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九头蛇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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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起来。“我跳!”
一道幽蓝色火光爆闪,蓝色精灵和大胡子出现在了古铜帆船的甲板上。
由于速度太快,蓝色精灵和大胡子在甲板上连续翻滚了几圈,撞到了桅杆才停了下来。
蓝色精灵快速爬起,双手抚着隐痛的腹部,看着走上前来的夏宇龙,阴阴一笑……
说道:“呃,这胖子是重了点,搞得我腰酸背痛的,哦,不,是肚子有这么一点痛!”
突然,它咕噜着双眼,即刻跪拜于地,虔诚地道:“小的救驾来迟,还请少侠恕罪!”
夏宇龙迟疑片刻,将蓝色精灵一把扶起,感激地道:“你前来助阵已是万幸之事了,我又怎会责备你!”
寒门孤火抢上前来,癫狂地笑出几声,说道:“如果早些年我结了你,那九头蛇妖早就被我赶尽杀绝了。”
蓝色精灵睁大了双眼,凝视寒门孤火片刻,心中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人世间咋就有你这样的笑声,听起来像驴叫一般,不配与我套近乎……”
它龇牙咧嘴地笑了,说道:“九头蛇妖又算个鸟东西,她的蛇妖军团能敌得过我的苍龙军团吗?”
它背着手,在甲板上踱起了步子,越说越起劲了,“她还自称是东海霸主,她配吗,待会儿我就去把她们都给灭了,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替龙少侠报仇!”
说着,它向夏宇龙瞟去了一眼。
“说得没错,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寒门孤火接了话,“这东海本就一片太平,被她们这么一搅,连下海打鱼的人都没有了!”
此时的夏宇龙,关心的并不是灭蛇妖的事情,而是大胡子能否醒来。
他走上前去,摇了摇大胡子,喊道:“胡大哥,您醒醒……”
大胡子并无反应,哈达子夹杂着海水流自嘴角流出。
夏宇龙伸手触碰了大胡子冰冷的额头,然后又伸出食指,试探了大胡子微弱的鼻息,他显得有些焦急。
蓝色精灵缓缓走上前来,看着死猪般的大胡子,阴阴一笑……
说道:“呃……我想,他大概是太累了,睡着了,别急!”
它顿了片刻,又突然阴笑起来,“你们快转过身去,我要给他尝一尝童子尿!”
“哦……好好好好!这个可以有!”
寒门孤火听着就感觉十分好玩,他急忙将身子转了过去。
见夏宇龙仍站立原地不动,寒门孤火猛拽了他一把……
催促道:“怎的,待会儿蓝色精灵春光乍泄就不灵了,你真想看么,你自己没有吗?”
“哦,好吧!”
夏宇龙挠了挠头,将信将疑地也把身体转了过去。
蓝色精灵嘴角掠过一丝邪魅的微笑,随后在大胡子的脸上撒了一泡尿。
尿液奇冷无比,在大胡子脸上结成了冰块。
蓝色精灵对救活大胡子并不抱有信心,大胡子的身体已被九头蛇妖下了幽魔蛊咒,他的小心脏或许已被蛊虫掏空,是必死无疑的。
但大胡子的心里藏着一个善魔,蛊虫早已被善魔吞噬殆尽,他只是陷入了深沉的昏迷,昏迷中伴随着无尽的噩梦……
这便是善魔与恶魔之争。
“你是天底下最恶毒之人!”
“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你即将遁入魔道,你快杀了他们,你将一统三界!”
“即使你遁入魔道,你也要以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别太自私了,别被三界唾弃!”
善魔与恶魔发生了激烈地争吵,那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他们打斗的身影相互交织,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渐渐地,恶魔占据了上风,大胡子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他的身体越发地冰凉起来。
所谓物极必反,蓝色精灵的这一泡尿,却无形中激发了善魔的潜能,恶魔再次败北,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待他醒来时,他的前世悲梦将再一次被洗净。
……
寒门孤火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急忙转过身来。
看着蓝色精灵癫狂一笑,说道:“咦,这就是你那玩意儿!”
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屑和轻蔑。
蓝色精灵将那玩意儿塞进了裤兜里,打着尿噤骂道:“死老头子不学好,学会了偷窥!”
