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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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 竟敢对着他妹妹讲带颜色的笑话 !</p>露娜 :“ 呃 , 酒馆里到处是这样的话 , 你自己不也会说这些吗 ? 我知道你做手术的时候可能说了 。“</p>
秦追 :“ 那能一回事吗 ? 平时和我做手术的是格里沙和知惠 , 格里沙是男生 , 知惠和我一起去义庄解剖过人体 , 我们早就百无禁忌了 ! 你又不是学医的 1 “</p>
露娜 : “ 寅寅 , 你不能在对待自己的妹妹时持双重标准 , 为什么知惠听得我就听不得 ? 你这个封建社会长大的小古板 ! “</p>
秦追 : “ 你给我说清楚 , 我哪里古板了 ? “</p>
上下牙还有磕碰的时候 , 兄弟姐妹当然也会吵架 , 和露娜斗嘴几个回合 , 秦追也不难受了 , 提着扇子大步走到门帘后 , 打帘的看他的气势 , 心中疑惑 , 今儿秦老板是怎么呢 ? 隔壁霸王附体了 ?</p>
然而戏一开场 , 大家伙也想不了那么多 , 台上的柳如珑演了送嫁昭君的王龙 , 持折扇道 :“ 看 , 香烟缭绕 , 娘娘御驾来也一一 “</p>
戏台两侧 , 有检场的开始摇扇 , 当真扇出带着檀香的烟雾 。</p>
两排龙套先行出场 , 秦追随后 , 莲步轻移间 , 昭君只一个亮相 , 就引来满场掌声 。</p>
秦追打开折扇 , 开始今夜的表演 , 不知不觉 , 罗恩也爬上线 :“ 我来啦 , 没晚了 7“</p>
露娜看着戏台 : “ 你来得时机刚好 , 他才开始呢 。“</p>
小伙伴们便安静下来 , 专注地看着寅寅在戏台演绎昭君的悲与离 。</p>
包厢之中 , 才留学归来的富家公子黄师祥对同学刘天云道 : “ 我姐夫说 , 这位秦考板可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 只有他来演王昭君 , 这陀君才不负四大美人的名头呢 。“</p>
刘天云按着扶手 , 在秦杏游出场后 , 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一下 , 他赞叹道 : “ 确有落雁之姿 , 不知唱得如何 。“</p>
黄师祥道 :“ 听闻是如闻仙音 , 绕梁三日不绝啊 ! “</p>
只见台上际君启喉 。</p>
「 别离泪涟涠 , 怎忍舍汉宫上帝华 …...“</p>
只这一声 , 黄师祥便觉耳中一震 , 仿佛被玉搔头在心头刮蹭 , 疏通心胸之气 。</p>
刘天云怔怔看戏台上的佳人 , 许久才叹 :“ 果真绝妙 ! 我与兄长在异国留学 , 蚀也有异国风情的佳人 , 可要论绝色 , 还得看国内的 。“</p>
《 昭君出塞 》 唱的是王昭君和亲时的惆怅 , 出塞时对汉土的回望 , 要求旦角唱功精深 , 做工娴熟 , 扮相更是要求极高 , 是极考验表演者功底与天赋条件的戏 。</p>
然而自秦追前年首次扮作昭君登台 , 至今已有两年 , 各大报纸与梨园同行都坚定着一个说法 , 即 “ 论陀君者 , 无人可出杏游也 “。</p>
因为秦杏游是真能入戏 。</p>
在他演到昭君骑马出关 , 望故土唱出 “ 漫说是人有思乡之意 , 那马乎岂无有恋国之心 , 何况人乎 “, 即使隔得老远 , 只能买靠墙的站票 , 听一听声音的那些容们 , 都能感到浓郁的凄楚与不舍 。</p>
那一双盈盈妙目 , 似真有水光闪烁 , 却又能保持水珠始终不落出来坏了妆 , 旦兼具做工完整 , 那唱出的曲调 , 几乎每一个唱出的字眼都被精细处理 , 格外有韵味 。</p>
听客看宰皆如痴如醉 , 沉浸在这绝色与绝音的配合之间 , 无法自拔 ,</p>
时而随着演员的情绪抹泪 , 只觉得一出戏不知不觉就到了未尾 , 众人依依不舍 , 不愿这昭君的故事就此结局 , 在秦杏游来谢幕时还不断叫好 。</p>
秦杏游已是压了大轴 , 后头也没别人的戏了 , 因而便去抱了琵琶出来 , 检场的搬来圆关 , 他坐在上面 , 弹了一曲 《 思乡 》, 又抱着琵琶鞠躬回去 , 然后被掌声叫出来 , 又鞠躬 , 来来回回几次才终于结束 。</p>
刘天云站起 , 激动地拍着手 :“ 妙极 , 美极 , 不想才回国就能见到这样的美人 , 必要弄到手把玩一番 , 才不枉我今生做男人一场 ! “</p>
黄师祥一听 , 却劝道 :“ 这是个正经人家出身的 , 家里以前是做御医的满人 , 他是家道中落了 , 才出来攒两钱 , 但只赚苦力钱 , 不赚躺着的钱 。“</p>
刘天云抚掌大笑 :“ 那岂非暴残天物 ! 你看他那观音手 , 黄鹅喉 , 软韧柳腰 , 必是人间尤物 ! 待我教他何为至乐 , 他就晓得登临仙界的美妙 ! “</p>
