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哭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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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藏着一些以便后续观察,但是对着明承这张朝夕相处的脸,我实在忍不住,他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能够让我我将我所有的感受和不解都一股脑的倾诉而出。他静静看着我,好几分钟没有说话。
和最亲密的人对峙时,每一分沉默都是尖锐的。
他的沉默让我的理直气壮忽然打折了几分。
“明天……”他说,“不,现在,现在我就去把猫眼换掉,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上班。”
他捧起我的脸,并没有因为被怀疑而生气,目光很坚定,“或者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来考验我,点餐的事是我的疏忽,我今天只是想让你尝试一下新的口味,抱歉阿臻,我让你难受了。”
他说着抱歉的话,但是此时心里难受的却变成了我。
我搞不清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我神经病了,到现在我想大概率是后者。
这让我我很难过。
明承并没有说空话,他说完就去地下室找了一个备用的猫眼回来,当着我的面把旧的猫眼拆掉了换了新的。
结束之后他打开了院子里的灯,让我重新试用了新猫眼。
我趴上去,虽然新猫眼有些不清楚,但是我看到外面的院子灯火通明。
他把旧猫眼拿给我看,“外面积灰了,如果白天不开灯确实很难看到外面。”
说完他又向我笑:“阿臻记得我的话,记得出门前查看外面的环境,我很欣慰。”
他宽容大度,被我无端的冤枉和质疑也并没有说什么,还反过来安慰我。
我哭了。
其实我真的很少哭,人生所有的眼泪都掉在了明承的面前。
我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下,鼻子堵了,说话就有些含糊,但我还是尽量清晰地说:“抱歉。”
我意识到和我这种有精神病史的人结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曾经以为我的病并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毕竟我大多数时间很乐天派,每天熬夜玩手机,上午睡到自然醒,心还很大,工作能拖就拖,凡事都比较看得开,连赵医生也说这两年我的症状很轻了,坚持吃药应该很快就会好。
明承拿开我捂住脸的手,擦去我脸上的所有泪水后,低头和我接吻。
他撬开我的牙关,我们之间没有距离的纠缠亲密。
良久后,他的声音从彼此黏腻的吐息中传来,低哑磁性而温情如水:“我知道,你太在意我了,因此我身上的事都很难让你忽视。”
他矮下身子,手臂环过我的大腿,将我整个人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我放纵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香水味,流苏花的味道清雅绵淡,让我精神得到放松。
卧室的大床是我选的,床垫很软,躺在上面就如同坠入云端。
我躺在云上,他的手臂支撑在的我头两侧,美目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后半夜我昏昏欲睡时听到他覆身在我耳边说:“明天出去玩玩放松一下吧。”
意识消失之前,我朦朦胧胧地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
第二天,我还是九点多醒来的。
像往常一样,阳光很明媚,餐厅有早餐,餐盘里有我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而手机里是明承絮絮叨叨的嘱托。
我今天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于是积极热了早餐,吃完之后又老实吃了药,随后我久违地从衣柜中取出我喜欢的衣服,穿戴整齐之后觉得今天真的很舒服。
身心都是舒畅的。
出门时我特意选择了高领的衬衫,还给我的小白鸟倒了满满的粮。
“你那个鸟就是个养不熟的东西,天生就爱啄人,在被你收养之前已经转过好几家,你居然还留着。”
清冷的女声响起,一个极为高挑的女人站在院子门外。
女人个子和我一个男人相近,肩膀宽阔,面部线条柔中带刚,穿着一身中袖收腰长裙,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很有力量感。
我向她笑:“明仪。”
明承的妹妹,温明仪,我唯二的朋友之一。
我给她打开院子门,她却没有进门,而是半靠在墙上向我扬了下下巴,“我工作很忙的,找我到底什么事?”
虽然她长大之后就对我态度恶劣,但是我还是很喜欢逗她,无论她长成了180的大女人还是小小的女孩子在我心里还是那个不会系鞋带的小妹妹。
我向她挑眉:“我想和你出去玩。”
她看着我,似乎愣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地看我,我耍了她,她态度却软了很多,“我,我工作真的很忙……”
我摆摆手,苦口婆心:“成为世界冠军女拳击手还是很难的,偶尔休息两天也当给身体放松了……”
明仪皱眉看我一眼:“什么?”
我很会看脸色地闭嘴了。
裕华的夏天很美,本市很爱花,绿化带栽种的都是牡丹,开车从主道走一圈放眼望去粉云碧雾,姹紫嫣红。
我们去本市最大的琉璃阳光花厅喝了玫瑰酿,又去看了话剧,中午去吃了不健康的肯德基。
温明仪穿着大几万的裙子咬汉堡时,有不少人惊奇地侧目,但是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不以为意。
时间真是一个魔术师,把柔软稚嫩的小女孩变成坦然成熟的大人。
下午时她开车将我送回了家里,我不舍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好久没这样聚过了,我争取下次把明承叫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明仪本在低头吸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听到我这么说她吸烟的动作忽然一顿,半晌后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怪异地目光看着我。
那目光中有惊讶,还有很多情绪,我一时没看明白。
她皱着眉看我,语气有些犹豫地说:“……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