“小娃娃毛都还没长齐,有啥不好意思的。”
说着,寒门孤火又嘿嘿哈哈癫狂地大笑起来。
蓝色精灵又急又怒,如果不是看在夏宇龙的面子上,它早就与这死老头子干起来了。
它咬牙切齿地喝道:“什么,你说我是小娃娃,你们这些凡界无名小辈,老子可比你长了几千岁,有本事就拿出来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
寒门孤火撸起袖子往裤子里掏去。
夏宇龙正要上前劝说……
寒门孤火推了他一把,喝道:“你们这些小辈让开,哼哼,趁着这难得的良辰美景,就让它春光乍泄一回。”
借着西边天际上那轮弯月发出的暗淡之光,寒门孤火与蓝色精灵还真是比上了。
“嘿嘿,你的比我的小得多了!”
“娘的,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又黑又小!”
“哎呀,别五十步笑二十步了!”
此时,张仙和小机灵已从暗仓中来到了甲板上,她们恰巧听到了寒门孤火与蓝色精灵那龌蹉的对话。
张仙急忙转过身去,皱着眉头羞道:“哎呀,来得真不是时候,老爷爷也真是的,与那猢狲较什么真嘛,还不嫌丢人吗?”
小机灵双手合十,轻摇着头,叹道:“天下之事皆稀奇,色亦空来空亦色,返老还童无节度,百无聊赖何以忌,唉,老爷爷如此放浪形骸真是罪过罪过啊!”
就在此刻,寒门孤火的耳朵却是特别的好使……
他将裤头勒紧,看着小机灵骂道:“死和尚,不好好在屋里念你的经语,到上边瞎掰掰啥呢,没看见我们在办正事吗,如果我们没比出个高下来,全赖你。”
他闪烁不定的目光移向了张仙,也骂道:“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你们偏这个时候来,真是大煞风景了,屁股长针了坐不住是吧,哼,一定是你挑的头!”
张仙也是又急又气,她佯装向蓝色精灵走去,想对它责备一番,却趁着寒门孤火不备,用力地捏了他脸上的那颗大痣,真是大快人心之举啊!
寒门孤火疼得泪眼婆娑,却也不敢多说话了。
他捂着脸哭起了鼻子,自个儿坐在桅杆下抹着泪水……
口中叨念道:“你们都欺负我,哼,我不与你们玩了。”
只有狂狮在他身边挨挨蹭蹭地,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他的脸安慰他。
张仙走上前来,看着夏宇龙,说道:“哥哥,仙儿没事了,仙儿又能与哥哥一起并肩作战了。”
夏宇龙替张仙理了理额上凌乱的发丝,说道:“你们俩来得及时,老爷爷他们这般闹腾,我也是拿他们无折了……”
他靠近了她的右耳,压低了声音,坏坏一笑,又道:“方才老爷爷他们在干不光彩的事呢,你们及时出现吓了他们一个激灵,恐怕他们以后都有阴影了。”
张仙跺着脚,捶打着夏宇龙的胸膛,红着脸急道:“哥哥也不学好了,变得与他们一般的坏了,回头我告诉姚爷爷他们去!”
夏宇龙咧嘴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今后江湖上的打斗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们女孩子别瞎掺和了。”
张仙又跺了跺脚,嘟着嘴气道:“反正我不管,我要与哥哥在一起斩妖除魔,还三界安宁。”
听到“斩妖除魔”几字,蓝色精灵面色一沉,即刻将头扭了过去。
却被张仙逮了个正着,她绕至它身前问道:“咋了,你也害怕了吗?”
蓝色精灵连连摇头,把身子转到了一边,支吾道:“不……不……是!”
张仙冷哼一声,又追问道:“不是,不是你躲着我做什么,你为何要躲着我?”
她怀抱着长剑,来到蓝色精灵跟前,“怎么,是做了亏心事害怕我揭穿吗?你怎会又出现在这里了,你一定心里有鬼,听到斩妖除魔,你就心里发慌,因为我们都是魔……”
“姐姐,不可!”小机灵打断了张仙的话。
他双手合十,走上前来,看着蓝色精灵正色道:“我姐姐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你在这不受待见,你快走吧!”
蓝色精灵环视着船上的人,阴声阴气地叮嘱道:“此去天琅山不远了,各位务必要多加小心才是啊,他日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必会现身。”
它别过了夏宇龙,便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深海之中,率领苍龙军团潜进海底去了。
寒门孤火急忙起身追至船沿边上,对着大海喊话:“你这猢狲,还没一决高下就逃之夭夭了,找个时间我们再比上一回!”
