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凤求梧桐47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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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谢道韫也慢慢地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谢道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桓熙,只得有意回避他。



    可不知为何,听说桓熙登门拜访,手里的书卷实在是读不进去,谢道韫犹豫好一会,终究还是走出了闺房。



    来到厅堂,只有母亲在座,却不见桓熙的踪影,不等谢道韫询问,谢母调笑道:



    “见不着梧桐树,那只雏凤失望而归。”



    “母亲在胡说些什么!”



    谢道韫羞恼道。



    谢母也是个明眼人,她笑道:



    “凤非梧桐不栖,可不是我家栽有一颗梧桐树,才将那只雏凤引来。”



    谢母对桓熙倒是满意至今,论相貌,他生得眉目俊秀,是位翩翩公子。



    论家世,其母贵为南康长公主,是当朝天子的姑母,其父为荆州刺史,是当朝第一强藩,权势极重。



    而论及才能,桓熙十四岁便执掌西曹,处事干练,更有雏凤的美誉。



    最难得的是谈吐风趣,这样的少年郎,谢母也是乐于见到他给自己当女婿。



    谢道韫大羞,一跺脚,却是落荒而逃,匆匆回去了后院。



    时间一晃而过,永和二年,如期而至。



    正月,建康传来噩耗,何充在家中病故,享年五十五岁。



    桓温派人前往建康吊唁,本是要让桓熙走一遭,此前他哭吊庾翼,可谓是感人肺腑。



    可桓熙害怕被扣为人质,坚决推辞,桓温无奈,只得派遣参军孙盛代他前往建康。



    孙盛出自太原孙氏,以博学而闻名,本为庾翼幕僚,在庾家离开荆州后,被桓温留在了安西幕府。



    不久,朝廷追赠何充为司空,谥号文穆。



    因何充膝下无子,以其侄何放继嗣。



    何充一死,朝中的权力格局再度发生变化,褚太后自然不敢让会稽王司马昱长时间独掌朝政,毕竟就目前来说,司马昱才是她们母子的最大威胁。



    父亲褚裒不愿入朝,褚太后于是以左光禄大夫蔡谟领司徒,与司马昱共同辅政。



    三月,褚裒举荐前光禄大夫顾和、前司徒左长史殷浩,褚太后以顾和为尚书令,殷浩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



    顾和正逢母丧,辞不就职,而殷浩见状,同样向朝廷请辞,最终还是司马昱以书信劝说,殷浩这才就职。



    桓熙在江陵的日子过得充实,在忙碌公务之余,他总是会寻些由头往谢家串门,谢道韫也不再刻意回避。



    二人切磋诗文、谈论志向,彼此之间,暗生情愫。



    就在桓熙以为平静的日子将会这样过去,直至父亲桓温做足准备,出兵伐蜀的时候,八月下旬,谢泉突然来了桓府,他找到桓熙,告知道:



    “三叔来信,要将我们姐弟接往建康居住,明日就要动身。”



    原来谢奕有公务在身,休沐时也是整日饮酒,无暇管教子女。



    谢安知道这事,便派人往江陵送信,希望谢奕能将子女送去建康,由他来教养。



    谢奕对此更是求之不得,自家兄弟几人之中,以三弟谢安最为出众,谢奕又怎会不放心由他管教儿女。



    桓熙闻言,吃惊不已,在谢泉走后,桓熙径直找到桓温苦苦哀求,央着桓温去谢家提亲,为他将婚事定下,大不了等过上几年再与谢道韫成婚。



    桓温不厌其烦,又见他这般坚持,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了他,今后只怕不得安宁。



    “行了,行了,我稍后就去找无奕商量。”



    桓温只得答应了他。



    桓熙大喜,赶忙替桓温捶背揉肩,好不殷勤。



    桓温无奈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也不知?为何就认定了无奕之女。”



    桓熙认真道:



    “谢家女才貌双全,孩儿可不想与她错过,将来抱憾终身。”



    在桓熙的不断催促之下,桓温这才顶着夜色出门。



    谢奕见桓温深夜拜访,很是诧异:



    “平日里,元子躲我还来不及,今日居然会主动登门,倒是稀客。”



    二人交情深厚,桓温也知道谢奕是在打趣自己,无需主人相邀,他自顾自地坐下,道:



    “我今日前来,也是受人之托。”



    谢奕更是奇怪:



    “这江陵城里,居然还有人请得动桓安西,我倒是要洗耳恭听,究竟是有什么大事。”



    桓温笑道:



    “为人父母,还有什么事情比子女的婚姻更为重要。”



    谢奕恍然,桓熙那点小心思,连谢母、谢道韫都能察觉,谢奕又怎会一无所知。



    桓熙与谢道韫年龄相仿,门当户对,谢奕对于桓熙,也是颇为欣赏,如今挚友亲自登门提亲,谢奕又怎会拒绝。



    厅堂内,桓温与谢奕击掌为誓,替桓熙、谢道韫许下婚约,二人把酒言欢。



    ......



    “阿姊,不得了了,桓家叔父前来向父亲提亲了!”



    随着二妹谢道荣的喊声响起,谢道韫手中的书籍应声落地。



    她紧张的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谢泉喘着粗气道:



    “千真万确,我从门外听了后,便立马来向你报信。”



    “父亲如何答复?”



    “我急着来告诉你,不曾留意。”



    谢道韫闻言,内心更是不安,她匆忙赶去厅堂,却在回廊里撞见了母亲。



    “女儿拜见母亲。”



    谢母颔首道:



    “这般着急,可是要去见你父亲。”



    谢道韫低着头不答话,谢母笑道:



    “回去吧,你父亲正在与桓公畅饮,婚姻之事,不是你自己能够做主的。”



    谢道韫听得畅饮二字,心中一松。



    ......



    桓温喝得酩酊大醉,但回到家时,也没忘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桓熙。



    桓熙为之欢呼雀跃。



    翌日,清晨,谢奕忙于公事,只有谢母在码头为儿女们送行。



    谢道韫时不时看一眼身后,却始终不见来人,心头不禁有些失落。



    谢母知道女儿的心思,宽慰道:



    “且放心吧,那只凤儿终究是要来的。”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马蹄声,谢母回头看去,笑道:



    “你瞧,这不就来了么。”



    来人正是桓熙。



    谢母先送谢泉等人登船,只留下谢道韫,让她与桓熙单独说会话。



    四岁的谢玄嚷嚷着也要与桓家兄长道别,却让谢母一把抱走。



    桓熙翻身下马,他如今已经褪去了病弱之态,但一直在坚持不懈的锻炼体魄,其中,尤以骑射最为刻苦。



    “昨夜知道谢公答应了你我的婚事,太过激动,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去,若不是母亲将我唤醒,我险些错过了时辰。”



    桓熙解释道。



    谢道韫脸颊通红,她娇羞道:



    “我只是让三弟告诉你一声,可没有叫你让桓公提亲。”



    桓熙笑道:



    “是我太过急切,唯恐错过一段好姻缘。”



    谢道韫闻言,心中欢喜不已。



    二人依依惜别,桓熙握住了谢道韫的手,认真道:



    “你且在建康安心住着,等过上几年,我征得谢翁同意,就去建康接你回来完婚。”



    谢道韫并没有将手抽出,只是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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