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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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带劲儿,尤其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还有不知道怎么能长这么高的个子。元京墨想到这儿踮踮脚举起袄后边的帽子用力往秦孝长成圆寸的头上一扣,秦孝晃都没晃,转头看人时脸被帽子挡住一半:“干什么?”
“咳......试试。”元京墨在心里过完瘾,又老老实实给秦孝把帽子拿下来,还抬手仔细拍了拍。
秦孝也不问他试什么,手指搓了搓袖子:“料子防水?”
“防水也防风,暖和还不怕脏,”元京墨一副等夸的表情仰脸看秦孝,“怎么样,喜欢吗?”
秦孝垂眼看他几秒,错开视线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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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家里有从镇上拿回来的多余报纸,秦孝找出一叠铺在大小八仙桌上,他在高八仙桌上裁,让元京墨在小八仙桌上理。
大的福字单独放到一起,“开门见喜”、“满院春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身体健康”这些每个一张算是一份,小一号的福字和横批、对联放在一起凑成一组??
“嘶......”元京墨松开对联下意识就要把手指往嘴里含。
秦孝右手还拿着小刀压在对联上,人往左边一弯腰就把元京墨胳膊攥住:“怎么了?”
元京墨转转手指给他看:“不小心划了一下。”
说实话,秦孝当时看着元京墨那根细白手指侧边渗出来的血有两秒根本没反应过来。
明明刀子一下没让碰。
秦孝眉头显而易见拧起来,攥着元京墨胳膊扫了眼桌上的春联:“让纸划了?”
元京墨也没想到,这会儿划了道口子还让秦孝拧着眉头一问,登时不说话了。
“红纸不干净,别往嘴里放。”
元京墨:“哦。”
秦孝兑了点水:“过来试试,先洗洗。”
元京墨就过去伸一根手指试了试,不烫,之后绕着伤口轻轻搓着洗了洗。
伤口不算深,出血也不多,元京墨挤出两滴用卫生纸抹了,正打算再换一截卫生纸裹上就看见秦孝从柜子里找了什么东西出来,脚勾了个马扎到跟前让他伸手。
秦孝捏着元京墨指尖,从一个纸包里弄了点药粉撒上,又剪了截白棉布。其实就是道小口子,秦孝这样元京墨又不好意思了,隔一会儿问了句:“三七粉啊?”
“嗯,”秦孝裹了两圈白棉布,“捏着。”
元京墨用拇指按住,秦孝拿过卷缝衣服的线拽下一段,重新捏住元京墨手指示意他松手,低头往他手指裹着的白棉布上缠。
这个角度看秦孝和平时不一样,和之前忽然挨近看的时候也不一样,低着头看不见整张脸,鼻梁眉毛都更突出,皮肤颜色深的缘故,离近了看眉骨上那道颜色稍浅的疤就格外显眼。
“行了。”
元京墨没往回收手,喊他:“秦孝。”
“嗯。”
“你眉毛上这条疤是怎么弄的?”
“翻墙磕的。”
“啊?翻墙干什么?”
秦孝抬眼,语气淡淡:“逃学。”
元京墨愣了小会儿,眨眨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秦,孝。”
秦孝微挑了下眉。
“你怎么记仇啊??”
秦孝把元京墨手放他腿上,笑了:“歇着吧。”
“真的是逃学磕的啊?”
“嗯。”
元京墨嘟囔:“上次问你忽然不理人,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
秦孝弯腰把东西收回柜子,直起身往桌边走:“我记仇?”
元京墨一下噎住,后知后觉意识到秦孝这么说话少见,心里琢磨两遍觉得有意思,也不在意自己被堵得没话了。
“橱里有鸡蛋糕,自己拿。”
“你不是不太吃点心吗,专门给我买的啊?”
秦孝低头裁对联没应声,元京墨也不用他回答,不过没立刻去拿:“我弄完再吃。”
“不用,”秦孝把裁完的对联字朝里对着放在一边,“还两张,裁完我弄。”
后来元京墨坐在小椅子上吃鸡蛋糕秦孝在旁边理六户人家的对联,把对联装好又在炉子上架了锅。
“嗯?”元京墨探探身子,“干什么啊?”
