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剑池与洛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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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老家在哪,离这远吗?”



    黄豆子悠悠抬头,把目光投向了远方,沉默半晌,这才缓缓道。



    “恩,挺远的。”



    ……



    洛都城里好像处处都充满着紧张的气氛,墨北风知道,诸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地布局。



    而身处其中的墨北风好像浑然不觉,不在客栈里与众人谋划,而是一大清早就独自一人扛着鱼竿,头戴一顶斗笠,提着竹编的鱼篓出了北城,悠哉游哉地来到了洛水边,坐到岸边的一块岩石上,垂钓于洛水。



    洛水不像其他那些大河大江那般波澜壮阔,却因“河图洛书”而名扬天下。



    相传在七千多年前的远古伏羲时,有一匹神奇的龙马背负着一张神秘地图,出现于孟水的水面上,被世人视为祥瑞,后世称之为“河图”,而到了大禹治水时,又有一头神龟背负着另一张神秘图案浮出洛水,再次献瑞,后世称之为“洛书”。



    伏羲看河图有感而做八卦,看天地做历法,看蛛网教民结绳捕鱼,结绳记事。



    相传伏羲之女洛滨,因渡洛水淹死,成为洛水里的水神。



    据说洛神不但有绝世的姿容,而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云髻峨峨,皓齿内鲜,引得后世无数文人骚客为她沉迷,为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更是写下无数的诗词歌赋,以此来追思佳人。当然,墨北风来这里垂钓,并不是期望与她有一场美丽的邂逅,而是来此静心。



    前几日他为太子献策,不单是为了帮他谋得皇位,更是为了墨门的长远。



    如今洛都表面上看上去显得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其实暗地里早已风起云涌,不单单是太子高元师这边在紧锣密鼓地布置、谋划,二皇子高赢那边也在四处结缘,期待在与高元师的皇位争夺中,能够争取到更多的筹码,拔得头筹。



    亲兄弟又如何,在皇位权利面前,狗屁不是,下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另外,据这几日墨门的墨探汇总的消息来看,以白衣宰相李石增为首的权贵们,也在与各方密谈,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们深知,自己一旦错误判断了形势,站错了山头,轻者丢官削爵,重者甚至可能会性命难保,几代人打下的家业就会打了水漂,事关生死利害,使得他们不敢不慎重。



    前几日,他让祖须陀安排人,把自己的爹娘等人送到墨谷,只有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他才能放开手脚,进行一场豪天大赌。



    为了此事的万无一失,他又让祖须陀把各地的任侠调来洛都,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因时间紧迫,各地的任侠又在天各一方,距离便成了最大的掣肘,据祖须陀估计,短时间能到位的任侠大概有百十号人,有些路途实在遥远,一去一来光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恐怕就得月余,此次谋划事关重大,时不我待,而洛都的形势又随时会发生变动,如此只得作罢。



    不择手段非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



    墨北风静坐在岸边礁石上,手握一根青竹钓竿,长线随波而动。



    他用手揉了揉脸,看向了水面,偶然间一瞥,忽然发现离他五十丈远的一棵大柳树下,有一位长须老翁也在那里垂钓,他穿了一身家常的棉布黑衣,算得上简朴素洁,看上去显得极其寻常,不过,墨北风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并不寻常的味道,就在那个老翁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双辕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位青衫老者,头戴一顶苇叶斗笠,双手怀抱着一根赶马车的长鞭,似乎在昏昏欲睡。



    普通的百姓谁家有马,能有辆牛车就不错了,更何况是双马呢。



    墨北风可不会真的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钓叟与马夫,有些人专门喜欢扮猪吃虎。



    不过,他也没有轻举妄动,很多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是何居心,只要不来惹自己,他懒得节外生枝,仍是手握青竹钓竿,稳坐钓鱼台。



    正在这时,他看见水面上的浮标突然一沉,手腕一抖,钓线拖曳而起,水面泼喇喇传来一阵波动,一尾足有三四斤重的金鲤跃出水面。



    一抖一拽一挑,墨北风干脆利落地将那尾金灿灿的金鲤放入鱼篓中。



    传说洛神的老公是河伯,是人头鱼身的金鲤精所化,又有人说,金鲤是过江的蛟龙,是东海龙王的龙子龙孙,它们一旦跃上龙门,便可化形为龙,凡人钓不得,一旦钓到,最好赶紧将其放生,否则容易招来杀身大祸,古人常说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说的便是洛水中的金鲤,但墨北风并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在他看来,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而已。



    他又挂上鱼饵,将钓钩抛入水中,静坐垂钓。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墨北风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赶车的马夫朝自己走来,他不为所动,仍安心钓鱼。



    不多时,那青衫老者来到墨北风身边,淡淡道:“我家老爷想买下小郎君的这尾金鲤放生,不知其价几何?”



    墨北风头也不抬,依旧注视着水面。



    “不卖。”



    那老者估计没料到这少年,竟会如此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他,沉思片刻,又道:“我家老爷想与小郎君谈谈,不知可否移步一叙?”



    墨北风淡淡看了他一眼,生硬道:“我与你家老爷不熟,没必要。”



    接连两番被少年拒绝,老者显然有些动气,声音中不禁添了几分寒气。



    “小郎君出门在外,我劝你还是和气些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对谁都不好,你觉得呢?”



    “哈哈……”墨北风冷笑一声,“和气?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寒与热,总随人。”



    老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少年竟出口成章,他说的那些自己没太听懂,不过大概意思,他也猜出了七八分,这小子有几分才气,有几分骨气,还有几分傲气,不是个容易受人摆布的主,多少年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不由动了几分真气。



    正当他想出手教训这少年时,远处那老翁忽然冲他一摆手,示意让他回去。



    老者青衫鼓荡,膨胀如钟,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深深陷入地里,一双脚印清晰可见,入石三分,老者转身而走。



    少年不动声色,临风一声长啸,洛水刹那间风起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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