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蓄势待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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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了王昭坐贿赂的第二天清晨,赵德昭早早就来到了御史台,然后也不应卯,直接赶到临时关押犯人的偏院,了解对大鸿米行老板伙计的审问情况。到得现场时,审问已经结束,闾丘舜卿等参与审问的御史台官员还在堂上东倒西歪,呼呼大睡,很明显昨天晚上累得不轻,赵德昭出于感激,便制止了差役叫醒闾丘舜卿的动作,选择将自己安排了参与审讯的马来福等亲随摇醒,还把他们带到了院子里问话。
“犯人审得怎么样?”
还是到了无人处,赵德昭才向马来福等问起审案情况,脸上挂着黑眼圈的马来福则情绪颇为兴奋,马上就答道:“回禀大王,审得差不多了,虽然那家米行的老板死不认帐,但是他的掌柜伙计没那么嘴严,挨了一顿扳子,就基本上全部说了实话,承认那些带着朝廷印章的官粮是从大盈仓出来的,还交代了几个在大盈仓当差的同伙。”
先是回答了审问结果,马来福这才说起审案过程,原来那家米行的老板十分狡猾,死都不肯承认仓库里官粮是直接来自国库,一口咬定说是不小心收到的民间粮食;无奈闾丘舜卿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把米行老板单独关押后,很快在其他伙计身上打开缺口,拿到一些大鸿米行与大盈仓官吏联手盗卖官粮的证据。
再接着,连夜将涉案官吏缉拿归案后,闾丘舜卿也很快审问出他们的幕后主使乃是大盈仓主管王昭坐的宝贝儿子,不过那些官吏并没有交代王昭坐也参与了盗卖官粮的过程,同时因为时间的缘故,闾丘舜卿也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把王昭坐的儿子请来喝茶。
仔细交代了这些过程,让赵德昭欢喜的是,没等自己追问,机缘巧合下成为自己走狗的马来福又主动说道:“大王,还有件事小的觉得应该向你禀报一下,审问犯人的过程中,闾丘御史曾经离开过御史台。”
“什么时候离开的?你怎么知道的?”赵德昭赶紧追问。
“大约二更过半的时分,那时候闾丘御史派人去了大盈仓抓人,我们暂时停下来休息。”
马来福如实回答,又低声说道:“大王你事前虽然没有交代,但是小人为了谨慎起见,一直都在暗中盯着闾丘御史,结果发现他的亲随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后,他就借口出恭,从后门悄悄出去了一会,然后才又回到御史台继续审案。”
“二更过半?”
赵德昭先是推算时间,发现王昭坐给自己行贿之后,有很充足的时间过来继续蝇营狗苟,心中也顿时大喜,一拍马来福的肩膀就说道:“干得漂亮,最好以后都象这次一样机灵,回去到家里帐房领两贯赏钱,以后好生当差,本王可以保证你一个前程。”
辅警出身的马来福一听大喜,赶紧向赵德昭连连道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差役突然押着一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男子走进偏院,马来福忙又介绍道:“大王,这些都是闾丘御史之前派去抓人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那位衙内应该就是王昭坐王大夫家里的那位衙内了。”
上前一问情况,才刚确认这?被请来喝茶的公子哥确实是王昭坐的宝贝儿子,一直对赵德昭态度十分谄媚的闾丘舜卿就也来到了面前,一边恭敬行礼,一边热情的问道:“大王,下面的人把审问犯人的情况告诉你没有?要不要下官给你禀报一下过程?”
“已经问过了。”赵德昭含笑点头,又说道:“辛苦闾丘御史了,短短一夜时间,就能把这么复杂的案情基本问清,还拿到了真凭实据,小王真是佩服之至。”
“大王过奖,下官愧不敢当。”闾丘舜卿假惺惺的谦虚,又提议道:“大王,正好这个案子最重要的犯人已经拿到,要不请?现在就亲自审问这个犯人,下官执笔,为你做一个笔录?”
