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第六章 愚善入镇,初遇风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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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福站起身,嘴角挤出笑态抿了一小口又坐下。?民福四处寻找常新永嫂子的身影,他没找到,他站起来到处看,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坐在他身后的那桌上,正在用极度不屑的眼神看着姐姐。
民福坐下来靠近育德:“大,这个婚要不算了吧?我还是觉得不行。”
“吃菜。”育德说
民福拿起筷子稍加思索,拍下筷子起身和育德说:“大,我先走了。”
没等育德反应过来,民福已经走出了院子。抬头看看天,叹口气,没想到去哪,走着走着就到了货场,进门发现工友都在休息,民福拉着几人到镇上吃饭,酒过一巡,民福说:“上次咱吃席的那新娘你们记得不?”
几人停下筷子,其中一人调侃:“啧啧,多久了,念着呢,啊?”不约而同的大笑声让民福苦恼不已:“别笑了,有正事。”
其中一个工友说:“长的漂亮,有股劲,没结婚的时候就是她们村的红人。”
另一个说:“后来嫁给常新泰也没见老实。”
原来常新泰和他老婆的哥哥徐春都在这里干活,一来二去,妹妹就介绍给常新泰了,常家村离徐家村只有三百米路,但徐家村却在山上,冬雪夏雨连回家都十分不易。
常新泰在徐春的邀约下,经常下工后去山上玩,时日渐久,徐春妹妹有了。自然而然,办了婚礼。
民福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工友说:”听新泰抱怨过几次,后悔娶了。“
民福仰起头,饭店顶棚上都是被油烟熏过的痕迹,民福的心里只觉得害怕,仿佛已经看见了姐姐未来的日子,从来不在工友面前喝酒的他端起酒杯抬头猛灌了两杯。工友一脸看戏的说:“我说民福,你该不会也.......?
”另一工友补充:“上次给你示好的那姑娘就是不打扮,一打扮比那清秀多了,人还看着正派。”
又一个说:“上次听新泰说,他家老三快结婚了。”
民福抿下一口酒:“我姐嫁给他家老三常新永了,今天摆酒席呢,我刚从酒席上出来。”
工友明显一愣:“你咋不劝劝?”
另一个赶忙拉住:“他家老三聪明,是个书呆子,读书考上大学为了照顾他大生病没去,常家村的都知道。”
民福没有接话,他在心里默想,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结婚的当晚家玲问新永:”咱以后是种地吗还是你找份文职的工作哩?”
新永好像考完试交卷了,礼貌殆尽。看着家玲眼里没有丝毫的喜悦:“不知道,早点睡吧,一天了累得很。”
家玲带着失落早早躺下,清晨天还没亮常母已经站在门外敲窗:“新媳妇第一天要早点起床的。”
“妈,几点了?”家玲问
“七点了。”常母说
家玲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拉开门一看鸡才报晓。家玲带着丝丝埋怨:“妈,是五点不是七点。”
常母却说:“我刚叫你的时候说的就是五点,我什么时候说七点了。”
家玲十分不解,自我怀疑心想:“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常母得意的说:“既然已经起来了,就收拾下到后面大院,新人进门第一天要给一家子人做饭。”
屋内的新永还在熟睡,家玲已经系好围裙在大院的厨房忙活,好在盛夏天亮的早,一盏煤油灯只需要放到储物的角落,厨房的食材并不多,只有一个小堆,低头一看除了三个西红柿和一根茄子半瓶油再无他物。家玲有些无助转头走出厨房:“妈,葱姜蒜和鸡蛋韭菜这些在哪放着?”
“都在厨房都在厨房,你看着做吧。”中房传出常母迷迷糊糊的声音
家玲一边熟悉环境一边找食材,实在是早上应该吃个鸡蛋的,家玲已经习惯了,只能跑到鸡舍去找,好在鸡或许是心疼这个刚进家门的新媳妇草堆里竟有五个刚下不久的蛋。
六点一到,一家人都坐在中房的朽木桌前等着家玲端来早饭。家玲将早饭摆到桌上,常母一看只有开水和炒的菜面若悬霜,高声叫嚷:“这等会儿都要下地干活,连个膜都没有。哪有力气干活?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家玲只觉得一阵委屈还没来得及张口,常母又说:“这条件比咱家好点的就是不一样,早上连馍都不吃也不问问,面都在那放着。”家玲实在听不下去:“妈,面确实没看到,不是不做。”
“哎呦,呵,新永,把你媳妇管管,连个饭都做不好,还老想找有文化的男人。”
家玲看向新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新永装作没看到,转而问常母:“妈,吃啥。”
“问你媳妇!”常母恶狠狠的回道
家玲只觉得委屈,出门回到房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常母拉着新永的胳膊:“不要管,第一天就是要给下马威管住,要不然以后骑你头上了。”
常母走到厨房掀开一口放着很多杂物的缸取出覆盖在上面的编织袋,底下露出一个盆里,从里面取出两块玉米面馍,拿到中房给新永:“新永赶紧吃,吃了看书去。”
新永吃过饭,走到房间门口,发现门被顶上了,轻生说:“把门打开。”
“不。”
“你开不开门?”家玲没有搭话。新永气冲冲走进大院:“太过分了,不让我进门。”
常母一听立马出门,不一会,常新泰和老大常开泰,都拎着棍子来了,那气势,就是发了疯的骡子看见都能立马静下来,常开泰一脚踹开小房的门用棍子指着家玲大声呵斥:“出来!”
