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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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疲惫地站在桌旁,一口哈欠吐出我的精气神,沉闷的空气顺着窗进来,用力地勒紧我的脖子,捂着我的脸。我看见天空倾盆泼到飞奔的狗身上,它向着小巷跑去,与此同时,一个不怕湿鞋人出现了,他戴着兜帽,勾着头且不紧不慢地走到医院楼下。我坐下了,双手端起了茶杯,坐着转椅转向门口,随后,门打开了,探进来一个头,说:



    “外面有人找你。”



    “让他进来吧。”



    “他浑身都湿了,还要让他进来吗?”



    “嗯。”



    “不像你啊,你平时挺爱干净的。”



    “没事,我不介意。”



    等我说完后,那张脸笑着缩回去了。紧接着,戴着兜帽的人进来了,他扯了扯裤子,掉了几滴水下来。我用下巴指了下沙发,示意他坐下,他倒是不拘谨了,用力拍了拍裤子,这才坐了下来,而我嫌弃的往后坐了坐。我把茶杯放下,说:



    “什么事要你非得淋着雨过来?”



    “我家里来了客人,这个点可能快到了。”



    说着,他突然到外面去打电话了。许久后,他推门进来坐下,“哪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我打趣道,“你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线索,他们的鼻子很灵的。”这人用食指和拇指夹起塑料一次性杯子,吹了一下,说:“你还不了解我吗,嘶!烫!”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然后放下水杯,“算了,你不是会催眠吗,帮我休息一下。”他站起来看向我,我就带着他进到里面的房间。



    他刚要躺下,我就叫住他,“你别急,等我先把布罩上。”他笑着回答:“还怕我把你床睡脏啦?”我铺好后,他马上躺了上去,我打开音乐后他很快就睡着了,闭着眼睛,但眼睛在里面翻动,只可惜我在肉身的外侧,洞悉不了他脑内的世界......



    梦:



    我睁开眼,天空变得明朗了,我从长椅上醒来,把兜帽摘下。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又走向了最近的一个店面,里面那个挂钟的指针在快速的转。我打开玻璃门,里面的格局似乎发生了改变,前方两排货架像两堵墙,直插那扇门的两侧,而就在刚才,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那门进去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已经记不清他在哪出现过了,种种这些都把我的思绪吸引到门的后面。我打开门后,里面无比昏暗,视野也变得焦黄,但我也很清楚,这里是一个我来过的小巷,我脚下还踩着蓝色的布料,像是用来映衬这深邃与幽暗。我刚想踏出步伐,却被那蓝色的布料抓住了脚踝,以前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厌恶的踢开了布料,向着巷子的尽头走去。



    我从巷子里出来,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周围似乎多了几个人,但他们只是在盯着月亮,不过这轮满月却比往常更亮。当我向着街边走去,那些思乡的人突然转头看向我,他们的眼睛被锐利的月光洞穿,里面只剩下幽邃与空洞。月亮翻转了一面,亮出它的瞳孔并且死死地注视着我,周围如同木偶一样的人嘴在一开一合,像在无声的喋喋不休,夜晚的天空又盖上了深蓝的画布,此情此景就像是蒙克与梵高思维的碰撞。



    这是我最怕的场景,冰冷的目光扎入我脆弱敏感的神经,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不想在待在这一秒,我慌不择路,顺着巷子外的那条道加速地离开,他们明明没有挪动双脚,却还是紧追不舍,不过更多得还是对我精神上的压迫,又让我回想到童年的不堪。我不停得回头看,他们的脸不停得变换,辨别不出他们的模样,刺激我加快了步伐。当我发现前面的路没有办法通行时,我选择穿过马路,这时,路尽头的光是那么的亮,向我疾驶过来,然而它却轻松得穿过我,它远去时,现场只留下我父亲倒在血泊里的身体,我又梦见这挥之不去的片段,我瘫软得坐在地上。



