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父女相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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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是当季的大白菜炖五花肉,和一盘麻婆豆腐,汤则是营养蒸汤。阮倾城数了数汤盅里的食材,有萝卜猪腿肉,瑶柱鲜山药,竹笋虾滑跟白贝,上面还漂着几根姜丝。



    阮倾城没见过这种大乱炖做法,却莫名感到有些熟悉。



    “吃吧。”陈望山将那盅汤推给阮倾城,他说:“这是十全大补汤,喝了没坏处。”



    阮倾城迟疑地说道:“这个汤我倒是第一次见,好喝吗?”



    “哼。不好喝,有毒。”



    阮倾城:“...”



    “吃吧!”陈望山将一只单人份的蒸锅碗递给了阮倾城。



    他自己面前则是一碗面。



    很显然,陈望山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食量,他将口感香软的米饭给了阮倾城。



    阮倾城心中一时间有些泛酸。



    她尝了口米饭,顿时被惊艳到,暗道回去就叫淑婶也这么蒸。



    阮倾城不爱吃麻婆豆腐,只尝了那道白菜炖猪肉。



    陈望山突然拿起勺子,舀了勺麻婆豆腐放到她碗里,语气不算和蔼地教育她:“多大人了还挑食,什么时候养成了挑食的毛病?”



    “我以前不挑食吗?”阮倾城问完,自己倒沉默下来。



    陈望山看着她,静了片刻,才说:“饭都吃不饱,哪有资格挑食。看来扶云宫伙食不错。”



    以前连冷馒头都啃得欢的人,现在竟然也被养出了挑食的毛病。



    阮倾城深深地看了陈望山一眼,默默地将那勺豆腐吃掉。



    最后,她端起那盅汤尝了尝。



    汤很鲜,味道很棒,她怕陈望山又嫌弃她挑食,便将里面的食材也都吃了。



    见她吃得这么乖,陈望山突然说:“你小时候总是吃不饱,每次来我那里,恨不得将我家里的东西都尝一尝,就让我将所有食材大锅炖。”



    见她吃完了汤盅里的食物,陈望山满意地点点头,评价道:“这点还是没变。”



    阮倾城笑了笑,没说话,假装低头掩饰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静静坐着,等陈望山吃完饭,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陈望山这次没跟她抢工作。



    等阮倾城洗完碗筷,出来时,陈望山给她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丝黄豆茶。



    阮倾城尝了一口,不太喜欢这种口味。



    又怕陈望山教训她,还是捧着茶杯小口喝着。



    边喝,阮倾城边琢磨:她跟陈望山从前的确认识,她还很尊敬陈望山,也很怕陈望山。



    怕什么呢?



    应该不是怕陈望山骂她,是怕陈望山嫌弃她,不要她。



    认识到这一点,阮倾城突然就有些想哭。



    她抚摸温暖的杯壁,低声开口说:“我...我不记得从前了。”



    “嗯。”陈望山反应平静。



    阮倾城又问:“我认识你,对不对?”



    “你不认识现在的我。”陈望山叹息道:“你认识聂步非。”



    梨诺跟聂步非是忘年交,这不是秘密。



    阮倾城抬头打量陈望山的容貌,可她无法从陈望山那张陌生的脸上找到熟悉的感觉。



    “我削骨了,整了容,你盯着我也看不出来花样。”陈望山抓了把花生放在桌上。



    他只剥,却不吃,将剥好的花生都放在阮倾城面前。



    阮倾城下意识说:“我不爱吃这个了。”



    “你以前也不喜欢吃。”陈望山说:“花生补血的,你以前每天都吃几颗。”



    原来如此。



    阮倾城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吧嚼吧,面无表情地吞了下去。



    等了会儿,迟迟不见阮倾城讲话,陈望山倒不耐烦了。他皱眉问阮倾城:“你不是有话想问吗?怎么不问了。”



    阮倾城如实说道:“突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还要我教你?”陈望山翻了个白眼,他说:“你不想知道,我跟聂步非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跟封擎又是什么关系?”



    阮倾城点了点头。



    陈望山刚要说话,却听见阮倾城说:“我还想知道你跟殷谨言之间的关系,你跟殷婷夫人的关系,还有...我与你们两人的关系。”



    陈望山倏然沉默起来。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阮倾城。



    “你连这些都查到了?”陈望山冷笑道:“君九养的那群狗,鼻子还真灵敏。”



    阮倾城不赞同陈望山对张兰英他们的评价,但也没有当面反驳。



    “殷谨言,聂步非,封擎,陈望山都是你,对吧?”阮倾城迫切想要听到陈望山的肯定。



    陈望山答非所问:“你说呢?”



    陈望山心情不算好,他直接将剩下的花生米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吃得腮帮子鼓鼓。



    “梨诺的脑部手术是你做的?”



    陈望山:“封擎做的。”



    “梨诺的东西也在你那里?”



    陈望山看她一眼,才应道:“在聂步非那里。”



    “梨诺在沉睡前,找到她的父母了吗?”问完,阮倾城眼也不眨地注视着陈望山。



    陈望山一口花生米全部噎在喉咙里。



    他艰难地将花生米都吞下去,目光飘忽不定,看天花板看地板,甚至连墙上的钟表都看了,就是没种看阮倾城的眼睛。



    见状,阮倾城便清楚了答案。



    十指微微蜷缩了下,阮倾城低声问道:“为什么不将她的身世之谜告诉她?是有难言之隐吗?”



    陈望山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他说:“因为没脸。”



    “什么?”阮倾城愣在当场。



    陈望山不敢看阮倾城,双眸却一片通红。



    他说:“那孩子吃过太多苦,我一看见她就心疼,我没脸将真相告诉她。”



    陈望山说:“她坚定不移地选择成为我的孩子,可我却没有陪过她一天,没有保护过她一天。我...”



    “她曾说过,她心里的父亲,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我却是个连真实身份都没有的叛国罪人...”



    “我...我怕她会对我失望。”



    陈望山这辈子什么痛苦没有承受过?



    可他没勇气面对女儿失望的目光。



    阮倾城久久未能消化掉这个消息,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陈望山,嗓音喑哑地说道:“可你根本没有做过那些叛国行为。”



    陈望山自嘲地轻叹道:“我的罪名天下皆知,我的冤屈无人在意。她与我相认,她就是叛国罪人的余孽。”



    “我的孩子,我哪舍得让她当叛国余孽?”



    一句叛国余孽,就足以让陈望山一辈子死守住秘密了。



    阮倾城清楚殷谨言蒙受过天大的冤屈,此时听见陈望山这些话,她情难自禁,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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