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三宗大罪与罪己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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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顺,国泰民安,天下的百姓们更是安居乐业,到处都在颂扬您的千秋功德呐,您怎能一时不辨真伪,受奸佞小人的巧言蛊惑,而自废文治武功呢,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我维洛王朝的亿兆子民离不开您呐!”



    高衍政这几日突然苍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他摆了下手,沉声道。



    “朕自亲政,四十余年间,自以为每日也是殚精竭虑,勤政爱民,可是,很多事情朕分身乏术,不得不让你们为朕分忧,你们不都是读圣贤书的嘛,不是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嘛,可你们私下里都是怎么做的,又做的什么,朕有罪,难道你们一个个就真的那么干净,没有罪,没有一丝愧疚吗?”



    呼啦,朝堂上跪倒了一大片,满堂的文武皆垂首敛气。



    “你们为了养活妻妾子孙,贪点拿点,修缮祠堂,造个大屋,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官要真当成了清水衙门,那谁还会安心为我维洛王朝做事呢,我能理解诸位的苦衷,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就去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视亿兆百姓如蝼蚁,你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迟早是会遭报应的,不为你们自己,可总得为后世子孙积点阴德吧,看看你们干的那点儿事吧,排除异己,结党营私,互相倾轧,甚至不惜颠倒黑白,蒙蔽圣听,真的就以为我是个聋子、瞎子、傻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吗,记住喽,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事到如今,我也累了,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有些话还是等新君上位,听他的吧。”



    说罢,起身走了,只留下朝堂上黑压压一屋子的人头。



    ……



    散朝后,大将军韩牧,宰相李石增与太师司马年非常罕见地走在了一起。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太和帝已下达了《罪己诏》,并且在诏书里明确提及让东宫太子继位,对他们三位而言,都颇感有些意外,虽然高元师的太子之位已经坐了四十来年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实太和帝并不看好他,总想着抓个把柄,把他给废了,让高赢上位,谁知,今日在朝廷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意外,不由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司马年,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李相,咱们同朝为官这么些年,虽说平日里有些个事上,咱老哥俩有些意见不一,可如今马上就要易新主了,咱们不能还是跟以往那样叫着劲吧,总得想个万全之策,一起来应对才是。”



    说着,轻轻拽了韩牧的衣袖一下,让他帮着说两句。



    韩牧其实有些看不上这个所谓的白衣宰相,总觉得这家伙城府太深,再者自己平日里一般不与他们那帮子文官打交道,更多时间是到北境那边去巡视防务,可自己毕竟是二皇子秦王的亲舅舅,如今眼瞅着这太子继位在即,难免会对自己有所成见,即便前些日子主动示好,送给高元师一匹千里良驹,可再怎么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是。



    踌躇再三,韩牧终于道:“我就是一大老粗,只会领兵打仗,朝堂上玩心眼子那套,你俩可都是炉火纯青,俺老韩还得多听听你们的高见。”



    韩牧的一席话,说得两人直翻白眼,一时竟无言以对。



    过了半晌,李石增才长叹一声,“大将军,你跟随陛下的时间最早,对他的秉性也最了解,何曾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韩牧停住了脚步,低头想了半天,轻轻摇头。



    “还真是,私下里或许会发火,不过,那时他还未继位,曾对医治我伤病的太医发过那么几次火,不过登基后,偶尔的训斥是有的,但像今日这般,当着满朝大臣的面,一点情面不留的雷霆震怒,的确是极为罕见,李相,你说起这个来,到底是何意?”



    李石增笑笑,转头问道:“司马太师与陛下最是亲近,又老谋深算,自然会明白其中的缘故,不是吗?”



    司马年的脸上阴晴不定,过了片刻,方才幽幽道。



    “我知道,今日陛下在朝堂上的盛怒,至少一半是冲我撒的,我愧对陛下对我的厚望,太子登基后,老朽自当引咎辞职,告老还乡,哎……”



    李石增听他这么说,不由呵呵一笑。



    “照司马太师这个说法,最应当引咎辞职,告老还乡的应该是老夫了,我作为文官之首,上对不起陛下,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我估计啊,引咎辞职都是轻的,弄不好,我得挨千刀万剐呐!”



    韩牧与司马年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李石增说完这话,对二人一拱手,转身负手,扬长而去。



    韩牧与司马年望着李石增远去的背影,一时忘言,心中怅然若失。



    ……



    太和帝高衍政的《罪己诏》一时传遍了洛都的街头巷尾,无论是酒肆勾栏,还是深宫内院,大家都在争相谈论,只是好多人有些不明白,太和帝自除夕之夜生病以来,一直未能临朝听政,如今病好了,刚一上朝,竟然会突然颁布出一纸《罪己诏》,而且还主动禅位给太子,这可是维洛王朝自立朝以来,亘古未有之奇事啊!



    哲古达更是万万没想到,《罪己诏》上居然会单独提到了哲家,尤为离谱的是,竟然给哲家长达十余年的冤案昭雪了。



    他不禁喜极而泣,十多岁的冷峻少年,哭得像个孩子。



    墨北风没有过去劝他,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他,他知道哲古达压抑得太久了,可以说,从他一出生那日起,他一直活在那场惨剧的阴影里,如今终于迎来了雨过天晴,泼在哲家身上的脏水被洗刷干净了,他终于可以告慰九泉之下哲家的列祖列宗了。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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