闭上眼,笑的几分促狭。
应宁真的懒得理他。
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从背后突然握住,很紧。
下一秒,整个人向后踉跄两步,就被他带到了冰冷的石椅前,强迫她坐下。
和他紧紧挨着。
谢陆言始终闭着眼,应宁的手心滑滑的,从他宽大的手中抽出,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她将双膝合拢,规规矩矩坐好,把他的胳膊搭在她的大腿上,静音心来,给他号脉。
风吹过松柏,阳光斑驳洒落,两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唯剩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交织。
应宁的眼眶逐渐湿润了,她心好乱,好乱好乱,她没有办法再号下去,而是紧紧握着了他的手,发着抖。
“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
那年她走后,听说他被他妈带走治病了,也听说他治好了,可为什么现在却又变成了这样。
比刚认识他的时候还要糟糕。
应宁想要抽手,却被他一把反握住,紧紧不让她挣脱。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他回过头来,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为了让你后悔抛弃我,为了让你内疚离开我,为了让你??”
他卡在喉头,再也说不出,眼尾的红痕越来越明显,恨意和爱意混合交织,如狂风暴雨般在他的眼眸中汹涌澎湃。
应宁的眼泪却哗哗落了下来。
僵持间,忽然有人跑了上来。
“言哥。”那人在谢陆言身边停下。
来的是谢陆言的一个手下,叫大力。
除了是人前风光无两的谢总,谢陆言还有另一个深藏不露的身份。
那个身份不能见光,连谭叔和他贴身秘书都一无所知。
所以大力每次来见他,都会刻意选择避开人群的地方,尽量不在公众场合露面。
大力虽然是个糙老爷们,但至今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说到底还是个“纯情大男孩”,他跟在谢陆言身边四五年了,什么形形色色的女人没见过?那些想要勾引言哥的妖艳贱货,言哥向来看都不看一眼。
可这会儿在他的视角里,言哥竟然跟一个女人含情脉脉地手拉着手。我去,什么情况啊?
大力脸一红,知道自己不该看,立马背过了身去。
应宁看到外人在,使出全力抽回手,同样背过身擦眼泪。
谢陆言默了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再管她,他理了理袖口,回头。
语气已经听不出任何异常,“说。”
大力立刻转过身汇报:“司机找到了,但是一直不吐口,什么也问不出来。”
随后递给谢陆言一张照片。
“一直在广州隐居,换了个新名字,前几年结婚了,还生了俩娃,看着挺幸福的。”照片上就是司机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谢陆言盯着照片,目光从那一家人的身上一一划过,眼神逐渐变阴变冷,司机怀里抱着个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大眼睛,胖乎乎的,模样娇俏又可爱。
谢陆言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冷笑一声说道:“是呀,真幸福呢。”
“不吐口是么。”他点了根烟,夹在指尖,火星燃起的时候,他像掸烟灰似的在小女孩身上随意掸了两下。
随后将照片像丢垃圾一样扔回大力身上。
大力立刻懂了,收好照片道:“明白了言哥,那我这就去办。”
大力临走的时候还犹犹豫豫地瞥了眼言哥背后那姑娘,好像在说,刚刚的话被她听去了,没事吧?
谢陆言没说什么,余光扫了应宁一眼,这会儿还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受委屈的难道不是他么?
他眉头微敛,莫名有些心烦,便什么都没说,只朝大力挥了下手。
大力立刻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