    我的周围变化着,不管是店面还是马路都似水般流逝向远方,而我发现我坐的是一张精致的椅子却不是冰冷的马路,周围的墙壁似乎是我没有见过的建筑契合成的,就在我的正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坐在我的面前,它的脸模糊不清。它在我的梦里出现了许多次,它建议我把它称之为“匙”,这家伙确实也帮了我很多忙,不过它对我的情绪和情感有着很大的影响。这次我开始询问它,“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它回答说,“我是你脑内物质与意识产生存在的衍生物,我基于你而又别于你。”这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我欲言又止,思考片刻后,说:“什么脑内物质?”“我不知,但是我的思考范围取决于你的部分认知。”它这么回答道,“哪一部分?”“回忆和潜意识。”它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了,甚至渐渐淡出了这里,我摸索这个空间,最后推开一个好像是门的存在离开了。



    一个月前



    “初步判断死者被利器刺中腰部失血过多而身亡,头部消失,手指附近有烟蒂,以及死者身下的尿液。”凯说到,“死亡时间在21小时左右,大概是昨天下午7点。”冬说:“现场有目击证人吗?”



    “没有,对嫌疑人的描述太少了。师傅,我们接下来的调查重心在哪?”



    “别急阿凯,把报告?小波,我们快到了。”很快,冬下了车,



    “我又回来了,这个在脑海挥之不去的城市,9年,那个事情如同梦魇,还在扼住我的喉咙。”



    “师傅?”阿凯对着冬说,一边用手在冬面前挥着,冬缓过神来,



    “你干嘛?”“没有师傅,我看你在那里发呆,所以...我...想着叫你一下?呃...”



    “我只是...有点累了。不谈这些了。”冬走到巷子的警戒线前,另一个警官则用笑脸相迎。



    “冬队来啦?这么大老远赶过来辛苦啦。”和冬说话的是柴,本地的刑警,平时阿谀奉承,但不过为人处事不算差劲,“这次省厅对这案子很重视,我能力有限,不希望把事搞杂了。”



    “放心把冬队,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少说这些没用的,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冬说完就进入了巷子。



    “目前除了脚印没有其他的线索了,阿凯,这能比对吗?”



    “这鞋印我认识,这可是那家最畅销的鞋店,我现在穿的就是这种鞋,你看!”阿凯提起一只脚,“鞋印一模一样的,我老喜欢这鞋了...对,这鞋...呃...”冬皱起眉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这鞋很多人有。嗯,对……”冬站起身,用右手的小指挠了挠头,两个瞪大的眼睛看着这些鞋印,随后冬和凯打算在巷子里继续搜查,“真的要搜吗,师傅,这里的垃圾好臭啊。”凯看着里面一脸狰狞,冬瞪了他一眼,随即戴上手套和口罩,说:“小宇来了没有?”



    凯戴上手套拉了一下,“没呢,宇被上头安排了其他任务了。”凯被口罩蒙着发出郁闷的声音,



    “他还真去啦,我举荐他的时候他还说不想去呢!”冬说,



    “估计是重要任务,估计回来比师傅头衔还高呢。”光是看凯那双眼,冬就能想到他口罩下的表情,冬没有理会他,对着外面吩咐了几句,然后钻进了前面杂乱的垃圾之中,凯紧随其后。



    当他们找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冬站起身,“咋了,师傅?”凯用手臂擦了擦汗,“你看,就在这。”说着,拿起手上的东西,是一片镜子的碎片,宽的那一部分包着一块布,冬用手指轻轻扣下上面的黑色血痂,镜子变得更清楚了一点,突然冬皱起了眉头,突然抬头向上看,凯也跟着向那个方向看去,“师傅,那个房间有光在闪。”冬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里说:“走吧,上去。”冬和凯带着两个警员上到那个废楼去,他们发现这栋楼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楼梯扶手的的灰让几人敏感地打了一个喷嚏。到了大概位置,冬拿着一块布垫在门把手上,尝试开了一下门,未果,他抬头看了一下门框,然后转身示意破门,两人直接三两下把门撞开,凯进门后楞住了,“师傅快看!”冬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里面被破门后尘土飞扬,但依旧没有阻碍他们看见墙上的字,“死有余辜”这四个大字让人不寒而栗。而更骇人的是那窗户的边上挂着一颗头颅,嘴里嵌入了一个镜子的碎片,面目全非地在那慢悠悠地摆动着。



