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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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出海捕鲛,自然是提前做过功课的。鲛人的主场领域在海中,人族无法与之匹敌,但若脱离了大海,便是截然相反的光景。
船长见这鲛人“天真”至此,三言两语便给他哄上了船,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尤其是在见着那条漂亮的大尾巴,在离水时自然而然转化成了一双笔直的腿,更是当场双眼放光。
这鲛……
果然是和魔主有染的那一只吧!
若非和人族有了牵连,想要为了爱人长期留在陆地上生活,鲛人是不会愿意化尾成足的。
普天之下,大概就只有这么一只恋爱脑晚期的鲛人了。
船长手一挥,船上早早布下的困龙阵悄无声息地开启。
心中计较若能将魔主落跑的小娇夫给她抓回去,能得多大的好处,嘴上则是恭敬着:“东西都在船舱里头搁着呢,我带您过去吧。”
皎厌离看了一眼那生得白胖的船长,笑应:“好。”
……
皎厌离顺从地随着船长往船舱内走去,一转弯便看到有个醉鬼船员抱着酒壶在厢房外的走廊上大吐特吐。
地板被弄得脏污一片,气味极为冲鼻。
船长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过去一脚将人踹开,对着鲛人干笑:“叫您见笑了,昨日是我们两名船员的生辰,他们几个小的爱热闹,聚在一起不小心喝醉了,这会儿还没醒酒呢。”
一面说,白胖脸盘上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紧盯着皎厌离,想看他的反应。
虽说这鲛人瞧着年轻,尤其那一双眸子,清澈干净,未有半点经历世事的沧桑,一看就是个年纪小的,才会一骗一个准,想来修为也就那样。
但他身上有法衣避体,外人根本看不透他的修为。
船长不知道两边如此正面冲突地开战后,己方的胜算有多大,暂且按捺着。
若能顺利将鲛人诓到厢房的阵法中,便不必在船上大动干戈地打一场,又能少好些人员和器物上的折损,自然最好。
可但凡鲛人在此时流露出一丝察觉异样、想要退走的意思,他便只有立刻招呼人动手了。
然而那天真的小鲛好似一门心思全在礼物上,乖乖点了一下头,还应和:“你们感情真好。”
“哈、哈哈哈。”
船长松了一口气,心中则是愈发的火热。
难怪当年深海鲛一支直接被魔主骗上岸灭了族,待人可真是一点都不设防啊。
早知这生意如此好做,他也不必穷困了小半生,至今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船长为了将戏做团圆,特地将人引到了最顶层的厢房。
人却没进去,只是替他推开了房门,在门口停下。
恭敬地朝着里头一比手:“就在里头,公子请。”
只要人一入内,有双重阵法控制着,他就不信这鲛人还能逃出生天。
然而一路走来都温顺配合的
小鲛,这回却没有如他所愿。
站在门口,静了静,径直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这里脏兮兮的,没有魔主送给我的东西。()”
……
皎厌离其实从踏足这船的第一时间起就察觉到了不对。
来到北地冰海的船,一般都是来捕猎一种价格昂贵的磷虾的,但船上既无捕虾的的设备,底层船舱也无储虾的水箱,反倒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臭味。
不是海鱼的腥味,而是酒味,人类排泄物、人体体味混合做一体的味道,让人极感不适。
皎厌离很清楚骆年骆华办事的风格,他俩因早年间被诱拐到魔域,本就极为厌恶远航的大船,每次下到底层船舱都会忍不住生理性的反胃。
即便事出有因非要和远洋船打交道,也定会寻个干净有序的船队合作。
皎厌离发现找错船队后,没有立刻转身走人,反而跟着船长走进船舱,纯是因为好奇这船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北地偏僻,他们既不是来给他送瓷娃娃的,也不是来捕鱼的,还想要引他上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是他不以恶揣人,而是他实没料想到人族会如此傲慢,敢凭着一群虾兵蟹将、一艘破船便跑到深海来诱拐鲛人。
皎厌离查探过了,船上修为最高的就是面前这位白胖的船长,合体境初期。
也就能欺负欺负没受过传承的未成年鲛了。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小鲛很诧异,于是就直接问了。
……
船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莫名惊出了一声冷汗,不晓得这鲛人是何时终于反应过来被骗的。
可他竟然没跑,也没先下手为强的还击,而是大喇喇地问出了口,实乃普通人族无法预测的、清澈而愚蠢的行为。
船长满脸横肉的脸一抖,脸上精明市侩的笑意便多了一分阴狠。
却没立刻动手,还在试图“和平?[()]?『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解决问题,只是言语间已经少了佯装的恭顺,笑着:“公子开什么玩笑,您是魔主的人,我怎么敢骗你?”