他一屁股塌在甲板上,竟然念起了诗:“我本有心遇知己,奈何寒光照我心,他回若有重逢日,定将生死决高下!”
此时,夏宇龙他们都各有所想,古铜帆船上陷入了短暂的死一般的沉寂。
“哎呦,我的妈哟,这一觉睡得不仅让我腰酸背痛,还全身酸爽!”
大胡子抓挠着头,从甲板上坐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口中还不停地念着“爽”字。
看到大胡子悠悠转醒,古铜帆船上又活跃了起来。
经过一番嘘寒问暖后,夏宇龙一本正经地问道:“胡大哥,你如实告诉我,在幽灵船上那些海妖都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替你搓澡按摩了,你在那船上是否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他们是否也有意拉拢你?”
寒门孤火也急得连声应和:“是了,是了,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九头蛇妖那两个宝贝女儿乖巧得紧,你是不是被那两个妖孽给迷住了?”
大胡子心中一怔,一脸茫然和无辜。
他使劲地回想起被那群海妖逮住后的点点滴滴来,脱口说道:“咋的,你们也想尝试一下被逮住的滋味么,我是被逮住了,可是他们迷惑不了我,哼,士可杀不可辱,我就是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
寒门孤火抢上前来,癫狂地笑了两声,问道:“那……那些海妖如何迷惑你了,说来听听?”
“它……它们把我放到粪坑里泡着……”大胡子想着想着便跳将起来。
他愤怒地叹出一声,又道:“它们说是给我泡澡,给我洗白白了等着你们,我一闻便知是茅坑里的味道,那些蛆虫爬了我一身,这不,我身上还有尿骚味!”
他扯着颈口认真地嗅了起来。
听着大胡子这一本正经的话,夏宇龙他们不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也是深信不疑了。
不过此事也是千真万确的,大胡子没有半点虚言。
还有更甚者,那是大胡子被海妖们强行喂了大便,他认为这是他的耻辱,他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决不会说出半个字来,特别是在小老仙面前,他更是讳莫如深了。
寒门孤火却不依不饶,仍然追问道:“就这些了吗,这只能说是虐待,算不上什么诱惑,比如说金钱或美女什么的?”
大胡子沉吟片刻,呲着牙看着寒门孤火,坏坏一笑,说道:“当时我被那些恶臭味给熏晕了,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她说她有两个宝贝女儿,说是要把其中一个女儿许配给我……”
他心里也在想,哼,这糟老头子还说自己是童子身,其实思想最不纯净的就是你!
“你答应了吗?”寒门孤火追问起来,随后便癫狂地笑了。
大胡子抓挠着头,想起当时他被那恶臭味熏得翻江倒肚的,他又哪会顾及得上其他。
他只隐约记得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只要你们不把我放在这茅坑里受罪,你们爱咋咋地吧……”
想着想着,大胡子嘿嘿一笑,不由地向张仙瞟去了一眼。
他即刻又将头转了过来,看着夏宇龙和寒门孤火。
拍了拍胸脯说道:“我以人格担保,可从来没有答应这门亲事,若是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向大胡子的头顶上劈击而来。
“啊!”
大胡子发出一声魔性的惨叫,他全身汗毛直立,双眼鼓瞪、口吐烟雾,颤抖着身子仰面倒在了甲板之上。
几道闪电再次划破夜空,向大胡子的身上撕扯而来。
夏宇龙甩出神剑,使出洪荒之力,将第一波闪电给击了回去。
他脱口喊道:“快,快把胡大哥扶到屋里去,这里由我来应付!”
一向爱玩爱闹的寒门孤火也不敢怠慢了,他与张仙拖着大胡子,以极快的速度进到了屋内。
深空中轰隆隆的滚雷声不绝于耳,密如蛛网的闪电不停地向古铜帆船上袭来。
夏宇龙已招架不住了,风影般速度也奔进了屋内。
又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狂风暴雨又在东海上肆意席卷。
古铜帆船在狂狮的咆哮声中调转了方向,迎着惊涛骇浪浮浮沉沉,吃力地朝着东方驶去。
这是黎明前的夜,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唯有密如蛛网的闪电,使得苍茫的大海在苍穹下时隐时现。
寒门孤火触碰着大胡子滚烫的身体,哭丧着脸,说道:“哎哟,这造的什么孽啊,被劈成火炭人了,东西可乱吃,话不能乱说,动不动就发誓还真会招雷劈的,怕是活不成了吧……”
他眼中噙满泪水,环视了夏宇龙他一眼,长叹一声后便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夏宇龙一脸凝重,心想,为何胡大哥会招电雷,莫非被九头蛇妖施了法咒吗?