    许久之后,现场已经布置,在没有更多的线索发现后,除现场保护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回警署了。回去后立即开了会,会后,冬又投入工作之中了。冬坐在位置上,仔细捋了捋思路,断头的尸体,四个血红的打字,他闭上眼,仿佛自己现在就身在刚才的案发现场,渐渐回忆起当时在案发现场的细节,但无论是在门口,房间里面,画有文字的墙面,还是能望见尸体的窗口,都没有其他的细节了,看完照片后,冬将这些收进证物袋,然后打开电脑仔细地看着周围的监控,除了监控以外,现场周围的调查也没有目击证人了。冬的眼皮越来越重。



    “师傅?”凯把睡在电脑前的冬摇醒,“又来活儿了。”他们很快就要到达现场,这里处于远郊区,在这里已经看不到那座山了,这里树木丛生,在这一边的房屋基本上都是两三层的房子,离别墅区也有一段距离,就在那的西南方向。下车后,他们就向着警戒线前进。



    “死者就在这房子的后院仓库里,死亡时间大概一个月,因为后院发出严重的臭味受到邻居的举报。”凯陈述到,说着他们就到后院了,恶臭裹挟着恶寒扑鼻而来,他们穿好防护措施后进入现场,为了不漏掉细节,现场几乎原封不动。不仅这气味已经穿过面罩直扎在场所有人的嗅觉神经,而且尸体的形态也冲击着双眼,所有人的面罩下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冬在看到尸体后,却没有显得那么难堪。尸体双手双脚被吊起,手脚高度几乎一样,头部向后仰,加上尸体高度腐败,各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断裂脱落。



    法医绕着尸体转了一圈,紧接着开始小心翼翼地搜索尸体,大家也都被影响,围了上来。他们发现了关节连接处有几颗钉子作为连接,尸体软组织近乎液化,死因不好判断,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化验。在拍完了尸体的照片之后,尸体就被带走了。冬开始找现场周围的线索。搜索了仓库和屋内,没有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大伙都到外面透气去了。冬坐在外面的小台阶上,“师傅,里面闷着难受,来,喝瓶水吧!”凯递过水然后坐在冬旁边,“仓库里面的照片给我看看。”冬说,正当凯要起身时,屋内的座机突然传来了铃声,凯和冬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犹豫,立即进去了,冬拿起电话,然后示意凯把录音器拿来,结果电话那头并没有任何声响,不一会儿就挂断了,冬把话筒放回座机,对身后的人们摇了摇头,随后冬吩咐人追踪电话,之后所有人也就陆陆续续地出去了,冬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再次走到后院,环视四周,最后视野停在了房子的上方,其他人看到冬进去后也连忙出来。“我就说是什么动静。”冬突然说,“阿凯,把相机给我。”凯这时也看了那个方向,房屋阁楼上似乎是有一片镜子在闪,而窗户上面有一块布,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字“冬”,众人大吃一惊。



    梦:



    我打开门以后,来到一个厕所里面,里面的镜子破碎不堪,就连我自己的样貌也是同样,然后我离开了这里。紧接着,我穿过幽暗的隧道,前方才渐渐有了光亮,然后我才发现,我的影子与我的身形不同,就像它在跟着我一样,我并没有理睬,接着向尽头走去。我出来后进到了一个昏暗的食堂,只有几盏微弱的灯还在苦苦支撑,里面微微发出勺筷碰撞铁盘的声音,以及听不清的碎语声,我走几步才发现,那些所谓的“食客”不过是一些定格的木偶,提着他们的线穿过了天花板。我的影子爬了起来,向那个打菜前台走了过去,接着,它穿过了那里,打开后面的门离开了,我也想跟上去,奈何我无法像它一样。我正想翻过前台,打菜的人拦住了我,“你要干嘛?”他说,



    “我想去那里面看看。”我指了指那个门,



    “来了食堂,怎么能不点菜吃个饭呢?”然后打菜台上的灯亮了,上面陈列了一些菜品,在稍加思索下,我选择了一盘鱼,打饭的人拿来铁盘,为我装起我指的那条。我接到那盘鱼,在离前台最近的位置坐下。我很快把那鱼吃完了,吃完后鱼张嘴抬头问我好吃吗,我点了点头,它又说,“你还恨他们吗?”,我又点了点头,没想到,我这么一说,竟然不受控制地呕吐,我两眼一黑,再一看,我这一吐把那条鱼还原了回来,它又说,不懂得原谅的人不能吃这条鱼,我很无奈,最后把铁盘收拾了。再次回来,那打菜人不见了,连同那前台一起,我没多想,打开了那扇门。



