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第四章 家玲私爱,岁福色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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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啥?”“哪个男的?”
“装!”话音未落,棍就落在了家玲的背上,家玲疼得直接趴在了炕边上。立马手背过身极度委屈又不服的大声叫嚷:“哪个男的?你先说明白。”
育德瞬间像气炸的猫,毛孔都在张大,不由分说一棍接着一棍追着家玲满屋子打,连着打了四五下,家玲委屈的大哭起来。
后院的岁福听见哭声,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之前家玲对巧花态度极差心里又不觉得不好意思,鼻腔闷哼,暗自叫好。
育德感觉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家玲啜泣。
“我问你,你跟那个轻工一厂的男娃谈对象的时候有没有干过分的事情?”
此时站在门口的金媳走进来:“女娃要自爱啊,你跟妈说没让那男的骗了吧。”
家玲终于明白过来了,她一瞬间恨巧花恨的牙痒痒也恨自己的愚蠢那么轻易相信一个自己很讨厌的人。
一个已经让你很讨厌的人是绝对不可以把任何秘密讲给她听的,哪怕她在你面前哭诉卖惨,把秘密交给别人让别人保管不仅仅是愚蠢更是犯贱。
家玲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平时出去就是一起吃个饭,手都拉过。”
育德瞬间长舒一口气:“玲娃,你也不小了,你记清楚,在道德廉耻面前,女人是男人炫耀的资本,男人是女人变低廉的根源。我知道你心高,想找个有文化的,你要实在是打心眼里喜欢,下回你带来我看看。”
“真的?”家玲听父亲这么说,瞬间不觉得疼了抬头问
育德点点头,金媳看着女儿,伸手理整齐女儿的头发:“喝水吧?”
家玲撅嘴点了点头,金媳倒好水端到家玲面前,家玲一边吹一边恨巧花又仔细回味父亲说的话。
她还是没明白,这一刻的她觉得这顿打是为他挨的,但值得总算不用找理由才能让父亲知道了,自己也不用心里老憋着事那么难受。
次日家玲忍着疼爬起来做早饭,每当伸胳膊咧到疼一下家玲对巧花的恨就多一分,煮油茶的油取到盆里看着五人份的量,家玲不由得又取出两小勺,今天打算做三人份的就够了。
端着馍和做好的油茶走进上房,进门一看,大哥和嫂子还是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抱着福宝等,家玲刚把碗放下,岁福就要端过去。家玲拉住:”你先不要急,这是大和妈的。“
岁福哦了一声继续坐等,家里冷哼一声到厨房吃早饭去了,岁福和巧花还在等,巧花把福宝放到岁福怀里:”福宝爸,你先坐着,我回去给福宝取个帽子。”
巧花面带微笑走了。育德和金媳都吃完,岁福才发觉没有给他的饭。
“大,你看看,你们都吃完了,给我的都没端过来。”岁福抱着福宝抱怨
“咋了,你断手断脚了?玲娃昨天挨打了,你不会自己做吗,儿子都一岁了。”金媳忍不住说
岁福看向父亲,育德没有搭理,出门上驴房拿工具上地走了。岁福抱着福宝悻悻而归,进门一看,巧花在煮面吃。岁福惊讶得盯着:“张巧花,你咋自己煮着吃面呢?”
“你吃过了?”
“没,给我也煮碗面。以后咱一家子自己吃,不过去了,跟欠他们一口饭似的。”
“哼,跟个你这么没本事的男人真是看够了没必要看的脸色。”
“好了好了,明天开始你带娃,我给我们自己的地去。”
当劳动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累。当劳动成为突然,谁都会觉得无比艰辛。
岁福虽然头脑不够好,但生的白皙,一天时间,肩膀就已经肿了。
巧花看着岁福不停的倒吸凉气,一脸嫌弃:“才干了一天活,你看看你弟,长年累月在货场背麻包,从没说过累,连地都种不了,一点担当都没有,算什么男人,就这能以后指望你养活我们娘俩吗?你还不赶紧去找你大拿消肿的药。”
“我这不是长时间没干过重活嘛,再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养活不了你们娘俩,不会把你饿死的。”岁福边说边说边把手搭到巧花的肩膀上陪笑。
巧花别过身:“自己拿药去。”
金媳毕竟是母亲,虽有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从粮房取了一小瓶凤凰油给儿子涂抹在红肿处,一点一点晕开。
恋爱中的家玲在家里越来越待不住了,自从挨了打,看见巧花生气,想见男友着急,鼓足勇气和育德说:“大,我要去打工。”
“过两天我陪你去,我去看看。”育德说
岁福又来了,育德拿着药给岁福擦:“岁福,男人是一个家庭的责任,你不能事事都只考虑女人是不是高兴这种问题,时间一长,女人会觉得你没本事,记住了。这瓶拿回去,一天多擦几次。“
岁福接过药坐在旁边,家玲又说:“大,把民福叫回来,民福这几年到外面见了不少人,让民福去看看,行不?”
