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春至(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声线清润柔和,“欣儿,我去找爹爹。你将这画了舆图的盒子送回我房里。其他的,放到马车上。”



    绘欣福了下身:“诺。”



    慢步轻踱,近一盏茶的功夫,陈夕苑来到父亲陈元初独居的小院外。



    周遭冷寂,似没有人守护,事实却并非如此。



    小院周围,藏了许多绝顶高手。



    陈夕苑停下脚步,稍稍俯低身放下了绘了青禹湖的食盒。直起身时,目光望向了院前的那颗古树。



    那颗树据说已经存活了近百年,是真是假陈夕苑无从得知,但这颗树真的很高,最高的枝桠似插进了云端。她仰头,都寻不到末处。



    停留几息,目光撤回。那一瞬,她的眼底有薄淡笑意氤氲开来。



    陈夕苑径自进了小院。从头到尾,静悄悄地。她不曾言语,也未有人阻拦她。待到她的身影隐于厅内,有两道虚影从高耸入云的树尖上跃下,动静中,有冷风起,刮得枝桠和那初春的第一抹绿呼呼轻响。



    有两人稳妥落地,相偕走到陈夕苑留下的那只食盒前。



    少年郎模样的那位未有拖怠地将食盒拿高,送至目光所及之处,细致打量了一番,不禁赞叹,“郡主的画技越发的精湛了。”



    这少年郎名唤少冉,是剑圣姚寒江收养的一个孤儿,悉心教导武艺。



    另一名侍卫萧明目光亦在这食盒上梭巡,意见难得地和少冉达成了一致,



    “确实。”



    “打开瞧瞧。”



    少冉应了声,随即打开来,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谨慎了。刚开了条缝,微淡的花香便无声朝他们袭来......



    *



    “爹爹。”



    陈夕苑敲开了陈元初书房的门,径直走了进去,眉眼含着笑,春阳一般的灿烂明媚,早不见在外面的清雅矜持。



    “女儿做了些春花糍,您可要尝一尝?”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陈元初已经凝向门口。



    是以陈夕苑一进屋,他的目光就全然将她拢住,嘴角开始上扬,“都拿来了,爹爹若是不尝,某个囡囡估计要哭鼻子吧。”



    陈元初,半生矜贵,清雅无双。



    他若是想,这世间罕有女子能抗拒他的魅力。然而他只爱过一人,逝去的先太子妃徐锦歌。在她逝去多年后,仍是一个人守着女儿过活。



    “夕夕才不会哭。” 陈夕苑兀自将食盒摆在了书桌的空处,言笑宴宴间,她开了食盒,从最上面的那层取出了一只素白印花圆碟和一双木筷。



    摆放妥帖,这才取了春花糍,拨开纸,置于圆碟。



    陈元初终于瞧见了女儿的新花样。



    透明的糯米糍内里裹了花酱,花酱不知是怎么堆出了花状。白里透着红,淡淡花香拂来,还未尝,只觉春已至。



    妙哉,雅哉。



    陈元初由衷赞叹,“夕夕的手艺真的越发的好了。”



    闻言,陈夕苑轻笑,眉舒眼展。那样儿仿佛迎着晨阳绽开的花蕊,娇丽又柔和,“夕夕就算是做了一篮白面馒头,爹爹怕是也会这般说道。”



    陈元初:“爹爹是这般没有原则的人?”



    陈夕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陈元初不禁失笑,“你呀你......”



    父女俩说了会儿话,陈元初便提筷将那粒春花糍送到嘴里,细嚼慢咽。期间,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确定他咽完才轻声问道,“爹爹,觉得甜度如何?”



    陈元初这次认真道,“对于少年人来说刚刚好;对于爹爹来说,还是稍稍甜了些。”



    小姑娘听完,因心底泛酸怔住了。



    只因父亲的这一篮春花糍,她放的糖粒本就和别的不同,可以说是极少了。可父亲还是觉得甜,明明母亲在时,他还是个嗜甜的人。



    她知道爹爹是在摒去现在的甜,以免和记忆中的味道混淆,因为他记忆中的味道大都是母亲给他的。



    正因为知道,陈夕苑总是很矛盾。



    一方面,为母亲欢喜。这世间有情郎从来难寻,而母亲碰到了。另一方面又心疼父亲孤单,这份孤单何时是尽头,谁也不知。



    小姑娘的这点情绪微弱,也极力掩饰了,但还是没能逃过被朝堂波云诡谲磨砺过的陈元初的眼。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柔和话音倾泻,“小姑娘,心事怎地这般多?若是担心爹爹,可免。”



    “爹爹定会好好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他和锦歌的小殿下长大成人,甚至,君临天下。蛰伏西地多年,因由众多,但这其中从来无惧怕。该是他女儿的,最后必定要一样不落地回到他女儿手中。



    后面的这些话,带着不属于他的冷冽和尖锐,全都藏于他那令人安稳的幽冷之中。同过往的每一次一般,陈夕苑未有察觉分毫。



    ......



    西地有一镇,因盛产一味野菜白茅得名【茅见】。



    这个镇三面临山,一年四季,皆冷而寂寥。外面的人不想来,里面的人静惯了也不想出去。



    这一日,忽有银白剑光破了这份被山雾雪霜浸淫多年的冷寂。



    村民听到动静,皆从屋内跑了出来。许是在山里呆久了,对险恶的感知力欠缺,一众村民,皆一个样儿,懵懂中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激昂。



    几乎轻易地,他们寻到了躁动起源。



    一冷白似玉的少年人站在镇上那株最是出名的年岁过百的老梨树下,手中有剑,剑尖儿指向一点。那里跪着一人,衣服碎成一条条挂在身上,连裤/裆处也未能幸免。



    一众村民见此一幕,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出一个想法,“这少年谁,也恁狠了?”



    一个不小心,那跪地的贵人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