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阳六根与神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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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躲过一劫,却被人贩子拐来关中,又遇人不淑,活得没个人样。”



    “可怜这妮子,跟着我遭殃,在她父亲死时又受了惊吓,通了意根,被山上的孤魂野鬼盯上。”



    “为救孩子,我只得重修法门,幸好家里的三姑始终跟着,这才护住孩子,但妮子太小,要渡过二十四节气,一年的轮回,才算摆脱劫难。”



    “那瞎老三身上跟的东西,叫冷坛猖兵,失了束缚,极其嗜血,我们也斗不过,更不敢招惹。”



    “?若只是个普通人,毁了它的肉身,那东西只会散去,重新找个身子依附,但你偏偏通了灵根,便被它盯上,下了咒。”



    “不吞掉三魂七魄,占了肉身,不会罢休!”



    听到王寡妇诉说因果,李衍心中发寒,却依旧冷静,问道:“前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女童闻言,又是叽里咕噜,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王寡妇无奈道:“我道行不够,弄得防护法子不行,你若被占了肉身,那东西也会察觉到妮子,到时我们也逃不过。”



    原来如此。



    李衍沉声道:“可有解决之法?”



    王寡妇开口道:“长安城中庙观无数,不乏玄门中人坐镇,你若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找到高人庇护,说不定可逃脱劫难。”



    “但你爷爷,恐怕会遭其报复。”



    李衍一听,摇头道:“此法行不通。”



    以现在的交通,别说根本到不了长安城,即便能走,他也不可能丢下爷爷不管。



    王寡妇似乎也知道他不会同意,和那女童嘀嘀咕咕一番讨论,又开口道:“还有个法子,或许能成功,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李衍正色道:“请讲。”



    事到如今,他已没了选择。



    这王寡妇和仙家,或许有所隐瞒,但双方的目的暂时一致,都是要消除劫难,只能选择相信。



    王寡妇开口道:“你去准备两只大公鸡,用自己的血泡米,随后再找些桃木渣子,还有自己的头发灰,搅和一番,让公鸡吃下。”



    “那东西会在子时作祟,你用红绳将鸡绑在门外,然后在地上挖个三尺土坑,把自己埋在里头。”



    “那猖兵找不到,就会把鸡当成你,次日天亮后,剖开死鸡的腹部,看看内脏有没有流黑水。”



    “若流了黑水,就在正午之时,架柳木将死鸡焚烧。”



    “若不成呢?”



    “若不成,第二晚继续放。”



    “记住,此法有忌讳,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小心藏好,切不可破土而出!”



    说罢,那女童便打了个哈欠,鼻涕眼泪横流,就像那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得出,说这几句话,已让她疲惫万分。



    李衍自然是要告辞回去准备。



    刚出门,那股子臭味又扑面而来。



    李衍捂住鼻子,望着那些臭气熏天的陶罐,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东西,能挡住鬼魅邪物?”



    王寡妇表情有些发苦,摇头道:



    “挡不住鬼魅,但能挡住更恐怖的东西。”



    “还有,也能挡住闲人…”



    ………



    在村里,大公鸡并不难找。



    李衍家就养了几只,但为了防止爷爷疑心多问,他还是找村里其他人家买了两只。



    皆是红冠彩羽,器宇轩昂。



    公鸡司晨,克五毒,民间传闻可驱邪避凶。



    但李衍望着这两只鸡,根本闻不到特殊味道,王寡妇那边给的法子,也用不到什么法器之类。



    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虽说不解,但李衍还是严格执行。



    桃木枝捣碎,剪下头发烧成灰,混了黍米和鲜血,先是饿了公鸡一天,又在太阳快要落山前,喂给它们。



    而土坑,他在白天趁爷爷外出晒太阳时,早已在房内地下挖出,又铺了油布,用浮土掩盖。



    没多久,夜幕降临。



    子时未到,整个李家堡已陷入黑暗,一片寂静。



    马上快到十五,月光明亮,洒在地上犹如白霜。



    李衍一身短打,裹好了绑腿,用沾了血的红绳,将鸡绑在门外小树上。



    随后,他紧闭大门,回到自己房中。



    挖出的浮土,全堆在坑道两侧,将下方的油布一抽,顿时哗啦啦落下,将他掩埋。



    李衍则握着关山刀子,只用一根竹管通气。



    这种被活埋的感觉很不好,虽只有薄薄一层土,却像是溺水,黑暗、无力、恐惧,不由自主涌上心头。



    更别说,还要面对那未知的冷坛猖兵。



    还好李衍常年练武,心智坚韧,屏息静气安静等待。



    埋在土中还有一个麻烦,便是听觉也会受到影响,像昨晚那种轻微叩击声,根本听不到。



    李衍能做的,也只是等待。



    不知不觉,便是一夜过去。



    过了后半夜,等到隐约听到鸡叫时,李衍当即双臂发力,推开油布,破土而出,持刀冲向门外。



    天光未亮,但门外的景象却一览无余。



    正如王寡妇所说,门外拴着的大公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鸡屎满地,脖子以一种古怪的角度扭曲。



    李衍二话不说,破开鸡腹,脸色顿时一沉。



    雄鸡肚子内,五脏六腑已绞成一团。



    血肉模糊,却并未流出什么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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