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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实在是很反感。厂里搬迁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也不是不可以公开讨论的。
事实上厂里好多同事,都跟那些厂里搬走的人,到省城里去看过,想知道自己将来有可能住上怎样的房子。
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该攒下多少钱才可以。
他不悦,是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多少有些后悔,上一次来的时候,不应该表现得那么大方。
还是应该有些距离才行。
而这两个姑娘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都还没有谈成,就开始想另一个了。
还能思考出这样的办法来,真是不简单。
他不想交谈,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村主任家也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而且此时人声鼎沸,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进进出出。
院子里,两个烟囱都在拼命得往外冒烟,院子外也有两个临时砌起的灶台,摆放着大铁锅。
里外,放了好多张桌子,一看就是从周围人家扛来的。
有新有旧,农村人不讲究,也没有铺桌布的习惯,上菜的盘子层层叠叠得码在上面。
一桌吃完,来人收拾一下,再招呼人过来坐下,继续吃。
这样的宴席,陆鸣在单位里也参加过好几次,但那都是和同事们一起,比较随意也有人聊天。
现在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有些想刘芸能和他一起来了,或者宋建设在就更好了。
他问刘婷,“我看好多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怎么你姐姐不来参加?”
刘婷叹了口气,“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有风水先生说,大芸儿的命不好,会方到人家。
尤其是男孩子,做事情摆喜酒的时候,她都不可以去参加。”
陆鸣苦笑着叹了口气,刚迈步走进院子,一双手就伸了出来,将他牢牢抓住了。
村主任烟熏火燎得站在面前,欢喜得要命,笑得脸上的褶子全挤在了一起,拍着大腿叫道,“你就知道你会来。”
接着,不由陆鸣分说,就拉着去院子里进行展览了。
村主任慎重得站在这张桌子中间,还讲起了话来,跟做工作汇报一般说起了陆鸣的情况。
为人是如何如何得周到,讲礼数,和其他城内里不一样,不会瞧不起人。
大伙一定帮忙他,把陆鸣照顾周到,叫他吃好喝好,不要把酒杯放下之类的话。
陆鸣尴尬到脚趾头都快抠起了泥地来,场面一时间弄得好似是专门为邀请他来,才会这样办似得。
他皱眉苦笑,求饶一般得扯住村主任的衣袖,
“能不能别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村主任很具有气势得挥了挥手,叫大家接着吃接着喝之后,牵着陆鸣到堂屋那张桌子去坐。
和他说起了原委来。
“我这个孙子啊,算是个孤儿,父母都不在了。
他爹是几年前修大坝的时候摔死的,他娘还年轻,不是很想守了,我们家就让她回去再嫁了。
我和他奶奶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不庆祝一下,也对不起村子里的帮忙。
想让他知道,以后大了就算出去了,不管走多远,这里还有好多人的人情需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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