“熬浆糊。”
元京墨看他往锅里放水放面,说:“要是先熬上这个然后再裁对联是不是能节省点时间?”
“这个熬得快,不能离人。”
“还得放糖?”
“放糖黏。”
“要一直搅啊。”
“嗯。”
“唉。”
秦孝转头:“怎么了?”
“感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呢,光给你消灭鸡蛋糕了。”
秦孝转回去继续搅锅里逐渐开始起泡的面糊:“多吃点,中午可能回来晚。”
“那你也吃两个。”
“我不饿。”
“一个。”
秦孝接过去了。
元京墨也新拿了一个挪到炉子边上和秦孝挨着坐,离得近了锅里浆糊的味儿就明显一些,元京墨闻了闻:“感觉有点香呢。”
“尝尝?”
元京墨惊讶:“能吃吗?”
“都是干净东西。”
“那我尝一下。”
秦孝把锅铲底面贴着锅边蹭掉浆糊免得往下滴,搁在锅沿上晾了会儿,估摸不烫了就平着把锅铲递给元京墨,结果元京墨一只手拿着半个鸡蛋糕一只手压着袄领子,往前倾了倾身直接就着秦孝的手尝了一口。
尝完抿抿嘴:“甜面糊味儿。”
“嗯。”
浆糊没什么好吃的,就尝一口满足一下好奇心。秦孝把明显已经熬得很稠的浆糊从炉子上端下去,元京墨跟着盖上了炉盖。
多少让自己发挥点小作用呢。
秦孝用铲子搅搅浆糊,伸长胳膊舀了小半瓢冷水慢慢往里兑。
“熬得太稠了吗?”
“加凉水等会浆糊冷了还能用。”
“原来这样。”
秦孝没加多少,余下的又倒回水桶,手里的锅铲还在不停搅匀,
“你每年都这时候去给他们贴对联吗?”
“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记不清了。”
“那上学的时候就帮他们贴对联了。”
秦孝半笑不笑地看元京墨一眼:“我又不是好学生。”
元京墨脸上蓦地起了点热,偏开眼去看锅里的浆糊,别别扭扭嘀咕:“和好不好学生有什么关系......”
秦孝把浆糊倒进个小铝盆里又放上个刷子,元京墨两手拿着塑料袋在半空甩两下撑开,在秦孝把小铝盆往里往的时候问:“你今年能去我家陪我过年吗?我在家可无聊了。”
“不用,”秦孝拒绝得没犹豫,“我习惯了。”
他说自己习惯了,可元京墨一想到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时候,外面放着鞭炮烟花,只有秦孝一个人自己在安安静静的屋里过年,就觉得心里拧巴着难受。
可秦孝不愿意去别人家元京墨又不能把他绑去,大过年的他也不能不着家跑来和秦孝吃饭。
托着脸想了半天,等秦孝洗完手给元京墨拿来围巾帽子手套了,元京墨终于想出个勉强算两全的办法??“年三十晚上我来找你玩啊。”
“乱跑什么。”
“哪儿乱跑了,三十晚上本来就都会串门玩。”
年三十晚上要守岁,午夜前不睡,年轻人多会出门凑在一块,打牌的搓麻将的玩游戏的,很多会闹个通宵。过年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门口的灯都会亮整夜,凌晨路上都不缺人。
只不过以前元京墨从来不在这一行列。
他一般就挨着元鹤儒看看春晚,在林珍荣包饺子的时候凑热闹添几个歪七扭八的水饺,等过去十二点就打着呵欠回屋睡觉。
秦孝没松口,元京墨就像他已经答应了似的说:“你去接我呗,大过年的不好让我爸送,你不去我就只能走过来了。”
元京墨边说边站起来从秦孝手里拿围巾:“其实走过来也不是不行,就是慢点儿......”
秦孝叹口气:“在家等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