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隔岸观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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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近两日时常出入纥石烈、兀颜哈部大营，王爷不可不防”</p>这话，完颜亮听的明白，却也无可奈何。</p>
他身为全军主帅，不能带着各部获取利益，便是最大的罪责。</p>
此时大凌河防线本已岌岌可危，完颜亮便是想对纥石烈等人动手，也没有条件。</p>
十部若乱，防线必崩。</p>
夜，亥时末。</p>
愁肠千结的完颜亮站在巨大的金国舆图怔了半晌，随后忽然屏退左右，打开了帐内一角的一支木箱。</p>
却见箱内是一件金线缝就的龙袍和龙冠。</p>
自打完颜亶南狩，完颜亮便准备好了这套行头，原本他想着，只需一场大胜，便可挟大胜之威正式登基称帝。</p>
不料，这一场大胜，他等了两年多，始终未能等到。</p>
许是察觉了山穷水尽之下的危机四伏，完颜亮忽然格外渴望渴望穿上这身龙袍。</p>
牛油大烛将帐内照的通明。</p>
首次穿上了象征帝王的龙袍，完颜亮坐在大椅上，望着空空荡荡的大帐，竟毫无征兆的滚出两行浊泪这眼泪，不止为他自己，也为了风雨飘摇的大金。</p>
对岸的幼帝愚蠢，竟与齐国楚王结为联盟，无异于与虎谋皮！</p>
自打宣庆元年始，金齐交战，两国结下了血海深仇，完颜亮可不信那陈初会好心帮完颜安重掌局势！</p>
金国内斗，胜败不过是一家兴衰，可齐军插手，是要灭女真一族啊！</p>
完颜亮以袖袍擦了擦泪痕，伤感无限</p>
正在他为大金未来忧心不已之时，忽听营外一阵喧哗喊杀之声，完颜亮半生军旅，在生出异常动静的第一时间便已豁然起身。</p>
紧接，帐外亲兵急匆匆掀帘入内，却见海陵王身着龙袍，不由一愣。</p>
“外间怎了！”完颜亮已随手抄起长刀。</p>
那亲兵短暂错愕后，却忽地激动的一脸通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纥石烈、兀颜哈等女真十部反叛，正在围攻我中军大营！”</p>
不知是这声‘皇上’起了作用，还是危机时刻激发了完颜亮的嗜血本能，寂寥失意顿时为之一空！</p>
只见他提枪出帐。</p>
帐外守卫，皆为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精锐亲兵，见主子一身龙袍，不惊反喜，一时之间，“皇上！”“陛下！”之称响作一团。</p>
“牵马来！”</p>
绝境之下，完颜亮反而万丈豪情跃然心头，只见他翻身上马后，挥枪一指，喝道：“儿郎们，随朕杀敌！”</p>
中军大营西侧，正是纥石烈部同蒲察部主攻的地方，有心算无心，完颜部猝不及防之下已被破了寨墙，两部已突入大营百余步。</p>
“诛完颜亮，迎帝还京！”</p>
眼见胜利在望，冲在前方的蒲察部首领蒲察温大喊道。</p>
却忽见侧方斜刺里杀出一队马军，为首之人身穿龙袍，手持一柄厚背长刀。</p>
这景象委实诡异，自古以来何曾听说过皇帝亲自上战场厮杀？</p>
并且这大营里哪来的皇帝？</p>
“蒲察贼子，受死！”</p>
正错愕间，蒲察温只听一声暴喝，这才看见身穿龙袍之人是那满脸怒容、须发皆张的完颜亮。</p>
龙袍不是甲胄，却附带了某种精神属性，再加完颜亮多年积威，蒲察温凭空生出一股惧意，竟欲调转马头逃走，可乱军之中，有进无退，哪里逃的了。</p>
完颜亮疾速驰近后，手起刀落，一颗大好人头斜飞上天。</p>
头领枭首，双方士气一涨一落。</p>
后方压阵的纥石烈见状，不由骇然，忙道：“射箭，射死完颜亮者赏万钱、升百户！”</p>
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拉弦、放箭的‘嘣嘣’声。</p>
这龙袍帅是帅，可一来不能防箭，二来太过扎眼，确实是一个好目标。</p>
却不料，时刻注意着完颜亮安危的亲兵，竟迅速将完颜亮护在了中间，以身体为完颜亮盾！</p>
一轮箭矢过罢，完颜亮已冲到了纥石烈几十步外，眼见势头不对，纥石烈连忙后退。</p>
完颜部众士气大振，忽有人大喊道：“陛下在此，谁敢忤逆！速速虽陛下，诛杀贼首，将功补过！”</p>
黑夜里，火光处处，却也不足以照亮连绵几十里的营寨。</p>
今晚，女真十部金兵没头没脑的跟着首领冲杀了一番，至今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此时又听陛下在此，更是乱了阵脚。</p>
有人还在竭力厮杀，有人已弃了兵刃投降，更多的人则跟着纥石烈往西边暂退。</p>
这一处攻势受阻，连带着南北两侧原本进攻顺利的兀颜部、徒单、女奚等部也乱了阵脚。</p>
纥石烈逃出一里，和完颜亮拉开了一定距离，连忙朝属下喊道：“放信号弹！”</p>
此时，大凌河南岸，灯火通明。</p>
除了大郎、周良、韩世忠三部淮北军早已甲胄整齐的列队在岸，西夏、周军、金军皆是在睡梦中被叫醒后紧急集合。</p>
不多时，临安朝吴贡、安丰朝张多福等人分别从自己营区骑马赶到了楚王所在的中军，纷纷询问发生了何事。</p>
最为着急的，自然是金国先帝完颜亶从黄龙府带出来的合札亲军将领塞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