    我来到门的后面,这里肮脏而静谧,我从一个隧道出来,前面是一道铁栅栏,门没有上锁,我推开已经生锈的门,来到我儿时经常会与同伴一起来的地方??废弃地铁站,顺着梯子下来发现了几具骸骨,和身上的几件衣服,这些应该是我死去的回忆,静静地躺在这个地方腐烂。我随即在这个地方逛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木箱,我把这些骸骨装进去并一路拖行,把他们拖离这里的阴影。直到我拖到这废车站的外面,我才发现外面依旧黑影笼罩,毫无生气,于是我丢下了他们。我望向前方,地上有一个大洞,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我带着我的思绪、灵魂和肉体一起跌入进去。



    从洞进去不久,我发现我身处在一个晦暗而又令我不安的林子里,溪流的对岸是烂泥地,我起身想要走到对面去。拨开芦苇丛,前面不知道是什么动静,一团黑影匆匆离去,它似乎想引诱我去更深的境地。我没有迟疑,跟随者它的脚步。之后,我到达了一个已经完全荒废的小镇,没想到在这么一个黑暗和窒息的地方,曾经竟然还有人居住过,这不禁使我深思,我还是决定走进那个房子。里面除了空无一物的柜厨,就是凌乱不堪的床单被褥,不过,我在里间的墙壁上,发现了一行字,赫然写着“他来了!”就在我顿感惊讶的刹那间,我的大脑告诉我这时候我在耳鸣,与此同时,门外身形的影挡住了我探索的微光。我紧张地转过身,在看见他的真容时,我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双手麻痹,想要依靠一面墙来支撑我已经重心不稳的身躯,但我没有成功,倒在地上,撑地的双手在打颤。那人简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面庞更加消瘦,弯着腰,浑身布满像是烂泥的东西,那可怖面容镶嵌着锐利的双眼,当我邹起眉头,侧着头靠近想要一看究竟时,他向后跑开了,然后绊到一块半露出的石头摔倒了,就在他全身碰向地面时,他被撞散成地上的埃土,就这样消失了。



    我已无心在此处多停留了,于是,我离开了这个绝息的小镇。向前方的林地走去。当我首次深入这片毫无生气的林子时,所能听到只有这些哀木的喘息声,仿佛向我阐述这里有多么的可怕。我慢慢地深入,却越来越感到不安,那些树也越发高大,它们在我头顶上疯狂地蜿蜒生长,直到我到达这条路的尽头,这片林子才真正递交出它的名片,林中墓园里的墓志铭写着警告的语录。全部都只有一行字,“幽暗的身影,他们躁动,消费疯狂,扼杀意志,为了蚕食肉身,吮吸灵魂。”



    我才缓过神来,它却不肯让我停歇,它们渐渐向我这里靠近,我发了疯似得往外跑,我看见了那些怪物,他们都是我自己。双臂像是被腿替换,背后刺出骨头,面部扭曲,多个下身被缝合在了一起,形似一只人形螳螂。仅有头部与很多条腿嵌合,以及头与躯干反接,浑身长满眼睛的怪物,在地上爬行,它们想要品尝我眼角流露出的绝望。窒息感一瞬间传遍全身。我猛拽着我早已出窍的灵魂,甩开了他们,我最后逃到了那个芦苇丛。



    我蹲在那活像一座雕像,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我瞳孔不停颤抖,眼球被血丝扯动着向四周观察,就在这时,耳后传来了沙沙声,我的脑内只有一个声音:“跑!”我顿时汗毛直立,但我的双脚却挪不动一寸。这近乎平静的声音却快要刺穿我的鼓膜,直到声音完全消失,这寂静使我更加紧张和局促不安,感觉呼吸的空气都能堵住我的气管,当我察觉到背后的暗影注视着我的时候,我的表情终于不受控制的抽搐。它就在那个距离我不足六步的草丛里,目露寒光,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等待我的下一步行动。我自我安慰着,祈祷着这种野兽的动态视力会差到极致,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直至双眼干涩麻木。终于,当它再次稍微地移动后,我犹如出膛的子弹,赶忙跑出它的视野。



    “确实挺魔幻的。”医生说。“我得详细地记录一下。”



    “我觉得我有个做作家的潜质。”我伸了个懒腰说,还伴随着一声大叫。“不过呢,我发现每当我做梦深入之后,我醒来就能聆听到低语!”



