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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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试试。”
钱玉询不再隐藏,用树枝抵挡希七手中的长剑。
但木枝何能抵铁剑,希七将树枝斩断,另一段掉落在院中,惊起白雪飞扬。
锋利的剑刃划破钱玉询的手臂,白色的袖臂渐渐被血红晕染。
钱玉询眸子微眯,出招也越发阴狠,两人内力相撞,希七被逼退几步。
他莞尔轻笑,“七哥,你不行。”
钱玉询耳尖轻动,身影快得在雪地里没有留下一丝足迹,手臂上流出的血液凝固在空气中。
钱玉询找准时机,折断希七的手臂,用希七手中的长剑刺进他的胸膛,再抽出。
霎时间,大量的鲜红血液喷涌。
长剑陷进雪里,天地之间一片死寂,风声已停。
钱玉询的白色衣袍染上了大片的殷红色,希七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液从腰间往下滑落,落进雪里仿若一幅岁寒红梅图。
钱玉询皱了皱眉,垂眸见自己的白袍被血染红,心中更是烦躁。
又要多花钱买衣服了。
希七黑色的衣袍瞬间染成褐色,被强力折断的手无力地下垂,他跪在雪地里,像没了线牵引的木偶。
“我说了,你杀不了我。”
钱玉询眉眼间带着成功后的欣喜,蹲在希七面前,看着他唇瓣嚅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钱玉询上前封了他的穴道,希七胸膛上流出的血液渐渐变少。钱玉询皱了皱眉,用希七的剑挑断了他的经脉。
不知情的人看来,钱玉询就是在虐杀送上门的猎物。
“若不是说好了不杀你,我才不会浪费这颗药。”他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希七嘴里,“回你的希夷阁去,以后可别来找我了。”
希七沉重地闭上双眼,倒在雪地里。
钱玉询站起身,见地上沉积的雪花覆盖上希七的发丝,一股寒气缠绕在钱玉询的指尖,缓慢攀援向上。
四下死寂,他的脑中却出现一个轻柔甜美的声音在问他。
“你不冷吗?”
啧,怕冷的人真烦。
钱玉询抬眸,弯腰将希七扛在肩上,血水染上白袍,血液透过轻薄的衣衫传递着温热。
“没有下一次。”
钱玉询警告自己,也是警告昏死过去的希七。
/
林观因一直坐在桌案旁等着钱玉询,烛火缓慢燃烧,蜡油从烛心滑下,发出细微的响声。
房门一关将她隔绝在一个安全空间内,林观因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声音。
她身上颤抖不停,脑中在不断胡思乱想。
七哥是谁?
钱玉询会死吗?
钱玉询死了,她又找谁帮忙?
林观因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锦囊,拿过桌案上的烛台,烛台倾斜,融化的蜡油滴到林观因白皙的手背上,溅起三两红点。
林观因揉了揉手背,恐惧、疼痛、未知……所有情绪接踵扑向她。
林观因打开锦囊,两个锦囊中都毫无变化,一个绣着“鱼让真”的名字,另一个是她最后的任务。
没有,没有任何关于钱玉询的消息。
竹篓里的兔子悉悉索索地动,林观因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将竹篓抱在怀中。
直到次日,日月变换,晨光熹微透过木窗,洒到林观因的鞋面上。
吱呀一声??
钱玉询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双眼红得像兔子眼珠的她。
她抱着竹篓,枯坐了一晚上。
林观因缓慢地抬起僵硬的头望向他,长卷的睫毛眨了两下,眼中干涩得紧。
钱玉询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嘴边还带着诡异而疯狂的笑意。
林观因紧绷干涩的眼中似有泪珠氤氲,看着钱玉询的身影都有些恍惚。
“我回来了。”
钱玉询的声音很轻快,半点看不出受过伤、奔波了半夜的样子。
林观因嗓子干哑发紧,她轻咳了两声,想问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她扫过一眼,他腰间的树枝不见了踪影,身上还有这么多血,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可他还在笑,很是轻松、享受的样子,身上的血色衬得他的容貌更加?丽。
钱玉询在她面前蹲下来,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眸子闯进她眼底。
“你眼睛好红。”他说,“像刚杀了人。”
没有人用过这样的比喻!
林观因下意识揉了揉眼,揉得眼周更加泛红:“我太困了。”
钱玉询此时的兴致很高昂,一直追问着林观因:“为什么不睡?你们困了不都是要睡觉的吗?”
“因为你没有回来啊。”林观因嘴角向下压,心情沉闷。
她在桌案旁坐了一晚,没有变换过姿势,如今的腰背已经酸疼得厉害。
“哦,”钱玉询轻轻应了声,语气温柔又亲昵,“原来你在等我。”
“你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