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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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整日惊慌无措,倒不如打起精神面对。”

    “那你要如何面对?”褚琬问。

    “我回头自己去查一查那份进士名单,对了,恐怕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誊录一份进士名单给我,住址要详细些的。”

    褚琬在大理寺任职,而且与大理寺卿贺璋的关系亲近,想来央求贺璋给一份名单应该不难。

    果然,褚琬立马应下了。

    “那我呢,”阿圆问:“我能怎么帮婧儿姐姐?”

    颜婧儿对她笑了笑:“你不必担心,只管好生读书就是。”

    “婧儿姐姐,我相信顾大人是被冤枉的,他一定可以洗清罪名。”阿圆见她这么坚强,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莫哭,”颜婧儿无奈,坐过来帮她擦了会眼泪:“我真没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在他出来之前,我都会好好的,嗯?”

    这是什么事儿呢?

    若是阿圆遇到这样的事,恐怕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可婧儿姐姐却还能笑着说没事会好好的。

    想到此,阿圆既敬佩又难过。

    褚琬和颜婧儿都比阿圆大两岁,行事自然比她更稳重些,况且阿圆从小被萧韫养得太好,不知人间疾苦,遇到这种情况慌乱也在所难免。

    连褚琬也安慰妹妹:“你好好的,就是帮你婧儿姐姐了。”

    随即嫌弃道:“你可擦一下鼻涕吧,看你都多大人的人了还这样,脏不脏啊。”

    阿圆剜她:“哪有鼻涕了?这是眼泪流到这儿的。”

    “那也脏。”

    姐妹俩这么一打岔,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些。颜婧儿道:“你们快回去吧,褚琬你要上职,阿圆也还得去书院。”

    阿圆是翘学过来的,一大早丢下书箱就来了,这会儿见到颜婧儿后,她总算放心了些。

    人又商谈了一小会儿,阿圆和褚琬就辞别了颜婧儿。

    离开奉阳街后,阿圆送褚琬回大理寺官署,然后才去书院。

    只不过她在书院也心绪不宁,顾景尘的事,她始终相信是冤枉的,可眼下没有人来告诉她洗清罪名的几率有多大。

    她想或许萧韫会知道些消息,可萧韫这几日忙得没见人影。

    “唉!沈哥哥何时回来呢!”

    头一次,她想萧韫想得不行。

    许是感知到她的挂念,当日,萧韫就回了澜苑。

    阿圆一下马车,就见萧韫在门口等她。

    “沈哥哥你回来了?”她高兴,小跑过去扯住他袖子,生怕他又走了似的。

    “才下学?”

    “酉时下学了,我绕道去铺子里取些东西。”

    “可还适应?”

    他问的是打理铺子的事,阿圆点头。随即想起心事,便直接问:“顾丞相的事沈哥哥听说了吗?”

    “听说了。”

    “顾丞相是被冤枉的对吗?”

    萧韫停下,见她面色担忧,笑了笑:“此事我不知,但我上回与你说的话你要记住。”

    “什么话?”阿圆茫然。

    “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也不一定属实。”

    “何意?”

    “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真切,你所认为的事实也不一定是真相。”两人跨过门槛,萧韫缓声道:“凡事还未到最后,不必惊慌。”

    阿圆似懂非懂地点头,想起今天见到婧儿姐姐镇定坚强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地平静了些。

    萧韫莞尔,嘱咐道:“你先回清漪院,我去洗漱便过来。”

    “嗯。”阿圆应声,随即瞥见他衣袍后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道口子,她蹙了蹙眉,说:“沈哥哥快去吧,我在清漪院等你用饭。”

    萧韫回了自己的院子,吩咐人备水,张开双臂让小厮解衣裳。

    陈瑜在一旁疑惑地问:“殿下,丞相府属官曹宏远已经畏罪自杀,其妻会不会反悔?”