皎厌离摇头道:“可东西不在船上。”
“这……好吧,您说得对,其实我并不是来给您送东西的。”船长眼珠子一转,便改了口,“我是魔主派来接你的。”
他结合鲛人的反应和自己听到的传言,脑补了一些事,试探性地道,“她怕你不愿意跟我们走,特地同你传了消息,谎称要给你送东西,将我们派遣到这边来。然后便让我打着给你拿东西的名头,将你引入船上的阵法之中,强行带走……”
见那鲛人挑眉诧异地望向他,船老大还以为自己猜中了,顿时大受鼓舞。
戏精上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拼命挤着豆大的眼睛,想要整出点眼泪来,假模假样地颤声求道:“公子你也知道魔主的手段,若我们不能成功将你带走,我们这一船老小都得死!求求你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就跟我们走一趟吧,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底下办事的了。”
() 皎厌离:“……”
他什么都明白了,这就是个纯骗子,智商还不太高的那种。
船老大大概不知道魔主随时可以联系到他,只听说了外头他弃魔主而去的传言,便自作聪明地扯了这样离谱的谎言。
——若魔主真肯派人来接他,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跟着走,他求之不得的好嘛。
皎厌离推测,或许是这支船队意外遇见了他,见他主动搭话便顺坡下驴,起了贪念,想要将他绑走送给魔主以作讨好。
可见这一船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
皎厌离偏开头,耳根泛红,还是点头应下:“……好。”
船老大的假哭一顿:“啊?”
他……说好?
这拐卖事业顺利得他都怀疑自己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职业。
……
皎厌离没理会骗子的失态,压抑着满心雀跃,一步一步尽量调整呼吸稳住自己,才忍住了没有当场蹦跶起来。
不仅自觉走进厢房,还主动带上了房门,对骗子船长道:“没事的话,可以不用来打扰我,我自己有乾坤囊,里头有准备的海水和吃的。”
他真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
闻起来臭臭的,像十几年没洗过澡似地,灵魂也污浊得很。
“啊、哦……”船老大还跪在地上,张开的嘴巴合不上,有点呆滞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应,“好好好我们不会来烦你的,你……休息便是。”
皎厌离直接将人关在了门外。
魔主给出了十年的分离期,不肯在事态平息之前与他见面。
皎厌离知道,那是因为魔主不想暴露两人之间真实的关系,将他推到世人瞩目的焦点之中,卷入纷杂的局面中来,甚至连累到整个鲛人族群。
他更知道两年前的自己尚且弱小,既庇护不了魔主,还会成为她的拖累,于是只能听从安排,在回到族地之后拼命的修行。
好在鲛人族是被天道和海洋庇护的族群,天生的海洋霸主,曾经的深渊海鲛人一支更是肩负着守护魔域的职责。
如此沉重的责任,自然要有相应的实力与天资匹敌。
他自完整接受过鲛人一族的传承之后,修为便一日千里,及至今日,不说能完全庇护魔主,至少足有自保之力。
皎厌离早便想去找阮眠,只是怕自己贸然跑过去,会打乱了魔主的计划,这才强行忍下思念,乖乖在深海中待着。
想着等魔主送的瓷娃娃到了,他与魔主多沟通沟通,说两句软话,再不济撒个娇什么的。
魔主心软,或许被他磨上一阵子后,便能允许他偷偷去见她两面了。
他计划得美滋滋。
不曾想,一条捷径突然递到了眼前。
——有人要将他绑走,送给魔主。
如此一来,既不会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不必让魔主另外劳神劳力地动员手下筹划着两人见面的事宜,岂
不更好?!
顺水推舟的事,合情合理的动线,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脑子一过,分析好了利弊,连演都忘了演一下,一口便答应下来。
不在意看傻了的船老大,在心底为自己的灵活变通而竖大拇指。
瞧他多机敏!
……
紧闭的顶层厢房内。
鲛人小声哼着歌,忙活着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趁着阳光正好开窗通风,又将床单被褥都换成新的。
门口看守的两个汉子听到里头的动静,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这鲛人不像是被阵法困住的,反倒是一副要出门旅游的好心情是怎么回事?未免太配合了一些。
一场绑架案,做的双方都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
皎厌离一通忙到了夕阳西下。
把臭烘烘的房间完全收拾齐整了,美滋滋地捧着杯盏坐在窗口赏日落。
一面小口抿着果汁,一面托腮幻想着与魔主见面时的场景,掏出一叠纸,跟着想象随手在上面写写画画。
她起初大概会格外惊讶,或许还会怀疑他是不是旁人假扮的,不然远在千里之外冰海的人,怎会突然来到了人类的地盘。
等她摸摸他,确认了他就是本尊之后,应该会震怒不已,怒斥船老大那群人竟然敢胆大包天地绑了他!