让闾丘舜卿意外,赵德昭竟然果断摇了摇头,微笑说道:“不必了,闾丘御史,听说你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肯定已经累坏了,要不这样吧,闾丘御史你先回家去好生休息,这个案子就由本王一个人独审算了。”
“大王,你要独自审理此案?”闾丘舜卿大感意外。
“怎么?闾丘御史怕本王抢你的功劳?”赵德昭微笑着把话说得十分直接,又说道:“放心,本王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后,在给父皇的奏章之上,自然会禀明闾丘御史你的功劳,请父皇从重嘉奖于你。”
“大王误会了,下官不是那个意思。”闾丘舜卿赶紧摇头,解释道:“下官是怕大王你没有审问犯人的经验,所以才想留下来辅佐大王问案,绝对没有贪功抢功的意思。”
“没事,没有经验可以慢慢学。”赵德昭笑着说道:“托闾丘兄的福,这个案子已经基本上真相大白,小王正好拿这个案子练练手,为将来积累经验,闾丘兄太辛苦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闾丘舜卿有些犹豫,赵德昭却态度十分坚决,闾丘舜卿当然不敢和赵匡胤的嫡长子叫板,又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乖乖的拱手告辞,让赵德昭独自审问这个案子,心里则冷哼道:“你喜欢独自审就独自审,本官倒要看看,你这个黄毛小子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再接着,离开了偏院后,闾丘舜卿并没有象赵德昭要求的一样回家睡觉,而是选择了到御史后院里的一个房间里休息,同时暗中安排人手,小心监视赵德昭的审问过程。
事情的发展再次让闾丘舜卿意外,才刚到正午时分,他派去打听动静的人就送来了消息,说是赵德昭已经结束了大盈仓的这个案子。闾丘舜卿忙问道:“那大王是如何结的案?”
“王衙内无罪,当场释放。”手下如实禀报道:“大王审问发现,王大夫那位衙内并没有参与盗卖官粮,是那些大盈仓的胥吏扯虎皮做大旗,打出王衙内的旗号唬人,所以大王就当堂释放了王衙内,把其他犯人移交给了大理寺定罪。”
万没想到赵德昭会这么痛快的就结束这个案子,闾丘舜卿大感意外的同时还万分欢喜,然后也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就再次从后门离开了御史台,兴冲冲的跑到了隔壁的开封府前亮明身份,请求拜见赵光义,还很快就被直接领到了赵光义的面前,把赵德昭的审案结果告诉给了赵光义。
还是到了最后,闾丘舜卿才又向赵光义禀报了一个重要情况,说道:“还有件事,昨天上半夜的时候,王昭坐在御史台后门外与下官见了一面,打算向下官行贿一包金瓜子,下官没收,但也没有表明态度,只是答应以后再说。”
“做得很对,现在的你是不能急着亮明立场,态度越暧昧越好。”
赵光义十分满意的点头,又微笑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本王之前还担心这个大侄子刚进官场,为了建奇功立伟业不会那么快就同流合污,没想到才这么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开始贪赃纳贿,徇私舞弊了。”
“大王应该是太缺钱吧。”姚恕冷笑道:“十三岁出阁,四年来除了领一份贵州防御使的俸禄,几乎没有什么象样的收入,那够出入勾栏瓦舍,花街柳巷?”
赵光义含笑点头,也认为亲侄子这么快就腐败堕落,应该和他长期以来的收入微薄有很大关系,然后赵光义又转向陈从信问道:“王昭坐给本王那个大侄子送了些什么,查清楚没有?”
“一方镶嵌了珠宝的黄金砚台。”陈从信微笑说道:“王大夫上个月在唐家金银铺定做的,估计是准备用来孝敬赵相公的,事发突然,就便宜了我们这位大王。”
“很好!”赵光义更是欢喜,忙说道:“那以你们之见,我们该如何让皇兄知道这件事?”
“王爷,卑职认为应该不必着急。”陈从信提议道:“首先是大王虽然审结了这个案子,但是并没有向朝廷或者御史台上奏案情,还有回寰的余地,我们应该耐心等大王向朝廷或者御史台上奏了案情,坐实了他的徇私舞弊之罪,然后再设法揭穿真相不迟。”
“第二嘛,当然是放放长线,钓钓大鱼。”陈从信又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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