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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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伊拉斯要杀的是伊耿,本来就没薇瑟的事。“所以……”
伊耿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少年戴着半掌手套,这是法师惯常的打扮,好接触一些腐蚀性的魔法材料。
他把手套丢在伊拉斯的脚下:
“以新旧诸律的名义,我伊耿·德劳贡,向您发起决斗!”
决斗,是爱琴诸陆的一种习俗,起冲突的双方,赌上尊严和性命,在新旧诸律的见证下,进行一场武力对决。这种决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常出现于抓出轨、吵离婚、分家产等多种场合。
伊耿目光明亮:
既然伊拉斯要来杀他,那就堂堂正正地决斗!
伊拉斯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站起来,顺手掏了掏耳朵:
“我拒绝。”
伊耿:“……啊?”
这给伊耿整不会了。
“宝宝,你是一头阳刚的傻驴。”
伊拉斯残忍无情地锐评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决斗?你的牙缝里甚至还有菠菜叶。”
伊耿连忙捂住嘴,气得耳朵都红了:“皇帝陛下,你为什么一直骂人?”
伊拉斯淡淡的:“脏话,就要骂出来,嘴巴才会变干净;若是忍着不说,憋屈地下咽,心就会变脏。”
“——我的心,”伊拉斯指了指胸口,神情高傲地宣布,“比阿普斯湖还要纯净。”
伊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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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战场。
伊拉斯一声令下,白思礼盈盈提裙一礼,像是优雅而端方的芭蕾舞者,陡地拔起了自己的脚背。
亮银色的丝线,仿佛轻灵的游鱼,从她指尖流淌出来。白思礼拿着武器的方式极为特殊,她不像是普通战士那样握着剑柄,而是像木偶表演者那般操纵着丝线。
丝线提起了一柄白银色的长剑。
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冰”,剔透的冰晶螺旋着扭曲,拧成了一柄长剑的模样,它冒着森森的白汽,挥动时还有雪絮飘零。
这是与“咎瓦尤斯”齐名的圣剑:
“都兰黛尔”。
咎瓦尤斯感应到了都兰黛尔的杀意,发出了警告意味的长吟。林单手拄剑,面色无波无澜,金色的长睫上,蘸着细碎的白雪。
“林大人……”
白思礼扶了扶红框眼镜,她的长相玲珑而甜美,笑起来灿烂又甜蜜。
太兴奋了,她太兴奋了,白思礼的独眼,像是燃烧着熊熊碧火,脸颊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来……跟我做一点……有趣的事情吧……”
——唰!!
电光石火之间,圣剑“都兰黛尔”,掠起一道淬烈的惊电!
因为她操纵着丝线,白思礼的攻击范围,比一般的战士要大得多,她在一瞬之间,就能攻击到十步开外的林。
林面不改色,手腕一翻,咎瓦尤斯自下而上地一挑,轻巧而精准地,“弹”飞了都兰黛尔。
这是剑士的基本功,“弹反”。
林本身就是个弹反高手,无论是砍来的刀剑,或是射来的箭矢,皆能被他轻描淡写地“弹”出去。
这个举动,看似无甚杀伤力,只不过是把攻击向自己的武器,原封不动地打回去而已。
但它造成的伤害,实际上是极为恐怖的,只听见“铮”地一声,单是操纵都兰黛尔的丝线,就猛地断了三根,而白思礼本人的虎口,更是撕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口子。
鲜血汩汩地漫出她的掌心。
白思礼愣愣地看着伤口。
正常人受伤了,会震惊,会痛苦,会愤怒。
林淡淡地看着白思礼,他和她从小打到大,太熟悉这个女人了。
白思礼·德·路德薇希,跟“正常”这个单词,没有一点关系。
白思礼笑了起来。
她像是个小女孩,获得了心爱的洋娃娃一样,把自己的伤口,放在脸颊边狂热地蹭,蹭得满脸都是触目惊心的血。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她是疯子、是恶魔,她是只有伊拉斯才能栓住的恶犬。
白思礼调动起凛冬斗力,霰雪飞舞,银霜匝地,她亭亭地立在六角冰花之上,半边脸素白,半边脸血红,有一种妖异而狰狞的美丽。
“还是跟你打,最让我开心……林,你记不记得,我们有过婚约?干脆我们结婚吧!喜欢喜欢好喜欢……”
白思礼咯咯直笑。
她的言语毫无逻辑——无所谓啦,跟尸体说话,要什么逻辑呢?
鲜血凝结成了猩红的丝线,重新提起了都兰黛尔,白思礼捧着脸颊,眸光烫得像雪在烧:
“一片一片的,被我吃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