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死灰复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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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放过这一簇星火。“你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儿,但我怕你不想听,一直没说。”
姚景抽出那拨片,塞进秦一隅的左手。
“要不要试试改反手琴?”
秦一隅没说话。
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的右手也受了伤,只是程度相对轻一些,他并不清楚换这只右手,能不能达到之前左手的完成度。
见他不回答,姚景试图找出他这次尝试的根源,唤醒他对弹琴的渴望。
“你这次,为什么突然想要弹吉他?”
秦一隅抬了抬眼,黑沉沉的眼睛里多了些光彩。
“我想把刚刚听的那首歌,弹给一个人听。”
房间里忽然陷入沉默,只有那只头毛分岔的玄凤鹦鹉扯着嗓子叫。
秦一隅手一指,“你这小鸡叫得真难听,像乌鸦。”
他刚说完,那只玄凤鹦鹉竟然扑棱着翅膀飞到他手指上,啄了几下他指尖的茧。
谁知下一秒,姚景忽然开口:“秦一隅。”
“嗯?”
“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
南乙蹙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祁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明明前一秒还在说正事。
“为什么这么说?”
祁默难得地露出笑容,嘴角的痣很显眼。
“上次我就想说了,自从你参加比赛,整个人变了好多。上午你看消息的时候在笑,你自己不知道吗?”
南乙停顿了一两秒,说:“有人给我发了个笑话。”
“是吗?”祁默彻底被他逗笑了,“那你念给我听听,让我也乐一乐。”
南乙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无措,尽管只是一闪而过。
然后他眨了眨眼,情绪很快恢复到平静,认真地告诉祁默:“我没有恋爱。”
祁默愣了一下,久久地注视南乙。
原来再聪明的人,在感情里也会犯傻。但这么想了,祁默又有些怀疑,南乙是真的不懂吗?还是他其实知道,只是因为身上太多负累,所以选择自欺欺人。
“我开玩笑的。”祁默笑了一下。
“南乙,虽然我们每次碰面,都是些苦大仇深的话题,但是看到你开心,我也觉得挺开心的,就好像,这日子还有盼头。”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只是不希望南乙和自己
一样,在日后的某一天感到后悔。
“你是我见过所有人里,最有资格生活得幸福的一个,只要……你别绕着走。”
南乙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算绕着走吗?应该是很直接地跑着来到了秦一隅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领口,不许他走。
可他没想到,秦一隅竟然伸手,抱住了他。
对秦一隅的占有欲,和对爱的生理应激,无时无刻在南乙脑中缠斗,难分高下,他没时间去判定哪一方会获胜,只能暂时搁置,无耻地享受着和秦一隅的每一次亲密接触,又害怕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真的陷进去。
简直像在走钢丝一样。
见南乙再次陷入沉默,祁默也没继续,同他分享了最近李不言的状况,又把话题绕回到张子杰的身上。
前段时间薛愉的父母一个勒索,一个利诱,把张子杰逼上绝路,一开始他以为是南乙想直接从张子杰口里套出陈韫的信息,可现在他才发现,南乙想要的不是这些。
他告诉南乙,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张子杰又去找了陈韫,而且连续两天都去了。
可南乙听完却说:“我知道他会这么做。”
“你知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也有可能暴露,他很有可能会把媒体联系他的事告诉陈韫。”
“不是有可能,他一定会告诉陈韫。”
南乙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暴露很难。记者证是假的,绑架他的人也没有露过脸,连地方他都记不住,找不到的。”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续道:“张子杰外强中干,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怂包,他这么多年一直当陈韫的走狗,已经有心理惯性了,绝对不可能轻易把底透给外人,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得罪了陈韫一家不会有好下场。”
祁默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你做这些,是想让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找陈韫,然后发现对方其实比他想象中还要绝情,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可万一陈韫为了堵他的嘴,帮了他呢?”
南乙指尖一停,笑着说:“陈韫是个疯子。”
“一旦他知道,有人试图从他养的狗的嘴里套话,第一反应一定不是找出那个人,而是往死里踹那条狗。”
“我们再等等。”
祁默点头:“那我这几天还是回维修店待着。”
“嗯,我会再让张阿姨找他,先打一笔小钱。用那个邮箱联系他,让他习惯。”
说着,南乙仰头靠在椅子上,轻声说:“那个蠢货,抄作业都会把名字一起抄上去,培养他的习惯不会太难。”
对付一个人就像驯养动物,下达指令,观察行为,给出正面或负面的反馈,重复再来,只要够坚持,让一个人予取予求,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对蒋甜也一样。
一条似是而非的朋友圈,一通视而不见的电话,组成一条[指令]。第二天下午的南乙只在轰趴馆射了半小时箭,就等到了蒋甜。
好巧不巧,上钩的鱼正好撞见一个女学员搭讪加他微信,情绪上头,直接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她穿着高跟鞋气势汹汹,攻击性比身上的香水味还要重。
赶走假想敌后,看见南乙还是那副[观察]她的冷淡模样,蒋甜试图找话题。
而她能找到的话题,也是南乙一次次营造出的暗示。
乐队的话题她不懂,说了几句南乙都没回,忽然,蒋甜想到来之前在车上刷过的南乙的朋友圈。
“对了,我看到你昨天又去植物园看兰花了。”蒋甜拽了拽他袖子,“这次看到鬼兰了吗?”
南乙盯着被她拽住的袖子,没说话,扯开了。
“没看到是不是?”蒋甜倒是一点不气馁,笑盈盈说,“我家真的有,最近天冷,挪到我爸书房了。”
面对她的邀约,南乙给出了[反馈],尽管有些似是而非。
“花期已经过了。”
蒋甜仍旧从这句话中找出一丝期待,“但你还是想看对不对?没关系啊,现在去看一次,等夏天开花了,你还能再去啊。我告诉你,也就是我爸这种兰花骨灰级爱好者才有,不然你跑遍北京城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他跟你一样喜欢兰花,每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