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老天让你来帮我避雷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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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p>

    “自上而下，”</p>

    “自上而下？”</p>

    “对，所以当初定下这个工程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参加，或者挂个名，他给拒绝了。”</p>

    荆明想了想，“哦”了一声，“我说呢，那个专家组名单里，怎么没有曾老师的名字。”</p>

    李乐点点头，“他虽然没怎么说清楚原因，但是话里话外，透露出几个意思。”</p>

    “这个事情，投入大，关注度高，自然就会有辩论，而且会很激烈，毕竟，老传统了，文无第一。但学界的东西，只要一牵扯到辩论，尤其是这种推论性的东西，肯定会有不少人跳出来，到最后，就可能变成公婆各有理的局面，无论最后得出什么结果，都会是高高悬起的靶子。再之后，是人是鬼都能上去戳两下。”</p>

    “这倒是，推论的东西，总得要证明。”荆明琢磨琢磨，说了句。</p>

    “你别忘了，咱们这里可不缺少国宝帮一样的，连论文都干不明白的民科，民间历史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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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p>

    “这个事情，从明代李贽、王世贞开始一直到近代王国维、陈寅恪这些学者就开始研究，两三百年都无定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实物证据的缺失，孤证不立。”</p>

    “历史学家可以靠文献资料、甲骨卜辞辞来推论。但考古学家不行。尤其是在某些民族情绪和思想的干扰带动下，容易走偏。”</p>

    “还有一个，本质出发点是学术的，但耐不住有些人总会纠住争议部分再扣个帽子，从单纯变复杂。尤其现阶段，国外，还有跑到国外的一帮人，别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会指手画脚一番，不如踏踏实实做事，用事实堵他们的嘴。”</p>

    荆明听了这番话，捏着自己的稿子，搓来搓去，好半晌，才长舒口气，“还是曾老师看的明白。”</p>

    李乐摇了摇头，“他不是看明白，他只是个想认真做事的人。”</p>

    “成，我明白了。”荆明拉开抽屉，把稿子塞了进去，“怪不得我导师说曾教授这些年话越来越少，可话越来越重。”</p>

    “他可没那么觉得，只觉的时间不够用。”李乐嘀咕一句。</p>

    “就是曾老师不再收博士生了，要不然。”</p>

    “别，你还想占我便宜？”</p>

    。。。。。。</p>

    荆明的意思是让李乐睡床，可李乐瞧见这三分之一都堆着书的小床，连火车上的卧铺都比这宽，估摸着按自己的身板儿，翻个身都能掉下去，还是褥子加凉席，打了地铺。</p>

    本想着送李春到金陵之后快去快回，连个包都没带的李乐，光着屁股睡了一夜，早起之后赶忙换上洗了还带着潮气的衣服下了楼，准备来个人体自烘干。</p>

    晨练是不可能了，只能到学校里溜达。</p>

    立过秋的一夜大雨之后，让这个号称“火炉”的城市，不再那么闷热。而在金陵大学这个似乎比燕园更加树木繁茂的校园里，甚至有了些凉意。</p>

    昨晚只是摸黑，天亮之后，才见了金陵大学的样貌。</p>

    上辈子，作为仰慕者，来过鼓楼校区逛了好几遍的李乐，一直觉得这里很神奇。</p>

    位于都市最中心，被四周的车水马龙，店面商铺，嘈杂的居民区包围的一个地方，但只要走进里面没几步，虽然依旧能听到外面的各种喧嚣，但却让人感到一种静谧的氛围。</p>

    林幽长而鸟繁多，园阔绰而花似锦，这里仿佛有一个很幽深的世界，带着自己的气场和力量。</p>

    李乐就这么晃晃悠悠，寻着过往的记忆，走过赛珍珠故居，中山楼，何应钦官邸，看过大香樟树，东大楼，大礼堂，穿过金陵苑。</p>

    还没开学，人不多，但是李乐还是能通过这里碰见的学生和燕园里那帮人气质上的差别。</p>

    一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之后的低调，淡然，透着儒雅谦和。一个是狂放不羁，桀骜不驯。不过再想想这里号称冷门专业大集合的专业配置，倒是显出一种泱泱气度来。</p>

    怪不得荆明能在这里乐不思蜀，估计不止是白月光，还有这里安静温和的环境。</p>

    这人莫不是想要长居于此？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已经染了燕大的底色的人，换哪儿都格格不入，不像人大那群圆滑世故的官迷们，可扁可长，可粗可短，任意变换。</p>

    胡思乱想着就溜出了校门，找了个小巷进去，就在居民区里一家早餐铺，买了多加料的鸭血粉丝汤和鸭油烧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