黄师祥心里翻白眼 , </p>
心说那位刘考帅可真得庆幸两个嫡子都有出息 ,</p>
老大眼看能撑起门楣 , 嫡次子海外留学时也念了些成绩 , 就这个耆三文不成武不就 , 被小娘塞到哥哥边上留学 , 只留成个色胚 。</p>
欧洲太乱 , 因而今年数个海外学子回乡 , 黄师祥家的生意和北方有关 , 便想依附有枪杆子的 , 日后也好行方便 , 若有得选 , 黄师祥自然想与那刘二少刘天峰交好 , 只是人家下了船就在酒店休息 , 只有这个老三 , 才放下行李就要寻见佳人 。</p>
可黄师祥还想为家中生意出力 , 因而只好继续道 :“ 那秦老板背后也不是没人护着 , 天云 , 为了个戏子得罪人就不值当了 。“</p>
刘天云却听不见别的声音 , 出了包厢便问路要去后台 。</p>
后台人流蝈集 , 刘天云一眼就看到秦杏游 , 他妆容未卸 , 还是坐着 ,</p>
给一个衣着体面 、 只可惜断了条腿的残废摸手腕 , 侧影静美雅致 , 如一副工笔画 。</p>
班主半七豆过来问 : “ 杏游在为冯局长把脉 , 两位贵容可也是来求医的 ?“</p>
刘天云咽了下口水 , 定定看着昭君的侧影 , 顺口回道 :“ 是了 , 我见了</p>
玫瑰心喜 。 想来闻一闻 , 治好我的鼻子哩 。“</p>
半七豆和金子来 、 柳如珑对视 。</p>
金子来翻了个白眼 , 心想又来了一个 , 说话还挺恶心 。</p>
柳如珑握紧拳 , 想起冯局长还在 , 才松开手 。</p>
秦追对那些爱闻后台的登徒子已见怪不怪 , 把完了脉 , 笑道 :“ 您的气血好多了 , 我再给您调一下方子 , 喝七日后来找我 。“</p>
冯局长沉稳道 : “ 多谢秦医生 , 这是诊费 。“ 他拿出六碗馄饨的钱放在桌上 。</p>
秦追勾了勾嘴角 : “ 不客气 , 冯局长为国铸翼 , 能为冯局长调理 , 是医家荣幸 。“</p>
冯局长是造飞机的 , 之前也在国外进修学业 , 回国后入仕 , 专注于造飞机 , 前两年差点因事故没了 , 拖到雷士德医院抢救时 , 被秦追和马克院长一起从阎王爷那儿搜了回来 , 截肢手术是秦追亲自操的刀 。</p>
这卸腹的交情让冯局长对秦追很是友善 , 平日里没事就来捧秦追的戏场 , 也为他挡了不少狂蜂浪蝶 , 因而两人的确算是朋友 。</p>
黄师祥看到冯局长 , 心里已咯喳一声想要跑了 , 这个姓冯的身处军工系统 , 也有军衔 , 背后站着好几个南方大俱 , 能量可比刘天云这个没能耐的小庶子大多了 。</p>
果然如秦杏游那般颜色 , 却能一身干净的 , 背后定有大俱护着 !</p>
冯局长也看到两个闯入后台的年轻人 , 对秦追道 :“ 医生先走吧 , 我也带人走了 。“</p>
秦追起身 , 对他拱手 :“ 又要谢谢局长了 “</p>
“ 不容气 。“</p>
冯局长担着拐杖上前 。</p>
秦追敛袖回身 , 去他单独的屋子卸奶换衣 。</p>
侯盛元进屋 , 手上搭着带毛边的纯黑斗篷 :“ 外头冷 , 拔上这个 。“</p>
秦追对他甜甜一笑 :“ 师父 。</p>
柳如珑跟进来 , 手指在他额头一戳 : “ 回去吧 。“</p>
秦追点头 :“ 嘲 , 有这么晚了 , 我也想回去睡觉 。“</p>
他伸了个懒腰 , 跑完码头回来后 , 他又为着在戏园唱了三天 , 早就累</p>
了 , 很该好好歇一歇 。</p>
申城如今是华夏大地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 租界和港口的存在让这里</p>
有着极大的货流与人流 , 因而哪怕到了夜晚 , 依然有灯火照映街头 。</p>
罗恩本就怕冷 , 近一年变得越发不能受冻 , 小声道别后就下了线 , 菲</p>
尼克斯和露娜都要去上学了 , 知惠还在预习课本 。</p>
他们的弦轻轻松开与秦追的连接 。</p>
而格里沙为朋友们治好了伤口后离开了地下室 , 今年的索契也格外</p>
冷 , 他踩着楼梯上楼 , 木质楼梯散发着霉味 , 发出嘧吱声响 , 回到地面时 ,</p>
米科尔卡抱着黑面包进来 , 两个少年互相点头 , 米科尔卡抱着黑面包跑到地</p>
下室去 , 而格里沙迈出大门 , 步入因战争而变得萧素的街头 。</p>
格里沙没有断开弦 。</p>
见秦追投来疑惑的目光 , 格里沙说 :“ 陪你走一走 , 等你回家再下线 。“</p>
秦追胥了胥眼 , 如果是送他回家的话 , 没有必要哦 , 他身边有侯 、</p>
金 、 柳三位武林高手 , 他们身边的跟包长生 、 菜瓜也是大男人 , 他安全得很</p>
呢 。</p>
格里沙仿佛懂秦追的想法 , 双手插兜 , 说道 : “ 我不想一个人走回家的</p>
路 。“</p>
秦追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