皎厌离想到自己怒气腾腾魔主护在身后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白纸上勾画出一个双手叉腰,脑袋冒火的女娃娃,和一个哼哼唧唧抱着她哭诉,带着尾巴的男娃娃。
他不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什么怪的。
跟自己妻子撒娇,是男人的必修课,每个鲛人都会的。
最后——
小鲛毛笔一挥,将胖团子船老大从画面上抹去,预示着他被魔主的手下打发走了。
随即魔主小手一挥,豪掷千金在黑市里将他买了下来,英姿飒爽地把他打横抱回家。
这段剧情桥段他怎么想都不会腻。
翻来覆去地品,时不时还会给补充一点细节。
譬如当着外人的面,她或许还会维持一番强取豪夺的人设,对他做点这样那样的事……
又譬如他人都到她面前了,两年未见,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
魔主亲着亲着会把持不住,对他做点这样那样的事……
他想得双颊发烫,指尖悸动地缠在一起,低笑出声。
眼瞅着画面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小鲛小脸通黄地住了脑,歪头看向外头风平浪静地海面,调剂心情。
漫不经心想着,这船怎么走得这样慢。
他知道魔主现在正在鸿蒙山,只是不知道鸿蒙山离这里究竟多远,得走多久才能见到她。
……
直至天色全黑,眨眼到了鲛人族老晚上清点人数的时辰,沉浸在粉红泡泡中的皎厌离才想起来自己跑出来这么远,还没给族
人们带个信。
赶忙屈指一点,一点幽光便径直透过了那所谓的困龙阵,无声无息地没入了海中。
入夜后,皎厌离挑灯整理好自己的简笔画。
本想修行,但心绪始终无法平静,也便作罢。
合衣躺到床上,同样毫无睡意。
最起初那足以激昏人头脑的,期待相逢的冲动退下去,随着夜晚一起席卷而来的情绪莫名叫人畏缩。
他一时担心起魔主到时候要从骗子手中买下他,不知得花多少钱,多亏啊。
一时又怕自己一声招呼没打,自作主张跑去找她,会惹她生气。
可还是想去。
他已经两年多没见到她了。
皎厌离将自己埋在被褥中,自欺欺人地想,反正他是被拐过去的,都被困在两个困阵中了,实在挣脱不开,严格来说不算自作主张。
至于那些钱财,他有无数海洋沉宝,可以给魔主用来赎自己,就当是出了一张昂贵的船票。
他拼命地自我安抚,想好了最坏的结局。
若到了鸿蒙山,发现魔主真的不方便见他,他远远瞧她一眼便自己回来也行,总好过惹她生气的。
……
皎厌离到底第一次干“违背”魔主命令的事,做贼心虚,又生怕路途遥远,会有什么变故,连窗户都不敢开着了。
起身关紧门窗,在床上坐好,不愿自己再被起起伏伏的情绪掌控了思维,左右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去,只想着闭眼修行打发时间,再一睁眼就到了鸿蒙山外围了事。
正盼着宁神入定,冷不丁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到他耳朵里,引得小鲛大半夜的心率飙升。
“你在干什么?”
是魔主的声音。
她又来给他传音了。
小鲛一下抓紧了被子,脸色一僵,慌乱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张嘴都要结巴起来:“我、我……”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魔主并不是在对她说话。
她回回跟他传音时的语气总是温和的,并不像刚刚那句,冷漠中带着质问。
怎么回事?
是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误启动了传音法器么?
紧接着那头便飘出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拘谨,仓皇地:“啊?我、我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来接你。”
小鲛眸光骤然一沉。
……
鸿蒙山,竹院。
阮眠抱胸站在大敞屋门口,纳罕地看着正在她屋里东摸西看,一身偷感极重的徐行之,似笑非笑:“来接我?”