    “谁的低语?”医生疑问道,但又稍加思索,“我了解了,看来我不得不把你带走了。”



    忽然,他的目光投向茶几上的玻璃杯,上面闪过一个人影,“幻觉又来了。”他低声地说,“我得走了。”医生没来得及问,只见他马上起身离去。他在临走前提了一嘴,“你在四天后下午2:33把车开到E12路,后面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等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医生拿起了日历,翻看着时间。“XX02年8月11号。”



    冬坐在长椅上,腿上摊着一份报纸,此时的他正穿着便衣与阿凯促膝长谈。



    “两名死者貌似都是来自于这片厂区的。”冬说。



    “师傅,我们直接进去问就行了,干嘛要坐在这里?”阿凯问到。



    “我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进这个厂去询问,而是等两个人。”冬回复道,然后看起了报纸。



    阿凯凑过去看了看,“7月26号‘邪教组织再次扰乱秩序’H市出动大量警力镇压。这不是昨天的报纸吗?还是发生在我们隔壁市?”他疑问地嘟囔着。



    “我都不记得上次邪教暴乱是在什么时候了,但我还记得就是发生在我们这里。”冬直视前方,一边与阿凯搭话。



    “C市有发生过这类恶性事件吗?我回去翻翻卷宗,兴许能够找到当时的信息。”阿凯说完,同时顺着冬视线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眼小且偏瘦的男人,身上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他径直走了过来。



    “我们厂区的管理员叫我来找你,冬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听起来有些紧张,冬警官看出了端倪。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怎么就你来了?”冬询问着,目光停留在他的眉心。



    “这……哦!他请假回老家了,好像是亲人病故了。”那个男人回应说。



    冬抖了一下报纸,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太清楚,过个几天就回来了吧。”男人说这句话时,眼神不自然地躲闪,食指和拇指揉搓着衣角。



    “你两个老同事死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冬平淡地说出这句话,“你透露的信息越多,对警方的调查越有利,我们就能保障你的安全。”



    随后,这个男人还是拿不定主意,冬就把他带回警局了。驱车到达警署,他们直接去审讯室。



    “不是聊聊天吗,到这里干嘛?”瘦男人疑问道,随后还是不安地坐在那椅子上,冬与另一个审讯的警官就这么盯着他,旁边的警官拿了一杯水端给了瘦男人,不久之后阿凯拿着一封档案袋拿到了冬的面前,冬让阿凯打开,他打开后看了一下,递还给了冬,就在冬把这卷宗翻看了几遍后,他干涩的嘴唇发出了声音。



    “根据这份文件,我现在怀疑你与其他三人有涉嫌盗窃的行为。”还没等瘦男人开口,冬紧接着又说:“九年前,你们在P市多处施行盗窃,随后辗转来到H市。”冬持续给他施压,瘦男人从紧张一下平静了下来,额头浸出些许汗,然后他道出了九年前发生的事。



    九年前:



    一辆红色的车开足马力在路上疾驰,轮胎驶过水洼,水飞溅到旁边的护栏。车上的雨水也无法多做停留,撒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警车上。



    两个人在矮坡后的草丛里看着这一切,“愣子和老刚已经把他们带走了,大哥,等下这箱东西埋哪?”瘦子双手提着一只木箱,一会儿又放在地上,“就埋在那边。”老大说,“这片好认出来,回头再来这挖出来。”说着,两人就提着箱子过去了。处理完后,刚想离开这里,后面的警笛声驱使这两人加速离开了这里。



    警车不断逼近,老大和瘦子在E12路准备分开走,“你待会从这条路的斜坡下到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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