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春赠王补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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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四首后世佳作托出。



    前三首是借物言志,《小池》为清新惬意的小诗。



    王维越听,脸上越凝重,他再请管店拿纸笔,要将这四首诗记下来,回去细细欣赏。



    周围的人得知左相七郎还有其他诗,纷纷过来拜读、记录。



    梅、兰、竹、荷,全部是咏物诗,文人们都觉得李?高雅,如古代君子一样。



    “七郎虽诗不多,却首首佳作,真难得啊!这样的诗,当流传于世。”



    王维好奇李?这么有才华,为何不显山不露水。



    长安的士人对李?的印象,一般都是好勇斗狠的纨绔子弟。



    “不敢当。”



    李?哂笑一声。



    虽然心中尴尬,但诗歌引动盛唐气象,只有诗歌,配得上大唐的飞扬。



    李?建立名望,必须从诗歌开始。



    观春雨,饮明月茶。两人未讨论朝堂政治,只风雅文说,讨论山河广阔。



    因为李?知道,王维性格淡泊旷达,并不刻意追求仕进。当今李林甫只手遮天,身为谏官的王维只能明哲保身,政治上中平守拙。



    不久后,王维就要经营他的“辋川别墅”。



    所以李?刻意避开政治。



    李?对后世的见闻,就是智慧。王维连连得到新意。



    李?的言语绝妙,富有哲理,频频让王维搁杯思索。



    王维在得知李?不通音乐后,更是邀请李?到他家里,教导李?乐器。



    这个时代的君子,需懂得音律。



    即便李?将离开长安,但他还是应和王维,表示愿意向王维学习。



    来日方长,他终会再回来。



    连饮数杯明月茶,小雨停下。



    “今日与君相逢,茶肆若为酒肆,当好!”



    茶肆外分别的时候,王维遗憾地说道。



    唐代文人对酒执迷,诗佛不能例外。



    “我们都在长安,机会很多,择日必去拜访。”



    李?微笑着回道。



    在一众文人的相送下,李?和王维,互别离开。



    或许再过几天,一个叫李?的诗人,会在长安声名鹊起。



    ……



    “七郎,相公让你回来后,立刻去见他。”



    回到左相府,管家赵宗通知李?,并提醒:“今日相公从朝中归来,很是高兴,痛饮数杯。”



    李?明白,一定是李适之让李林甫在朝中吃瘪。



    “七郎,老奸巨猾的李林甫,果然反咬我一口。”



    一入前厅,李适之就放下酒杯,向李?说道。



    想想李林甫那脸色阴沉的样子,李适之就心中痛快。



    “李林甫为性狼狡,睚眦必报。父亲不与其为伍,必会受其连绵算计。今后父亲需要三思而后行,如果拿不定主意,找信得过的僚属商量一番!”李?还是放心不下李适之,郑重地向他提醒。



    李林甫是标准的权臣,他虽然闹出“杖杜弄獐”的笑话,但有高明的执政能力。



    他制定的政策,总是能缓解当下矛盾困难。



    在处理政务上,李林甫昼决狱讼,夜看案牍,经常通宵达旦,深得皇帝心安。



    如果不牵扯自己的利益,他会秉公执法,尽职尽责。



    但如果阻碍他的权势,会大兴冤狱,牵连百千,闭塞言路。



    这样的权臣,难以琢磨。等他回过神来,布置的陷阱,李?都不一定能破解。



    “七郎能为我分忧。等龙沙河金矿开采,为父必然可提升在朝堂上的威望。”李适之将李?当成麒麟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



    “圣人听到龙沙河金矿,立刻龙颜大悦。如黄金多出,七郎居首功,我可以以此,向圣人举荐你,成为圣人的郎卫。”



    李适之没等李?回话,又提到龙沙河金矿。



    “唉!龙沙河黄金不少,不知多少能用到百姓身上。”



    听到龙沙河金矿,李?喟叹一声:“如果圣人像开元初期一样贤明,会立刻罢去父亲的宰相。”



    黄金是贵族的玩物,对百姓几无帮助,也不可能到百姓手中。



    黄金的增加,只是让以后“五杨”踏春时,沿途丢下更多的黄金;让安禄山“富丽堂皇”的豪宅中,锅碗瓢盆,都渡上金色。



    “七郎这是什么话。”



    李适之脸色一变。他儿子终于像美玉一样,让他欣慰。但最近却时时说出让他生气的话。



    他又打不得骂不得!



    “敢问父亲,一块黄金,与一石粮食,哪个更重要?”



    李?问李适之。



    “当然是黄金重要。一块黄金,可以换无数铜钱,购置万千斗米。”李适之不假思索。



    “话虽不错。可大唐九百万户百姓,谁家有黄金?就我们这些士族、权贵有而已。我们会去用黄金买粮食吗?并不会,我们只会打造金器,为贵重之物镀金,炫耀富贵。百姓要的不是黄金,而是一个真正的父母官,能帮助他们生产更多粮食,减少租税。”



    李?说出发人深省的话语。



    李适之有一个银碗,一副银筷,他经常说以金银为食器,能延年益寿。



    大唐贵族对金银食器延年益寿之说,深信不疑。



    之前李?以为大唐的黄金,会用来与外国做贸易,繁荣经济。



    来到大唐后,李?才发现贸易所用黄金,少之又少。



    因为那条路,叫丝绸之路。



    倒是从外国商人手中得到的黄金,使王公贵族的金器,更重一分。



    “七郎的想法,太独特了。”



    李适之呐呐地说一句。



    他竟然觉得李?说得有道理。



    “父亲,并非我特立独行。贞观中,侍御史权万纪上书太宗宣州、饶州大山中有许多银坑,请求太宗派人开采。然而太宗不但未开采这些银坑,还立刻免去权万纪的官职。太宗认为,白银非流通货币,即便再多,也比不上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才。过去尧、舜把璧玉扔入山林,把宝珠沉没于深谷,因此得到千古美名。”



    “大唐以农耕为本,现在土地兼并盛行,豪强跋扈,田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应当寻找人才,治理县郡,使百姓有地可耕,家有余粮。倒是后汉时的桓、灵二帝,重利轻义,贪财好色,是遗臭万年的昏君……”



    李?沉吟一番后,一字一句地向李适之说,语出惊人。



    特别是最后说出后汉桓灵二帝时,李适之瞪大眼睛,向外张望。



    还好前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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