被逮了现行的徐行之站直了身子,将手背到身后,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不自然道:“嗯,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一时找不到人就随便看了看。”
说着眼神乱瞟,一会儿看屋外,一会看阮眠,暗示意味颇浓。
阮眠沉默了一下。
院外,齐老和三位风氏派遣
过来的护法长老眼观鼻,鼻关心地坐在石块上打坐调息,仿佛并没有听清“新婚小两口”之间的甜言蜜语。
但阮眠知道,徐行之的话应该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大抵还是想在外人面前营造出一个“受宠”的假象,好给自己抬抬位置。
这本就是交易的一部分,阮眠不至于故意让他下不来台,沉默良久,又实在配合不了,只当没听见:“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徐行之闻言,明显露出个庆幸的表情,又双手合十讨好而感激地冲她拜了拜,表面说着:“想给你个惊喜,也好接你一起回风氏。”
实则苦着一张脸,以唇语无声道:“林雅逼我来的。”
阮眠:“……”
随着大婚的消息放出去,阮眠身边的防卫力量再次加强了几层,但林雅到底还是不放心。
尤其近日风荷魔主的修行天阶功法颇有进展,俨然是一副要重新做回当年那个天之骄子的架势。林雅这次再不敢出一点差错了,自然将她看得严,非要将她劝回风氏才肯罢休,先是让齐老等人劝,再又派来了徐行之。
婚期已经近了,婚宴就在汴京的金明楼举行,回风氏是迟早的事。
阮眠即便不想见林雅,也没打算一直推,原想等到小鲛拿到瓷娃娃,双方能顺利沟通,和他将事情解释清楚,才好心无旁骛地去汴京演这一出戏。
可不知为何,小鲛那迟迟没有消息,让她心焦不已,这才迟迟没有动身。
想着出门稍微走一走转换转换心情,只短暂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就遇见了找来的徐行之,堂而皇之的闯了她家的空门,阮眠的心情怎么都称不上愉快。
……
徐行之稍微侧了侧身子,恰好将身后的瓷娃娃挡住,看到魔主一脸阴沉,心中也是一肚子的无可奈何。
他本是不敢擅闯竹院触怒魔主的,奈何他来的时候齐老和三位长老都看着,还说都是两口子,让他进屋去等。
若他一个和魔主“新婚情热”的人,魔主白月光的替身,若连进魔主的屋子都不敢,岂非露馅了?
徐行之怕得腿肚子都打颤,为了长久的计划,还是躲避那四位长者看热闹的眼光,壮着胆子进了门。
不敢乱摸乱碰,小心翼翼地打量起魔主的房间内饰。
因为并未计划着久居,竹院的房间陈设稍显简单,但屋内摆放的物品桩桩件件,就没个便宜的。随便拿上一个出去倒一手,就足够他躺平吃喝两三年了。
徐行之一路看,一路眼馋,管好自己的手,别给人家弄脏了,实在是赔不起。
直到看到了那个瓷娃娃。
他依稀记得,几次来寻魔主,魔主身边不远都放着这么个不起眼的、可可爱爱的瓷娃娃。
这东西出现在任何寻常女子的闺房中都不稀奇,可魔主就不是寻常女子,所以这东西的存在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徐行之料想这玩意应该跟那鲛人有关。
因为它瞧着并不珍贵,陶瓷质的
玩意,价格低廉,就像是俗世中寻常男女双方之间会互送的那种定情信物。
甚至长得也不算好看,脸颊上头红彤彤,怪得很。
徐行之直勾勾盯着那娃娃看,视线却好像越过那娃娃,看向了它背后的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
心中莫名涌上一点冲动,趁人不在,偷摸着上去摸了几下,拿在手里,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番。
小玩意果真不会笑也不会哭的,没有镌刻的法阵,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摆件,也不知道魔主喜欢它什么,时时都要带在身边。
就像那传闻中的鲛人,除了一副好样貌还有什么?
若说样貌,那他也有啊,凭什么魔主偏偏待他不一样些呢?
徐行之深吸一口气。
任何一个做替身的,大概都会去想这个问题,钻这个牛角尖吧。
他略略平复一下妒忌的心情,刚将手里的瓷娃娃放下,就听到了魔主的声音,险些将他的三魂六魄吓去一半,偷感不重才怪了。
这会儿也不敢将自己乱动瓷娃娃的事告诉魔主,下意识将娃娃往背后再藏了藏。
见魔主脸色不愉不搭腔,小心翼翼再次问:“或者,你还想留几天呢?我在这里陪你吧?”
……
“算了。”
那么多人左劝右劝的,阮眠也不想与人为难,松口应答道,“那就收拾东西走吧。”
路上也得一两日,在路上等消息也是一样的。
她应得轻描淡写,倒给外头候着的齐老看得目瞪口呆。
风荷魔主的性格有多自我,他这个从小将她看到大的人再清楚不过,说定了想几时回就是几时回,所有人都得配合着她的行程来,提都不敢提二话,省得惹少主生气。
齐老和三位长老在鸿蒙山没有居所,为了守护少主又不能离远,已经在洞穴里对付着过了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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