“就是民福觉得行了,我也得再看一遍。我托人给民福捎个话吧”
“大,不用,我到居乐了直接找民福去,民福的性子你知道的。”
育德不由得皱起眉头:”还是我跟你去吧,咱家里现在也不缺吃穿,歇一天也能行。“
两天后家玲闹着育德早上十点出门,一路上,家玲眼睛里活跃着兴奋和期待,育德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样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
他回想起他好像从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从没有这么期待的去见一个人,和金媳之间培养的亲情应该也算做爱情吧,不对,或许那更多的是责任。
到了居乐镇,家玲拉着育德:”大,你先到前面的饭馆等我,我等他去,等他下班了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育德被晾在饭馆看居乐镇人来人往,在人缝里看女儿翘首期盼。
家玲站在厂门口的大树后,隔一会瞄一眼,直到看到有人开始推着自行车出来,家玲的心不由地欢快起来。
在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跃然心上,但凡人群中略有相似家玲都猛的睁大眼睛,仔细一看不是,但未气馁。
厂门打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家玲站在树下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朝厂门,每过几分钟装作不经意间回头看一眼,远处的育德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女儿心舞细柳的样子,嘴角早已挂满了看戏的笑容。
家玲觉得等的时间差不多了,但一直没有看到人,面容不禁有些担忧,育德也跟着女儿的情绪起伏,消失的笑容中有担忧还有略微的愤怒。
家玲把手踹进上衣兜里,在原地低头好像在等时间给她一个希冀,育德皱起眉头看着一个年轻男人远远的喊:”家玲,家玲。“
育德一手杵着脸忧愁起来,家玲听见声音立马回头面带娇羞,白里透红的脸蛋配上自来卷的头发,是少女懵懂的心扉在肆无忌惮的荡漾。
”这段时间家里有事,我爸叫我回去了一趟,走得急,你没有生气吧。“
”我问过你店里的人,不生气,不敢生你的气。吃饭?”
“等你呢。”
“那吃面还是去前面吃菜?”
“今天得吃面。”
“啊?”
”今天吃面嘛,那个店也有菜的。“
家玲带着石翰进店看了父亲一眼,脸上带着问号、拘谨和不好意思的坦诚。
家玲坐在和父亲隔两个桌子的地方,好在中午人多,石翰没有立刻发现隔两桌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在打量他。
翻开菜单点了两碗面两个苹果后问家玲:“今天要不要吃烤土豆?”
“今天不吃了,早上吃得晚。”
育德看着女儿温柔的已经有了贤妻良母的样子直用双手搓脸,叹气连连,要不是饭馆这么多人,育德都想直接冲上去把该问的问一遍。
家玲正襟危坐,细嚼慢咽的样子与平日在家吃饭的德行毫无关系,那明明是在品尝嘛。
石翰在削苹果,他把削好的苹果放进了家玲面前的空碗里,又从兜里拿出一个梨来,也削好放进女儿碗里,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育德不禁回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为家玲的母亲削过水果皮,对比一番,心里倒是认可了几分。
“我明天去店里干活去,以后一起吃饭又方便很多。”家玲说
石翰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和店家又要了一个烤土豆,给家玲剥好皮包起来说:“你不吃皮,我都给你剥好了,下午你自己溜达溜达,我去上班,下班了找你一起吃饭。”家玲接过土豆笑着点头。
家玲和石翰走出饭馆,育德也跟着站起来,家玲回头朝育德使眼色让父亲等着。家玲陪着石翰走到厂区门口。
“我们去后面的树林里走走吧,刚吃完消化消化。”石翰说
“今天不行,你去上班吧,我今天还得去找趟我弟,我爸喊他回去一趟,说是要给他介绍对象。”
”给你弟介绍对象?那你呢。“
“咱俩事我爸妈知道。”
听到家玲这么讲,石翰立马双目炯炯,两只手不停的捏着自己的耳垂:“真的?你真说了?那我有空去一趟你家吧,咱俩早点把婚结了,也省心。”
“你和你家里人说了没?”
石翰头一歪吐着舌头:“我没有说,我耍流氓,略。”然后哈哈大笑,“我跟你确定关系的第二周就把信寄回去了,我爸妈说全凭我自己。”
”今天咱俩在饭馆吃饭,隔两个桌坐的那个就是我爸。”
石翰不可置信的往后回头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家玲忙站在石翰的面前:”别看,我爸脾气不好。”
”我今天表现得还可以吧。”石翰一边说一边动手拉直自己的外套。
“你去上班吧,晚上见。”
“你要在叔叔面前多替我说好话,你一定要记得,我今天没有跟你开玩笑吧,没有,应该是没有。叔叔应该对我印象挺好的,应该的,我还是不错的。”
家玲看着石翰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免低头浅笑:“去吧,快去吧,我走了。”
走过马路对岸,育德还站在店门口,家玲说:“大,咋样,我的眼光能行不,长得好,又有文化。”
育德看着女儿一副认定了的态度:“叫什么名字?哪人?收入多少?家里几口人?”
家玲看着父亲有些不愿意,努着嘴说:“叫石翰,吉州的,每个月210块,家里7口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有个哥和一个妹妹。”
“吉州太远了,之前公社知青有从吉州过来的,他们那里太冷了,冬天把都能铁冻断,咱们这儿就够冷的。”
家玲嘿嘿一笑:“大,石翰说了,申请房子在乾流生活,就在居乐,离得咱家很近的。”
育德唏嘘一声:“行吧,那我就回去了,你不许和人拉手,我可给你把话说到前头。“
家玲看着父亲这么说问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昂。“
”等等,我啥时候说同意了?我没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