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让你落一滴泪,我让他流百滴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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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寒是皇后鸢萝的二子。



    黛染的父母是曼罗门的显赫贵族,母亲秋萝与皇后鸢萝情同姐妹。



    黛染的父亲在黛染三岁的时候病逝。秋萝伤心过度,不久也跟着亡夫仙逝了。虽然父母均逝,但黛染是曼罗门贵族,日子必然尊贵无忧。



    但是。



    鸢萝皇后和秋萝情同姐妹,怎能眼睁睁看着黛染成为无爹无娘的孤儿?



    就在秋萝入土为安那日,鸢萝皇后把黛染接进萨释皇宫、接到身边,悉心照顾。黛染四岁那年,鸢萝皇后请旨将黛染赐封为曼罗公主。



    萨释国崇尚一夫一妻制。



    鸢萝皇后生了五个儿子之后再无所出,所以萨释国有五位曼罗王子,却没有曼罗公主……就这样,黛染成为了萨释国独一无二的、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曼罗公主。



    万千宠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黛染从小便被认定为下一任的皇后,而下一任的皇上必然是大王子离渊。



    萨释国等级分明并且人人都信命,从不宫斗、内斗、争权夺位……离渊必然是皇上,黛染必然是皇后……黛染与离寒必然不能结合。



    一切都是“命”,萨释国最信的就是“命”。一旦抗“命”,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流放荒芜……



    ……



    ……



    “表姐!”



    叶心仪的一声叫唤,把她拉回了“现实”。



    乔黛染抬手抚了抚异常跳动的心脏??是她的,却又不是她的心脏??乔黛染责备地横了叶心仪一眼。



    叶心仪差点就要下跪求饶了!



    叶心仪把所有力气都用在脸上,努力地赔着笑,但求“伸手不打笑脸人”地笑着说:“表姐啊,店里没有顾客了,赶紧坐下吧……”



    叶心仪赶忙躬着背,小心翼翼地帮乔黛染拉了拉凳子。



    叶心仪拉凳子的同时,还不忘用手背扫了扫根本不可能有灰尘的凳面??叶心仪这幅模样,完全不像从前伺候黛染的宫娥,反而像清宫剧中的太监。



    叶心仪捏着嗓子,太监上身地赔笑道:“坐……表姐快坐……千万不能站疼了表姐矜贵的脚脚。”



    乔黛染又横了叶心仪一眼。



    叶心仪吓得脸皮抖了一抖。



    乔黛染这才收回眼神,目视前方,悠然落座。



    叶心仪摸了摸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门店内没有了顾客,大伙又开始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因为倪少爷既没有女朋友又没有绯闻,最近开始有人造谣,说倪少爷喜欢男生!”



    “屁!没有女朋友没有绯闻就喜欢男生吗?那些狗仔队也没拍到倪少爷跟男生有些什么啊!”



    “那些人啊!要不就是对倪少爷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造谣!要不就是自惭形秽,所以诋毁倪少爷!”



    “话说回来,为什么倪少爷会跟大小姐一起回国?”



    “你说话小心点!不是‘一起’回国,是大小姐硬要跟倪少爷坐同一班飞机回国!”



    “大小姐喜欢倪少爷好多年了!只是倪少爷看不上大小姐!”



    “其实啊……大小姐年轻漂亮家里又有钱,连城珠宝和万释地产又是世交……大小姐跟倪少爷还是挺般配的。”



    “‘般配’?大小姐虽然年轻,但年轻的女人多的是!”



    “对对对!大小姐虽然漂亮,但也不是特别特别漂亮的那种,颜值比倪少爷差远了!”



    “大小姐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倪少爷家里更有钱啊!而且啊,比大小姐家里更有钱的千金小姐多的是!”



    “反正他们联不联姻都是世交……所以‘世交’根本不是什么有利条件!”



    “综上所述,纵观国内外,比解莉年轻漂亮有钱的千金大小姐多了去了,跟倪少爷‘般配’的也大有人在……可人家倪少爷就是喜欢单着!”



    “由此可见……倪少爷要的,不是年轻漂亮又有钱的千金大小姐,而是……”



    所有销售人员又一次双手抱紧小拳拳地抵着各自的脸颊,齐声尖叫:“真爱!!!!!”



    乔黛染眉头一皱,抬手,轻揉了揉被尖叫刺痛的耳膜。



    销售人员的齐声尖叫,又引来了一波吃瓜顾客……



    乔黛染没有站起身来迎接,更没有跟其他销售人员一起喊“欢迎光临”。



    离寒……



    二哥……



    远在萨释的你……



    还好吗?



    ……



    ……



    萨释的夜。



    一抹如水墨揉进黎明的黑,站在她的床前,无边深邃地凝望着她。



    她张大嘴,似要呼喊。



    那抹融入黎明的黑反应极快、动作却极轻地捂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呼喊出声。



    她惊魂未定,杏目圆瞪。



    捂住她唇的男子极怕伤害到她,迅速松开覆在她唇上的手。



    昏暗中。



    她找到了那人如渊深邃的眼眸。



    双瞳剪水。



    虽然黎明前的黑暗融化了他的容颜,但是总用此等深情眼眸注视她的……



    唯有离寒。



    离寒坐在她的床边,他那身如水墨揉进黎明的黛衣在她的半床蔓延,他那深情纵横的如水双瞳摄人心魄地注视着她。



    她撑起虚弱的身子,起坐床上,幽幽看向他。



    尽管近在咫尺。



    尽管伸手可触。



    离寒却始终不敢伸出手,触碰她一分一毫。



    相逢犹恐在梦中。



    唯怕一切只是梦。



    唯恐他的触碰,会惊醒有她的梦。



    只是……



    仅属于黛染的香,仅属于黛染的颜,就在他的眼前,充斥、纠缠、萦绕着他。



    不是梦……



    是她。



    真的是她。



    情难自已地抬起手,却又情非得已地将手,冷在半空。



    颤抖的手指,隔着空气,极轻极轻地在她额上的伤痕前,怜惜地勾勒着……他那双用情至深的如水双瞳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爱。



    “疼吗?”



    离寒的声音是那般沙哑,仿佛黛染的伤口正在割着他的心脏。



    她摇头。



    人人只道她额前的伤痕犹如绽放一朵最最尊贵的紫曼罗,人人只道这朵紫曼罗更为她增添美艳,唯有离寒会问她疼不疼……



    眼泪无声滑落,染湿了纵横半床的水墨。



    “不要哭了,好吗?”



    几近,



    哀求。



    唯独在黛染面前,高高在上、桀骜不驯、冷酷无情的二王子才会变得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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