他使出通天眼察看片刻,未发现任何异常,他试探了大胡子的鼻息……
抬头看着站在一旁冷若冰霜的张仙,急道:“仙儿,胡大哥他没有呼吸了。”
张仙俯下身来,把了把大胡子的脉象,沉思片刻,从土方袋子中取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粉红色瓶子。
她打开瓶口,在大胡子的鼻孔处晃了晃,粉红色的气体自瓶口溢出。
突然,大胡子眉头一皱,呼出了一口长气,右手食指微微动了动。
张仙收起土方袋子,冷冷地道:“他死不了了,今后这些违心的发誓别张口就来,连老天都听不进去。”
夏宇龙喜不自禁,他捧着张仙的双肩,看着她笑了,说道:“仙儿,你真了不起,多次救了胡大哥的性命。”
张仙咬着嘴唇,眼眸低垂,眼眶里转着泪水,不敢抬头看夏宇龙。
片刻,她低声地吐出几个字来:“没什么,我只是尽了妹子的本分,也是胡大哥他命不该绝……”
她转过身去,望向茫茫黑夜,闪电的余光不时地映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她那小巧的脸蛋显得更加消瘦了。
夏宇龙走到张仙身后,关切地问道:“仙儿,你怎么了,身体有哪不舒服吗,还是被谁欺负了,我……我替你揍他……”
这是他小时候时常哄张仙开心的话,已经改不掉、戒不掉了。
话音未落,张仙猛地转过身来,搂着夏宇龙已泣不成声了……
说道:“哥哥,我……我……你……不管仙儿变成什么,哥哥永远都不要丢下仙儿,我……我……”
她想起了小机灵在暗舱中与她说的话,她的心中已被小机灵种下了佛灵子。
佛灵子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一切以善念为重,一切都要想得开,看得清……
夏宇龙笑了笑,安慰道:“傻妹妹,哥哥什么时候说要丢下仙儿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不会丢下仙儿,哥哥只想让仙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张仙站直了身子,泪眼婆娑地凝视着夏宇龙,眉头微微紧锁,说道:“这可是哥哥说的,无论妹妹变成什么样子,哥哥都不会嫌弃妹妹!”
此刻,她的情绪极为低落。
夏宇龙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不想让仙儿妹子伤心难过,他替她拭去了满脸的泪水,坚定地举起了右手:“我发……”
“哥哥,不可!”
张仙急忙按住了夏宇龙的嘴。
她强忍着心中的痛,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外边雷电劈得甚急,我不要哥哥发誓,我知道哥哥疼爱仙儿,仙儿不需要哥哥发誓!”
寒门孤火癫狂一笑,凑上前来,说道:“死丫头是担心心爱的哥哥被雷电给劈了,这小子有蛟龙护体,命硬得紧咧,他又何惧天雷?”
张仙沉吟片刻,“哼”了一声,看着寒门孤火问道:“现在我才看出来,老爷爷是个心机很重的人,哪里比得上树大叔?”
“真是莫名其妙,死丫头尽说些胡话!”
寒门孤火面色一沉,来到大胡子身边一屁股坐下,又道:“你……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又怎会知道我心机重,哼,你……你若说不明白我与你断交!”
其实寒门孤火最害怕别人说他心机重了,因为这话也时常被师父挂在嘴边。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镇上的人也都说他很有心机。
张仙一语道破他的软肋,犹如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他想,这死丫头真是自讨没趣,哪壶不开提哪壶,哼,往后不再与她玩了。
张仙很容易将不快之事抛在脑后,她乐呵呵地笑了,说道:“这一路走来,老爷爷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为何却不与我们说清道明,在墓室中还佯装阻止我们进入东海,后来又一步步引着我们出了海,既然我哥哥入海心意已决,老爷爷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夏宇龙思索着点了点头,认为张仙说得在理儿。
这也正是悬在他心上的事情,他只是碍于寒门孤火的情面不提罢了。
大胡子枕在寒门孤火的右大腿上,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寒门孤火嘿嘿一笑,应和道:“我就说嘛,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原来我们都上了糟老头子的贼船了。”
寒门孤火本就心情不快,大胡子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惹得他又急又怒,将大胡子往旁边一推……
喝道:“你们都是炮,都是马后炮,我不与你们玩了,哼,你们个个都欺负我!”