    “她没有反悔的余地,此事重大,信国公做事向来喜欢杀人灭口。她若是想保住一家老小性命就必须听本王的话。”

    曹宏远指认受顾景尘指使后畏罪自杀,明显生前受人要挟,而曹宏远的妻子不可能不知道。

    顾景尘入狱表面看是个死局,实则不然,此乃萧韫与顾景尘谋划的障眼法,为的就是麻痹贤贵妃和信国公。

    眼下只需等待时机,时机一到,萧韫会立马反扑。而曹宏远的妻子以及那些进士名单上的人,都是他反扑的棋子。

    只不过这些事都是暗中谋划,极其重要不得泄露半点,甚至连他自己——景王本人,也得做出个强弩之末的姿态来。

    可如此一来,倒是害那小丫头担忧许久。

    想到适才阿圆的模样,萧韫默了默,无奈叹了口气。

    沐浴结束后,他换了身衣裳去清漪院。

    阿圆已经坐在屋子里等他了,还准备了些东西。

    萧韫见她手上拿着布尺,不解地问:“做什么?”

    阿圆面露心疼,回道:“沈哥哥办差辛苦,连衣裳破了都不知,我想给沈哥哥量一量身,回头做件衣裳给沈哥哥。”

    怕他拒绝,阿圆赶紧道:“我如今的女红手艺精进许多,做衣裳完全够用,年前我还给我爹爹做过一件呢,我阿娘都夸我手艺好。”

    两年前阿圆信誓旦旦地说要给萧韫做一双鞋,彼时还仔仔细细地量过脚的尺寸,哪曾想那双鞋做到后来不了了之。

    后来萧韫问她做好了没,阿圆羞窘地把鞋拿出来,上头粗糙的针脚让萧韫笑了半天。

    经过那事,萧韫再也不敢要她做的东西。此前萧韫在渝州时,阿圆信中还说过正在学女红想给他做件衣裳练练手,结果被萧韫无情地拒绝了。

    如今阿圆又想给他做衣裳。

    萧韫面色复杂,好半晌,问:“你为何如此锲而不舍?”

    “我以前就想亲手做些东西孝敬爹爹和沈哥哥,但以前不是没手艺嘛。”

    也许是被萧韫笑话过,阿圆便奋发图强偷偷学女红,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出师,她自然想做出件衣裳来一雪前耻。

    “沈哥哥坐过来,”阿圆态度强硬:“我给你量一量肩。”

    萧韫无法,慢吞吞地走过去。

    “你坐下啊,”阿圆拉他:“你站着我够不着。”

    萧韫趁机奚落:“那就等你够得着的时候再来量身。”

    “”

    在她们这个年纪,阿圆个子已经算高了。可在身材高大的萧韫面前,她站着也只齐平他肩膀,努力踮脚也只到他耳边。

    就,气得很。

    但她才不要长得像他这么高,不然往后怎么嫁人?

    女子长太高了不好找夫君,大塑的男子大多不高,像萧韫这样的实在是少数。

    阿圆腹诽了会,用力把萧韫扯坐下:“反正忙活的是我,你又不吃亏,待我做出衣裳来,能穿你就穿,不能穿搁置便是。”

    萧韫被她扯着,大爷似的勉为其难地坐下来。阿圆绕到他身后,拿布尺在他肩上比划。

    她动作缓慢,指尖偶尔隔着衣裳布料碰到他的背。

    轻轻痒痒的,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在挠他的皮肤,连心也痒起来。

    萧韫一开始还能忍,后来渐渐变得僵硬。

    “量好了吗?”他催促。

    “很快好了,哎呀你别动,我又弄岔了得重来。”

    “”

    她指挥他,一会坐一会站,一会抬手臂,一会低下脖颈量领口。

    萧韫以前也量过身,就没见过这么磨磨唧唧还笨手笨脚的。

    好不容易等阿圆量完了,他半边身子都是僵麻的。

    不过,虽然过程煎熬,但萧韫心里还挺愉悦,见她记录得认真且有模有样,竟有点期待起衣裳来。

    “何时能做好?”

    “我这阵子忙,兴许得过两个月了。”

    “所以你是打算给我做夏衣?”

    “啊!”阿圆恍然过来:“对哦,届时已经是夏天,不能再做长衫了。哎呀,得重新再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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