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身处绝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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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凶猛,却最喜这等潮湿的所在,十余年前,此刻的国王秘密构建了此处,也是给自己留了后手,毕竟若是篡逆不成,少了倚仗,便将这些鳄鱼尽数放了出来,一旦这些庞然大物,在城中捣起乱来,那时逃命便有指望。不料宫城防备全然不值一提,老皇帝年迈昏庸,又寡恩德薄,当时的驸马一举成功,杀死了老皇帝,自立为君,竟是出奇的顺遂,可他为了荣华富贵,娶过来的公主,却又成了一棘手难题,按理说公主只不过是他进阶的路石。
可常言道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此一刀杀了,终究下不了手,便将她丢到了这阴森恐怖的所在,料来这许多时候,也早被鳄鱼撕碎,连骨头渣子也都不剩。
而这鳄鱼,本是当年郑和下西洋,从蛮荒之地携来的变种,性情凶猛还在其次,最恶心的是,这些玩意连同伴也都不放过,相互咬啮,而自然带有毒性,日积月累之下,毒性已变得极为猛恶,加上常年见不得光,平日又吃不大饱,性情更是暴戾无比。
因此三人一至此地,先后也都察觉出了不对,还是毕渊最先反应过来,虽然同出暗室,耳中却早已辨明,地上有蠕蠕而动之物,似蛇非蛇,似兽非兽,忽然察觉身前风声有异,忙用一招“如封似闭”抵挡,却不料触手之处湿滑无比,更是坚韧无伦,反而将他震退一步。
阎丹生听毕渊已然出手,黑暗之中本来不敢贸然出手,但耳中听到毕渊轻哼了一声,当即拔步上前,手起刀落,猛斫了过去,可他手上无力,宝刀虽锋锐绝伦,却无法破开鳄鱼的鳞甲,反而被震得兵刃脱手飞出。
毕渊借着鳄鱼湿滑的鳞甲上,反射出来微弱的亮光,隐约见到了这古怪牲畜的丑恶模样,而其后阎丹生手臂剧震,丢失单刀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拿刀柄,顺手一挥,便将鳄鱼一颗头颅斩了下来。
可他不斩鳄鱼之头还好,一刀斩落,反而血腥之气大盛,顷刻之间便将地牢之中,繁衍的数十头鳄鱼,尽数吸引了过来,三人听得如此怪响,心中惊骇莫名,想原路退回,而不知何时,上面的铁板已被牢牢扣住,任凭毕渊再如何用力,也是强撑不开,而眼前碧油油的十余对眼睛,隐隐透着绿光,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陆雨晴虽然害怕,但她隐约记得,五哥曾对她说过,若是到了中土地界,碰上狼群千万莫做无谓争执,速速点燃火把,狼虽然狡诈凶狠,却惧怕火种,乃是千百年来养成的习性,尽管眼前并非狼群,她却还是从怀中取了火折,撕下裙摆,捆在拐杖之上,做一个小小火把。
火光一闪,三人吓得魂不附体,眼前的鳄鱼模样之丑陋,实非言语所能形容,而体型却有成年狮虎一般大小,只是皮包骨头,倒似是骷髅一般。
她不点燃火把还好,火把一照之下,陆雨晴吓得手酸足软,手中的火把登时坠落,还是阎丹生眼疾手快,一把捞起,他也记得狼群的故事,传言千百年前狼群突遇山火,逃生者万中无一,经历了那场地狱之火,侥幸活下来的狼崽,心中对火实在是心胆俱裂,纵然过了千年,惧怕二字,仍是牢牢刻在心中。
却不料这鳄鱼竟然也畏惧火光,见这头火光大盛,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可它们适才啃食同伴的尸体,已然残缺不全,更显残忍凶恶。
三人被困其间,别说是在异国他乡,就是寻常地牢,也是不易逃脱,尽管都是万念俱灰,又是明知前路已断,毕竟颇不死心,既然鳄鱼畏火,便当以火开路,果然此计可行,好在阎丹生心思缜密,生怕一根火把阻不住这些丑陋的鳄鱼,学着陆雨晴的模样,随手又做了两个火把,只是陆雨晴手中的,是她自己的拐杖,而阎丹生做的这个玩意儿,却是拿了半截腿骨,腿骨已做灰黑之色,一经烧制,骨头里的积灰扬了开来,伴随着点点星光,更显得诡异无比。
可眼下已顾不过来这些事情,这些鳄鱼张开血盆大口,随时都可能冲将过来,保命尚且不够,谁会有心思去来研究什么鬼火磷光,三人战战兢兢的朝里走去,却是越走越窄,呼吸也越来越是不畅。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扇栅栏,陆雨晴无计可施,阎丹生单刀出手,轻轻易易的便破开了,陆雨晴一愣,心中似乎在想:“你可当真大胆,这般破开栅栏,不合规矩啊。”
阎丹生瞧出她心思,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说,都已经沦落到如今地步了,还管他什么规矩教条,过了栅栏门,那些鳄鱼因体型巨大,难以跃入,倒免了后顾之忧。
但前路未必顺遂,谁也没敢大意,忽而地下的道路忽然昂了起来,显然已到出路,还不知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想走出来的地方,乃是一处沙漠,与之前的王宫实有云泥之别。
最诡异的是,在地下虽然走了不少路程,可最多也不过四五里,按理说距王宫该当不甚远处,怎会是如今的模样,游目四顾更是没有王室的半点影踪。
可他们被这古怪景象吓得魂不附体,也理会不了这许多,陆雨晴虽然还想着去搞什么橡胶木做药引,可想到那血盆大口的鳄鱼,却还是不寒而栗,跑了不到一里来路,竟然来到海边,三人忙不迭的上船,那船夫却也并不过多询问,撑船便行,陆雨晴想谢他相助,那船夫却理也不理。
但茫茫大海之上,这么一艘小船,被海浪打得抛高伏低,那船夫想来是在海中折腾惯了,可这三个家伙哪里禁得住折腾,陆雨晴先被甩了出去,毕渊只剩单臂,去拉陆雨晴,虽然是拉住了她,可毕渊自己却没能稳住身形,反而也被拽入水中。
阎丹生再要救援,已然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不知所踪,心中既急且愧,但第二道大浪猛扑而至,阎丹生没料到海浪如此猛恶,竟被水浪带入空中,一股大力压得他胸口一阵炸裂,就此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