说着,便像小孩子般在地上打起滚来,泪水从眼角哗啦啦地流淌。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糟老头子就是个气包,说几句话就受不了了,老子挨雷劈不是同样顶天立地做人!”
寒门孤火喝道:“你这扫把星活该挨雷劈,如果我是雷公电母,定榨尽你身上的油水!”
他转过脸去,看着夏宇龙,气道:“哼,臭小子,方才干嘛要救这死胖子?让他死了算了!”
他越想越愤怒,叉着腰怼上前来,摆出一副要与夏宇龙决战的样子。
“啊,前辈,莫动气了!”
夏宇龙挠着头,支支吾吾地往后退去。
张仙抢上前来,挡在夏宇龙身前……
义正词严地道:“老爷爷不仅是小人型,还是这般固执,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事情做错了也死不承认,怎的,还想打我哥哥是吗,我们人多不怕你,你若再无礼,我们都把你给绑了扔进海里喂那些海妖,还有,狮王我们也会拿回来,不再属于你!”
面对理直气壮、当仁不让的张仙,寒门孤火无可奈何,心中也算是彻底地给折服了。
可是他仍顾及面子,不肯就这么“认输”了。
他再次滚地耍赖,嚷道:“你这死丫头,咋就不知道爷爷的一片苦心,你……你一语道破天机,是……是要受到惩罚的……你……我……”
他似乎有说不完的大道理,但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小机灵走上前来,双手合十,缓缓地道:“阿弥陀佛,天机道破人尽算,万劫难料哀前尘,凡事看淡云烟里,往事随风终归善。”
听了小机灵的话,张仙点着头应道:“是的,老爷爷在墓室里不说出实情,却是为我们好,万事吉凶都难预料,老爷爷不仅试探了我们与您并肩作战的本事,其实来到这东海之上,爷爷心里是悬着的,因为爷爷知道海上的情形,爷爷是希望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没承想还真遇到了海妖。”
她伸出手去,一把将还在生闷气的寒门孤火拉了起来,“爷爷,甲板上很凉,小心生病了。”
寒门孤火心中颇暖,泪水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小机灵说得没错,“万劫难料哀前尘、凡事看淡云烟里……都快入土之人了,还在乎什么面子和名声?”
想到这里,寒门孤火轻叹一声,看着张仙和夏宇龙问道:“爷爷是不是真的很好面子,你们一老一实地告诉我?”
“是……爷爷……哦不是……”夏宇龙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来,他害怕再次得罪这疯疯癫癫的老头。
寒门孤火面色微沉……
张仙抢着说道:“不,爷爷,您这叫有个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我们不认为这是坏事,反倒让我们觉得爷爷很真实,不做作!”
听了张仙的话,寒门孤火的心彻底被软化了。
他走上前去,坐在了大胡子身旁。
夏宇龙、张仙、小机灵也围着坐了下来。
寒门孤火颇为欣慰,他抬头望着窗外暗淡的晨光,将多年隐藏心中的愧疚全都吐了出来……
原来,就在寒门孤火的师父云游四海后的第四个年头。镇上的渔民在深海中打捞上来一只蟹头海妖。
那海妖凶悍无比,挥动着双钳在镇上杀死了好多人,把整个镇子搅得天翻地覆。
寒门孤火在镇上与海妖苦战了两个时辰,他使出三针寒,刺瞎了海妖的双眼。
海妖胡乱地挥动着钳子哀嚎不停,后来它飞身一跃便跳入了深海之中。
大战过后,寒门孤火发现,自己身上有多处受伤。
自那以后,寒门孤火又变得噩梦连连的了,他每夜都会梦见师父被海妖给抓了去。
在深海的囚牢中,海妖将师父折磨得遍体鳞伤。
每次他从噩梦中醒来,总是恍恍惚惚地看见师父血淋淋地站在他眼前。
“徒儿,救我!”
