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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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长夜,节使府灯火通明。下人在廊下奔忙,各个神色慌张。
“快,快!再去端水!还有冰,去冰窖取干净的冰!”
堂中还有两人,一坐一站,神色凝重,不发一言,与下人的慌乱对比鲜明,愈发显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但这种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六郎,六郎何在?!”
鬓发散乱的固北公主匆匆赶来,无视多年来修习的礼仪规矩,失了分寸,神态惊慌,跌跌撞撞。
“六郎受伤了?怎么样了?”
坐于堂中的叶平峦立刻站起,挡在门口。
固北公主仰头,语气很冲:“你走开!”
叶平峦如一座小山一般堵在她身前。“你不能进去。”
“凭什么!”
固北公主大发雷霆,直接伸手去推,发现根本就推不动。“我要看他,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叶平峦任她推搡,就算挨了几下打也不吭声,但脚下分毫未动。
这时,正房里传来大夫着急的声音:“冰、冰呢?怎么还不来?人都要痛醒了……”
在固北公主反应过来之前,叶平峦先抓住了她的手,扣在胸前紧紧按着。
“来人!”
廊下即刻有人应声。叶平峦冷声吩咐:“去催!”
只一小会儿,捧着冰匣的侍者急急赶来。叶平峦终于从门口移开,但仍然没有放固北公主进去,半抱半搂地携着她出了屋子。
屋内的动静更大了些,渐渐的,除了大夫的声音,还有隐隐的痛吟响起。
“六郎!六郎到底怎么了?”
固北公主急得不行,几番逼问,叶平峦始终沉默着,拒不作答。
仓皇间,固北公主看到一直白着脸站在一侧的冯稹,语气激愤,神情却哀切。
“冯公子,六郎出了何事?你说!”
被公主叫到,冯稹先是浑身一震,仿佛才回神一般,迟缓了片刻,才艰涩开口。
“……我与六郎中了埋伏,怪我无能,未护住六郎,贼人偷袭得手,他身中一剑……又被火灼伤。”
固北公主一顿,继而全身都发起抖来。
“身中一剑……还有烧伤?”
下一刻,她疯了一般挣扎起来。“我要进去看他!让我进去!”
叶平峦干脆将她整个环抱起来,铁臂如锁链一般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公主不宜入内!”
见她挣扎得太厉害,冯稹忍不住出言道:“叶节使也是为你好。六郎……如今的模样会吓到公主。”
“那是我的孩子!”固北公主大怒,可是眼泪却跟着一起掉了下来,“我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被吓到。
可是这般怜子之情,也无法打动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
“再等一等,等六郎伤情稳定下来,你再去看他。”
叶平峦终于开口,语气是与平常几乎一致的冷静。与固北公主的悲愤交加相比,他的冷静便显得分外绝情。“思安,听话。”
听到自己的名字,固北公主短短一怔。
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进不去这个门了。
“是谁?”
她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神悲痛。“是谁伤了我的六郎?!”
叶平峦垂眸地望着悲痛的妻子,凝眉不语。
“叶平峦,有人要杀你的儿子,你竟什么都不知道吗?”
固北公主突然勃然大怒,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从叶平峦的桎梏中挣了出来,甩了他一巴掌,将他的头都打得偏了过去。
叶平峦仍然无言以对。
冯稹张了张口,踉跄着走到公主身前,扑通一声跪下。
“公主。”
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而无力的时刻,感觉自己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是来杀我的。六郎……乃是代我受过。是我的错,给六郎惹来杀身之祸,又未能护他全身而退。公主有怨,请对我发作,即便要了冯某这条命,也绝无怨言。”
说罢,他一把抽出身侧腰刀,双手奉上。
他的一只胳膊在此前的打斗中被贼人砍伤,因为身着玄衣不大看得出来,但举刀的动作撕扯了伤处,血沿着破损之处滴落,很快就将他膝下的雪地染红。
固北公主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此刻她的孩子躺在屋内生死不知,对尚且还能跪在她面前回话的人,没有怜悯。
她不去接冯稹的刀,也不去看叶平峦的脸色,双目赤红,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就在这时,大夫匆匆从屋内出来。
“节使大人,叶小公子醒了。”
屋外三人神色都是一震。
虽然病人清醒过来,大夫的脸色却毫无喜意,小心翼翼地朝叶平峦道:“叶小公子说,请节使大人过去……”
话音未落,先动作的却是固北公主。
“六郎不曾唤我?六郎,六郎!”她的声音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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