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柳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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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氏……



    一个出乎意料、但又没有那么意外的答案。



    她知道崔氏和阮青棠一直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却没想到她们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机。不仅要毁了她的清白,还故意叫她误以为是姜屿的手段,不敢将此事闹大……



    阮青黛只觉得脊骨上窜起一丝寒意。



    “你这位继母,做事还真有意思。”



    姜清璃奇怪地看了阮青黛一眼,“假扮成螭虎卫,算什么掩人耳目?”



    阮青黛攥着手,待心绪平复后,才起身,“多谢殿下今日助我拨开迷雾,能不能再请您帮个忙?”



    “什么?”



    “能不能请您,把此人暂时关押在公主府,来日……或许还有用处。”



    姜清璃来了兴致,“你要与你那继母清算旧账?这热闹,本宫是一定要凑的。放心,人在长公主府,跑不了。”



    阮青黛抿唇,又郑重其事地福身,“多谢殿下……时候不早了,臣女也该告辞了。”



    姜清璃一愣,连忙拦住阮青黛,斩钉截铁道,“你今夜就在公主府留宿。”



    阮青黛心里一咯噔,“殿下,这就不必了,臣女今夜还是回……”



    “回哪儿去?”



    姜清璃抱着手臂瞪她,“是回魏国公府,还是回坤宁宫?在颓山馆待了大半日,皇后和魏国公今夜岂能饶得了你?本宫若是放你走了,明日怕是只能给你准备后事了!”



    这道理阮青黛心里自然也清楚。她的确想着若有什么地方能让她躲段时日就好了,可长公主府……



    一想起长公主府后院那塞都塞不下的面首幕僚,阮青黛心里仍是有些发怵。



    姜清璃却铁了心不放她走,“你自己要寻死,本宫也不拦你,可需得过了明日再说。否则,本宫要如何跟柳隐公子交代?”



    “……殿下不是喜欢柳隐公子么?”



    阮青黛手指绞着绢帕,忍不住问道,“明日那样好的机会,为何非要带上臣女?”



    就像今日,那柳隐公子喜爱书画,便一味地寻她说话。



    阮青黛尴尬地不知如何自处,每每都将话茬递回给姜清璃,偏偏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此不以为意,也没有半分拈酸吃醋。



    姜清璃反应了一会,才明白阮青黛的意思,顿时笑出声来。



    “放心,你尽管与他风花雪月。本宫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心,与他说那么多做甚。况且琴棋书画那些玩意儿,本宫自小便厌烦,有你在,也省得本宫装模作样费脑筋……”



    “……”



    阮青黛额角隐隐抽疼。



    “明日,他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必顾忌本宫。只一点,本宫要你消失的时候,你就得消失得彻底些。可明白了?”



    阮青黛犹豫片刻,喃喃应声,“是。”



    ***



    夜色深重,一间间学宿都燃着烛火,苦读了一整日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庭院里,闲聊着今日的见闻。



    最角落的学宿门窗紧闭,将那些谈笑声隔绝在外。一侧的书案上铺陈着字帖,晏闻昭眼眸低垂,提笔站在书案后,看似在习字,笔锋却悬在宣纸上,迟迟未动。



    窗户突然被推开,屋内的烛火骤然曳动,映在晏闻昭侧脸上的烛影也扭曲了一下。



    陆啸翻窗跳了进来,浑身带着一股清苦的药香。



    “等急了吧?”



    他拍拍身上沾的灰,“我方才回家送了趟药,所以回来晚了。”



    晏闻昭眼也未抬,漠然道,“我有什么好急的。”



    陆啸走过来看了一眼,嘲讽道,“我走时你便写到这荒字,怎么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是这个荒字?”



    晏闻昭掀起眼,漫不经心地扫了陆啸一眼,手下却啪地搁了笔,又合上了字帖,“打听到什么了?”



    “阮青黛今日的确去了颓山馆,还跟那位柳隐公子约好了,明日一同出城踏青。”



    陆啸说道。



    “……”



    晏闻昭往圈椅上一坐,紧抿着唇,神色莫测。



    “不仅如此,她今夜甚至都没回魏国公府,而是跟着长公主去了公主府。”



    陆啸挑眉,“如今上京城都传遍了,说阮大姑娘因为做不成储妃,性情大变,竟铁了心要与离经叛道的长公主厮混在一起……人人都说她是因为太子,我倒觉得,这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



    晏闻昭唇角弯着点弧度,神情却森冷而阴沉,没有半分笑意,就连声音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我叫她去颓山馆,叫她与一个小倌谈笑风生的?”



    “她似乎要找个家世寒微、容易拿捏的夫君。你既拒绝了她,她自然要另寻他人。长公主身边,这样的人可不少,找她牵线是最简单的。还有那颓山馆的柳隐公子,若是能赎身,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对了……”



    陆啸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晏闻昭皱眉,“什么脏东西。”



    “我特意从颓山馆偷了一张柳隐公子的画像,瞧着与你还有几分神似啊。看来这位阮大姑娘唯独喜欢你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晏闻昭顿了顿,目光在那画像上扫了一眼,随即又回到陆啸身上,语气极冷。



    “下次去医馆,让大夫治治眼睛。”



    “?”



    “我不用瞎了眼的人。”



    陆啸在外头奔波了一个时辰,回来就得了一句瞎眼的评价,他沉下脸,抬手便将画像丢到烛台上烧了。



    晏闻昭盯着窜动的烛火,蜷曲的手指在圈椅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若有所思。



    陆啸已经走到门口,还是不甘心,转头看他,“你当真什么都不打算做?”



    “做什么?”



    晏闻昭眉宇间的冷意消失殆尽,眼底又恢复一潭死水。他重新翻开书案上的字帖,云淡风轻道,“她要嫁公主府的幕僚,还是颓山馆的公子,都与我无关。”



    陆啸轻嗤一声,直接拉开门,谁料门外竟站着两个上舍生,抬着手,看样子是正要敲门的架势。



    陆啸立刻敛了表情,低着头做出几分恭谨的姿态,迅速离开。



    晏闻昭在看见门外有人的第一时间,便已换上谦卑有礼、谦谦君子的伪装,起身道,“高兄,程兄。”



    两个学子相视一眼,才心有余悸地走进来。



    “晏兄,你这新买的下人面相着实有些凶悍了……不过若非如此,也镇不住那些恃强凌弱的纨绔公子。”



    晏闻昭笑了笑,“二位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是想问你,明日休沐,你可要与我们结伴,去城外踏青,散散心?”



    “踏青?”



    晏闻昭眸光轻闪。



    “是啊,明日是花朝节,上京城的习俗便是要去城郊赏花投壶,骑马射箭。届时也会有不少世家权贵在郊外搭设帷帐,宴请宾客。”



    见晏闻昭反应并不强烈,两人又劝道,“晏兄,你日日闷在太学勤学苦读,简直辜负了这大好春光,明日便与我们一同出城吧。”



    晏闻昭低着眼,沉默半晌,才一扯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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