师父凄厉的呼喊让他精神崩溃。
十余天过去,寒门孤火再忍受不了噩梦的折磨,他坚信,师父一定被海妖给捉去了。
他觉得愧对师父,他发誓,一定要将师父救出来,于是他编造了一个谎言,说是东海里的海妖正在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准备攻打天仓古镇。
一夜之间,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一半的人携家带口,连夜逃出了镇子。
为了尽快救出师父,寒门孤火将谎言进行到底,他苦口婆心,说服众乡亲攻打东海。
就这样,镇上仅有的三百名年轻小伙登上了口岸那最大、最结实的木质帆船。
他们有的背着弓弩、有的手持钢叉,还有的手握重锤,在一个蒙蒙月色中,悄无声息地向东海进发了。
在船上,寒门孤火以东海船长自居,为了齐心打败海妖军团,船上的人对寒门孤火均是言听计从。
那时候寒门孤火三十出头,虽说他在早些年落下了癫笑的病根,但他内劲充盈,有些真本事。
自古以来,天仓派以扶危济贫,以守护天仓古镇为己任,在镇上自然是积累了很不错的口碑。
船上的年轻人均是二十出头,个个血气方刚,甚至有些还目中无人,但他们也都十分乐意呼寒门孤火为一声船长。
不过事情并不是寒门孤火想象的那样简单,出海的第五天,他们便碰上了九头蛇率领的海妖军团。
密密麻麻的幽灵帆船,自海底破浪而出,将寒门孤火他们这艘帆船围了个水泄不通。
事发突然,连寒门孤火都看傻了眼,更别说那些小年轻了。
还未等寒门孤火他们反应过来,幽灵帆船便向他们的木质帆船开火了。
一番狂轰滥炸过后,他们的帆船已变得百孔千疮。
大火包围了船身,年轻人已折损过半,有的被活活吓死了,有的跳海自尽了,也有的被球蛋砸中变成了肉酱子。
“他娘的,你妹的,是个什么东西……”
寒门孤火又急又怒,除了站在船头骂个不停,别无他法。
九头蛇妖领着她的两个宝贝女儿,自幽灵帆船的黑洞里飘然而来。
寒门孤火二话不说,使出了毕生绝学。
待斗得几十个回合,他被九头蛇妖的左右护法给死死地按在了甲板上,不能动弹。
为了给自己壮胆助威,他趴在甲板上癫笑不止。
九头蛇妖俯身下来,伸出冰冷的爪子,抬起了寒门孤火的头……
嘲讽道,哼哼,原来是个癫子,东山道人的徒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竟收了这么一个癫子做徒孙。
听到这里,夏宇龙眼前一亮,打断了寒门孤火的话:“爷爷,九头蛇妖也认得东山道人吗?”
“嗯!”
寒门孤火不假思索地点着头,看着前方思索片刻,又道:“我记得九头蛇妖说,在远古时期,她与我太祖师公在东海上鏖战了三天三夜,最终打了个平手,后来二人约定,以天琅山方圆几百里为界,人与妖互不干涉,就这样相安无事至今……”
话到此处,他眉头突然皱起,轻叹一声,环视着夏宇龙他们四人癫癫地笑了,“看来往后这东海又要不太平了!”
夏宇龙颇为愧疚,说道:“原先爷爷阻止我们进入东海,是有原因的,我等多有冒犯,违背了东山道人与九头蛇妖的约定,搅得东海不安宁,还请爷爷恕罪……”
说着,他起身跪地,朝寒门孤火磕起头来。
寒门孤火起身,将夏宇龙托起,癫癫一笑,说道:“你我均为兄弟,何必这般客气,是我违背约定在先,你又何必自责?”
大胡子嘿嘿一笑,应和道:“是咧,是咧,我们都是兄弟,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相交才知心!”
话毕,他哈哈大笑起来。
寒门孤火连“呸”几声,扬着右眉,斜眼瞟去,说道:“你不配与我称兄道弟,你只配做我的孙子。”
“哼!”
大胡子的脸红到了脚趾根,性急冲头,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寒门孤火颇为得意,冷哼一声,又道:“咱们擅闯东海又怎样,臭小子本事大,还用得着怕他们么?虽说自古以来,东海上还算太平,却也不见得有多好,每年镇上有很多人出海打鱼,回来的却很少,定是被海妖索了性命,趁着这时机,咱也得探探东海的虚实,最好到东琅山上去瞧瞧!”