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他说,骗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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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不要去死啊!”姜贝子眼泪飚出来,崩溃着哭喊,
“我死了我爷爷奶奶怎么办啊。”
此时她半个身体没入镜子里,镜子因为她的到来周围泛起来一圈圈水状的波纹,她紧紧扒住镜子边框,像条八爪鱼一般死死缠上去,而鹿川年则趁着她缠住的功夫一把将她拽出来,深吸一口气,直接将那块镜子从上到下彻底劈开,那面镜子只是短促的在空中定格了一瞬,后面就“哗啦”一声化作漫天碎片飚落了下来,看着碎落一地的镜子,珍珠现出原形疯癫的尖叫,
自己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最后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满腔的怨恨使得一贯本身就不算正常的珍珠彻底沦入恶鬼道,
她头发极速生长,将那张脸遮的严严实实,缕缕青丝在这时都化成锋利的、足以杀死人的利刃,她尖叫着朝鹿川年扑过来,艳丽的喜服像是一团不灭的火舌,疯狂的想把世间一切都卷进去,鹿川年冷着脸抽出剑,眉眼间满是戾气,他随手扯出一张黄纸甩出去,符纸在空中燃烧,鹿川年的剑刃顶着那张燃烧着的符纸直直向着珍珠劈过去。
珍珠头发像是有意识,将鹿川年的剑全部包裹住,火符并不能抵挡住过于强大的攻击,它烧不断层层叠叠的青丝,而剑也挣脱不开,完全被禁锢着行动,
但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并没有超出鹿川年的设想,
他干脆果断的将剑扔下,脚虚虚点在剑上,就着剑一步跨了过去,他在腰间抽出匕首将手掌划开,大无畏泼洒出去,青丝均忌惮他的血,有避无可避的当场被烧成了灰,随后的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他的匕首几乎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手起刀落间,珍珠的元气已经伤了大半,他闪现在珍珠面前,仅是轻蔑一笑,接着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将她从空中摁了下去,往地面上狠狠一摔,
他语气狠厉,
“要杀了她吗?”
可珍珠在他身下只是不停的笑,猖狂的大笑,
“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啊!”
挣扎片刻又没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了。
姜贝子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一阵风吹过来,满场都是燃烧的味道。
影蜃停下摇晃的骰盅,对着沈榆阴森一笑,
“既然他睡着了,那就你来猜这是什么数字吧。”
沈榆心里有些恼火,
“你对他做了什么?”
影蜃一脸无辜,
“不过是叫他睡一会儿罢了,怎么了呢?”
又猛拍一下桌子,声音粗犷,
“你是猜还是不猜!不猜的话……你们就都留在这里陪我吧!”
影蜃步步紧逼,
“猜!”
沈榆蹙下眉头,看着面前的影蜃,心里还挂着外面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姜贝子,手腕翻转间,一团焰火状的灵气就在他手掌中微微盛放,
“吵死了。”
迟宥悠悠转醒,手轻搭在沈榆手上,沈榆立刻消了那团灵气,
“你欺负他做什么?”
影蜃满脸写着惶恐,他下意识退了一步,椅子在后面被他带的直接躺翻,他结结巴巴的问,
“你……你怎么?”
迟宥打了个呵欠,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
悠悠吐出一个词,
“觉大。”
又说,
“3。”
影蜃问,“啊?”
迟宥神色平静,
“不玩了吗?我说3。”
沈榆反手握着他,有些疑惑,
“你刚听到了?”
“没啊,”
迟宥向后倚在椅背上,松松散散的姿势,
“我猜的,反正上下不过二咯。”
影蜃掀开骰蛊,“5。”
堪堪踩着边过。
“行,这局也算我们赢。”
最后一个骰子迟宥也猜的正准,影蜃有些失望,他一把拉住迟宥,
“难道是你的心我看错了吗?不可能!你心里的人明明就是他,为什么你还愿意醒过来?”
迟宥垂着眼看过去,
“因为,他不只在我梦里,还在我身边。”
“但那时候你们还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是,”
迟宥顶了顶腮帮,谁都没看,神情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但没办法,我得护着他。”
沈榆在一旁虽然没能理解两人在说什么,但别人的事情他不便多问也没兴趣。
等两人从梦中清醒过来,赶到天台时,事情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珍珠双目无神躺在地上,周围全是镜子的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燃烧过后硝烟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
迟宥与鹿川年点头示意,沈榆见到鹿川年,心下当即明白,估计在迟宥看来自己还是个普通人,如果只有一个人入梦会有危险,而迟宥大概也早就清楚姜贝子这边有鹿川年守护,所以不用过多关心,
想起之前自己对迟宥的误解,蓦然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感。
两人朝着瘫坐一边的姜贝子跑过去,迟宥开口询问,
“怎么样?没事吧?”
他伸手想要把姜贝子扶起来,姜贝子神情木然,无视了迟宥伸过来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后,半天不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鹿川年觉察到情况不对劲,不敢靠近她,只是与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站着,
天色很快暗下来。
迟宥打了电话,将王丛送到医院,又燃了张招魂符将阴兵叫出来收了珍珠,等一切事情都处理完了,一行人才静默的返回。
在穿过巷子时,只听见远方,不知道哪里,传出不算刺耳的“咻”的声音,四人停下脚步,站立在昏暗的巷子里,声音的来源处有高楼林立一片,在高楼间的缝隙间,姜贝子窥见一抹亮光极速划破天际,冲进铺满星河的悠悠长海,随即炸裂开来,如同万千游鱼过江东,层层叠叠绚丽的焰火星子,繁华迷人眼,
趁着姜贝子不注意的时间,鹿川年回去了手镯里。
姜贝子静默的转身,面无血色的看向迟宥,眼眶盛满了泪,
“迟先生,你知道吗,我刚刚差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哈,我死了没所谓,我就是贱命一条,但我的爷爷奶奶该怎么办啊,你有考虑过吗?难道你要要求我去信任一个仅仅认识了不到三天的你吗?还是那个恶鬼珍珠?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学会,你就来让我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疯子!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的要保护我的安全,然后呢?今天如果不是我自己扒住那个镜框,我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我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