家玲看着害怕了,她从没这么怕过,她默默的往后缩,她可怜巴巴的望向新永,新永冷冷的转过身站在他两个哥哥的身后。常开泰又喊了一遍:“你还不出来?”
家玲被吓得赶紧往出走,她站在院里,一眼扫过他们手里的木棍,她看上去就像被禁锢了灵魂的呆儿,她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她心里发怵,双手发抖。
她想起金母也对她不好,可她毕竟只是个年老体衰的老太太,更何况父母向来都无声的支持了她的行为,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正值壮年的男人,他们还拿着棍子,唯一应该值得依靠的丈夫却躲在他们身后。
那个往日在父母面前说话中气十足的姑娘今日有可能将要重生。
常新泰说:“我问你,来第一天,为啥不听我妈的话?一点教养都没吗?”家玲没答话,她脸色煞白,常母看着家玲的样子一把拉过两个儿子:“今天刚过门,别太重,金家有名有钱,不好惹。”
常新泰和常开泰走了,常新永拉着家玲进了房间:“我妈脾气不好,你以后多让着她点。”
家玲机械的点点头她只看到新永好像在说什么,但他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家玲还没有缓过神才发现已经十点了,常母又开始在外面敲门:“出来做午饭,东西都给你放厨房了,中午你大嫂二嫂都过来一起吃呢,好好做。”
家玲饿着肚子忍着委屈,给常家九口人做午饭,她切了一个茄子,一个土豆和一个西红柿炒好臊子。
调好面扣在塑料盆里醒面准备去喝水,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还生了一肚子闷气,刚从厨房踏出一只脚。
大嫂和二嫂就进院了,大嫂点头示意打了招呼,二嫂上下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妯娌眼睛里露出来的轻视和淡淡的嫉妒让家玲十分不适,新泰老婆说话了,声音细而轻浮:”弟妹做的啥好吃的,快做好了没?“
家玲感觉很别扭但还是保持礼貌:”嫂子好,刀削面,正在醒面,你进屋稍等下就好了。“
新泰老婆摇曳身姿给身旁开泰的老婆微晃着头说:”嫂子,走,咱进屋等着。”
一口锅做九口人的饭对时间和做饭的人本身都是考验,新永也在中房等着,没有人给家玲帮忙烧火。
刚做好两碗端进去,常母看着碗中面条匀称有致不好再挑出毛病,只能默默开吃,另一碗推到新永面前,新永却推给开泰。
家玲回厨房继续,新泰老婆晃着身子跟出来站在厨房门口靠在门边上:“呦,还是个左撇子,咦,削的面这么好,看咱新永有福的。”
家玲抬眼看了一眼淡淡的礼貌性微笑,这一刻的微笑和当初巧花到金家时一模一样,或许嫁做人妇的女人无论彼此多不待见但让他们坐在一起聊婚后的生活,她们总会有太多共同语言。
新泰老婆看家玲并未说话又冲着中房扯着细嗓:“新永,你娶的贤惠媳妇给咱下面呢,你过来给帮忙烧火呗。”
新永害羞微笑:“嫂子,她一个可以。”
家玲和新泰虽不熟悉但在这一刻共同鼻子猛哼一声扭过了头。
新泰老婆看新永的反应得意极了,双手抱在胸前,把一马平川堆成了小丘。
家玲又煮好了两碗赶紧端过一碗递给新泰老婆:“嫂子,饿了吧,赶紧吃。”
新泰老婆微昂头垂眼看着家玲递过来的面:“给个筷子。”
家玲从未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这远比失恋难受多了,新媳妇过了三天是要回门的,第一天的晚上,家玲就已经开始期盼了,次日太阳初晓常母又来敲门,家玲爬起来开门:“妈,喊我做饭吗?”
“今天不用你做饭,今天去粱疙里锄草该种玉米了。”家玲嗯了一声回头看还在不知是熟睡还是装睡的常新永,关上门长叹一声,新永听见家玲叹气踢了一脚被子连带翻身。
家玲不免苦笑,她想起石翰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怕她不高兴的样子,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内向不是话少更不是读书多的温良君子,他只是不喜欢她,更别说爱了。
家玲坐在窗边用手揉了揉眼睛:“新永啊,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新永又翻身背对着家玲没有说话。
家玲只觉得脸上滚烫,她想回家,想逃离,她想起民福当时劝她的话,她后悔了,她想回门的时候就和父母说这庄婚事算了,一辈子还长。她想到这又说:“你实在不愿意了为啥当初急着催呢?反正现在才两天,后天回门的时候我给我大说退了吧。”
家玲一边说一边啜泣,新永听的不耐烦掀开被子坐起来:“我没说不愿意,赶紧再睡会,你没听我妈说今天你要上地吗?粱疙里是后面山的最高处,天气这么热,你还是赶紧多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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